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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侍衛回到寒王府,將陸白二人的比武一事稟告給自家王爺時。
冷司夜正在坐在院子中涼亭,手執黑白二子,自己與自己下棋。
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緩緩重複著侍衛最後報告的這三個字。
“冤大頭?”
明明炎炎夏日,小侍衛卻感覺周身一團冷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頭壓得更低。
冷司夜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又夾起一顆白子,眼眸一閃。
“把府中所有現銀調出來,押陸輕舞贏,記得隱瞞身份。”
隨著話落,白子一同落下,月白色衣袖一揮,黑子全數殲滅。
“屬下遵命,可陸姑娘她…”
小侍衛想說,陸輕舞隻有一階靈氣,既然要押她贏,那需不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冷司夜也想到這層,那丫頭屬實奇怪,明明靈氣薄弱,卻給他一種絕不會輸的魄力。
想到那丫頭倔強的眉眼,他不禁啞然失笑。
“無妨,勝算不在此處,一會兒陪本王去尚鬆堂買些丹藥。”
尚鬆堂是城中最大的藥堂,侍衛領命便去安排。
臨近傍晚,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從尚鬆堂出來。
侍衛手上抱著一個大包袱,裡麵裝著各種廢材修煉才需要的丹藥。
回去的路上,他惶恐不已瞄著走在前麵的王爺,心想那陸姑娘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難道他們這些侍衛被王爺嫌棄了,見者有份?
月上梢頭。
樹影斜斜地落在陸輕舞身上,她正坐在院中涼亭,一邊揮扇乘涼,一邊想著如何解封靈氣。
一旁的喜鵲正幫她倒茶,說著白天聽到的動靜。
“小姐,今日比武一事在城中傳得可熱鬨了!可惜大家都在押白小公爺贏,府中也有好多人…”
喜鵲說著扁扁嘴,心中不免歎氣,心疼她家小姐一直被人嘲笑是廢材。
好希望她家小姐能藉此機會揚眉吐氣!
陸輕舞倒是並不著急,端起茶杯吹了吹。
“若無人壓我贏,他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有押大有押小,這纔有贏錢的機會。
說起這個,喜鵲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語氣止不住的興奮。
“有、有、有!聽聞有貴人抵了好大一筆現銀,押您贏,不過冇有表露真實身份。”
說著,喜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奴婢也押了您贏,隻不過數目太少了。”
陸輕舞笑了笑:“那你可以放心地多押點。”
說完,她低頭抿了口茶。
不知為何,剛剛聽到那個押她贏的貴人時,腦海中倏地閃過一個月白色身影。
忽然陸輕舞耳邊一動,裝作不經意地瞥了眼不遠處的榕樹,放下茶盞。
“不早了,喜鵲你回去歇著吧。”
將喜鵲支回屋後,陸輕舞粉袖翻飛,一枚小石子從她手中射出。
“啪”一聲,石子砸到那顆榕樹上。
一片月白色的衣角露出來。
又是他?
陸輕舞快步走到那棵樹下,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中。
“公子的癖好可真是特彆,這麼喜歡聽人牆角。”
冷司夜握拳掩在嘴邊,尷尬地輕咳一聲。
“我今日不是來看熱鬨,是特意來報恩的。”
“報什麼恩?”
陸輕舞疑惑地看向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不由得被吸引住。
冷司夜見少女看著自己的眼神,心下生出奇異的自得來,也就隻有這丫頭的喜歡能讓他歡喜。
這雙眼睛真是絕了!
“初見那日,我身中奇毒,姑娘送了我解毒的方子,今日聽聞姑娘要參加比武,特意來報恩。”
說著,冷司夜從身後取出一個淺黃色布袋,遞給陸輕舞。
精緻的銀絲點綴上麵,月光下熒熒發光。
“儲靈袋?”
這是專門用來儲存丹藥靈氣的袋子,十分珍貴,隻有靈將以上的人纔會擁有。
陸輕舞略帶驚訝地看著男人,隻見男人麵容嚴肅,卻臉色微紅。
“你且養好身子,我押了你會贏。”
說完便倏然飛躍牆外。
陸輕舞秀眉微蹙,他也押自己贏?
難道那大手筆的神秘人真是他?
這人的來頭……
回到屋裡,陸輕舞將袋子裡的透明琉璃瓶都攤到桌子上。
她定睛一看,差點笑出聲來。
丹藥都是專門針對一階靈氣的體質,看起來紅紅綠綠,倒像是逗小孩子的糖果。
她拿起聞了聞,嘴角的笑容一僵,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這煉藥師的水平也太差了!
手感粗糙、苦藥味極重,估計藥效也是很差,真是可惜了這儲靈袋。
陸輕舞靈光一閃:“倒不如賣出去換些銀子?”
她剛恢複大小姐規製冇半個月,還冇收到零用,手頭著實有些緊,想買些藥材都不夠。
主意一成,陸輕舞立馬找了個新包袱,將桌上的琉璃瓶一股腦裝進去。
隨後,她想了想,又從櫃子裡取出一個乳白色小瓷瓶,盛了些靈水一起裝進去。
打包好後,趁夜色帶著麵罩,離開陸府。
夜已深,一路上人很少。
陸輕舞站在氣派的木門前,抬頭端望著門匾上的“尚鬆堂”三個字。
這便是雲城中最大的藥店,希望能多賣些價錢,好換些藥材種鳳靈空間裡。
她一走進去,就有個小童上來問好。
“我要賣藥,你們看看這收嗎?”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包袱打開。
小童一看這紅紅綠綠的藥丸,有些麵熟,這不下午剛賣出去嗎?
“姑娘稍等!我去請我們掌櫃瞧瞧。”
小童進了內門,陸輕舞掃了眼大堂正中間,那些用來展示的丹藥。
前世的她是高級煉藥師,一看見成色不好的丹藥就忍不住手癢。
“嘖嘖,這尚鬆堂的煉藥師欠些火候啊!”
正想著,一道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陸輕舞回過頭,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朝著自己走來,她迅速打量了下對方。
男人態度很客氣:“久等了,我正是尚鬆堂掌櫃,聽聞姑娘是要賣藥?”
陸輕舞點頭。
掌櫃看了看包袱中的藥丸,眼角一跳,那獨特的透明琉璃瓶,是尚鬆堂特意為那位貴客準備的。
他頓時有些搞不清狀況,眼前這姑娘與那貴客是何關係?
掌櫃心下盤算,麵上很和氣地繼續笑著:“這些都是上等丹藥,敢問姑娘何處買來的?”
陸輕舞挑了挑眉。
這就上等了?這掌櫃莫不是在套她話。
“朋友相贈,既是上等丹藥,貴店是否願意收?”
掌櫃轉眼便想好應對之策。
“自然願意,隻是姑孃的藥又多又貴,今夜庫房剛清點,一時拿不出太多銀兩,不如…”
“無妨,我明日此時再來。”
不等掌櫃把話說完,陸輕舞已經開口。
說話間,她取出那個裝了靈水的乳白色小瓷瓶。
“這是淨靈水,可內服可外用,淨化體質、美膚養顏,且先放你們這兒試試吧。”
掌櫃嘴角一抽,這姑娘可真是不客氣。
也罷,既是白放在這裡,即便賣不出去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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