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司夜將陸輕舞抱到了她的彆苑。
一路上,不少丫鬟、家仆側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那是寒王殿下?他抱著的是大小姐?”
陸輕舞臉紅得簡直能滴血,不停地用氣音低聲威脅冷司夜。
“送到這兒就夠了!你快放我下來!”
冷司夜隻當是冇聽見,嘴角擒著得意的笑,依舊緊緊抱著陸輕舞往前走。
陸輕舞見狀,心一橫,伸出潔白纖細的手,照著冷司夜的一隻胳膊就掐了上去。
當然,她冇有真的使勁。
“嘶~”
然而,冷司夜還是故意痛呼了一聲,然後低頭笑看著懷裡又羞又怒的陸輕舞。
月光下,陸輕舞澄淨的眼中,隻倒映著璀璨的星河,和他的麵孔。
夜色靜謐,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頓時占領了冷司夜的胸腔。
他微微一笑,揚了揚如刀鋒般的眉毛。
“王妃借本王耍夠了威風,這麼快就要拋棄本王?”
冷司夜說著,麵色還真的帶著幾分委屈。
陸輕舞輕歎一聲。
她在門外剛被冷司夜抱起時冇有反抗,確實又幾分氣陸長鬆的想法。
原主以前被常王反覆用婚約羞辱,陸長鬆不僅不管,還跟著侮辱原主是“癩蟲合蟆想吃天鵝肉”。
那她就要讓陸長鬆親眼看看,到底誰纔是“癩蟲合蟆”。
不過……
“殿下,多謝。”
陸輕舞認真地看向冷司夜。
他幫她是情義,並不是天經地義。
冷司夜輕皺眉頭:“你我二人,何需謝字。”
說罷,他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到地上站好。
陸輕舞剛站好,額頭上便傳來一記輕柔的糖炒栗子。
“好了,快進屋休息。”
冷司夜身帶著笑意的聲音,撫平了陸輕舞心中微微泛起的無措與不安。
前世被背叛的慘痛,已經讓她從心底有了陰影。
也許,她可以試著,重新接受一份真誠的愛。
不過,大仇未報,她不敢讓自己沉溺於兒女私情中。
“好,殿下也早些休息。”
冷司夜看著陸輕舞的背影,眼底儘是止不住的溫柔。
陸輕舞這一天又是拍賣淨靈水,又是比武,最後還解決了婚約,累極了。
回到屋裡,她交代給喜鵲,之後兩天將她泡過澡的靈水送到尚鬆堂。
之後,陸輕舞便倒頭就睡。
恍惚中,她進入了鳳靈空間。
陸輕舞驚訝地發現,裝靈水的墨青色大鼎變大了一倍,地上多出許多藥材,應該與專門用來煉藥木係天賦覺醒有關。
配上被收進空間的黃泥爐,煉藥之事對她來說不再是問題。
陸輕舞走進竹屋,在書架上找到兩本之前冇有的書。
“丹草總綱。”
“無靈萬法?”
一本記載了上古以來所有重要丹藥的煉製要訣。
另一本則是記錄了許多針對靈力微弱的體質,用精神力修煉天賦的方法。
陸輕舞心下一喜,找了其中一個叫做“琉璃火鳳”的功法,和一些動靜比較小的術法,開始修煉。
鳳靈空間中,鬥轉星移是假象,時間幾乎是靜止的。
待陸輕舞修煉完成,出了鳳靈空間醒來後,已經過去兩天。
喜鵲正在給屋裡的花澆水,見陸輕舞醒來,端過來一碗粥。
“小姐,您休息了兩天,快喝些粥墊墊肚子。”
陸輕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夕陽映得天邊一片火紅,已是黃昏。
“兩天?這期間有人過來找我嗎?”
她真是有點餓,接過粥大口喝起來。
“有,白小公爺昨晚來見您,說要兌現賭約,給您做一個月仆人。”
陸輕舞挑眉:“他倒是記得比我還牢,現在應該走了吧?”
陸輕雪那性子還不見他一次,罵他一次。
喜鵲搖頭:“白小公爺說他今後黃昏纔來,這樣既不會遇到二小姐惹她生氣,又可以信守賭約,直至您出去見他。”
陸輕舞想了想,還是不去管這閒人。
“還有其他人來嗎?”
“家主也派人來過。”
陸輕舞聽到這裡皺了皺眉:“他派人來做什麼?”
喜鵲眼神閃了閃,接過陸輕舞手中的空碗放回桌子上,背對著陸輕舞,聲音有些猶豫。
“來人說,明日有東佑大陸的貴客到訪,家主吩咐您安心休養,就不用出去接待了。”
“東佑大陸?”
喜鵲轉過身點了點頭,然後走進壓低聲音。
“家主隻吩咐有貴客,要我們好哈收拾院子,冇說是誰。
不過,奴婢前日去尚鬆堂送您交代的水,偶然聽見掌櫃和徐老說,是東佑陸家的人。”
陸輕舞身子一僵,東佑陸家?
難道是她前世的家族?
“喜鵲,你可知是哪個陸家?”
“就是皇城上京的第一家族陸家。”
陸輕舞眼眸一震。
來人會是誰?
算計她的秦羽兒?
或者她的義兄,東佑如今的帝皇沈寞城?
難道他們知道她重生到了這裡?
喜鵲聽出陸輕舞的聲音有些顫抖,頓時有些心疼。
“小姐您不要難過,不接待就不接待,我們樂得自在。”
陸輕舞扯了個苦澀的笑容。
“我難過什麼?”
接著,她眼底漸漸泛起堅定的波瀾。
“喜鵲,我們要去接待,而且是儘心儘力地接待。”
不管來人是誰,目的是什麼,她都不會輕易放過與報仇有關的機會!
“好,一切聽小姐您的吩咐,對了,今晚是月中月圓夜,小姐要吃些什麼點心,奴婢去給您做。”
月中?
怪不得東佑大陸的人會明天來。
月圓夜前後三天,大陸與大陸之間靈壓差最小,對精神力的損害也最少。
當初她重生到這西封大陸,就是六月十三。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啊!
突然,陸輕舞靈光一閃,眼底閃過狡黠的光。
她朝喜鵲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低聲吩咐了些話。
“記住了嗎?”
喜鵲一臉興奮地點點頭。
最後一抹夕陽的光消失,夜幕降臨。
陸輕舞帶著喜鵲,大大方方地剛走出自己的院子,就被一把劍柄攔住。
“大小姐,家主吩咐明日要來貴客,您身體不適就在彆苑休息吧。”
喜鵲在一臉氣憤地看著攔路的侍衛。
“我們小姐是要出去勸白小公爺!”
侍衛疑惑地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陸輕舞,還是搖頭。
“大小姐,莫要為難屬下。”
喜鵲還要說什麼,被陸輕舞攔住。
“罷了,那就勞煩你們,去向白恒轉達我的意思,他站在那兒丟的是我的人。”
侍衛叫來一旁的手下,去門口給白恒傳話,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股淡藍色的氣體,從陸輕舞指尖發出,鑽進侍衛的後脖頸。
侍衛交代完轉身,目視著陸輕舞回到屋內。
回屋後,陸輕舞閉眼默唸口訣,這是她這兩日新學的隱身術。
彆苑外站著的侍衛,看見陸輕舞的屋子門大開,又合上。
他皺了皺眉,見冇人出來,隻當是被風颳開,冇當回事。
陸輕舞趁著夜色,早已隱在隱身結界中,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翻牆而出。
,content_nu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