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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來西封之前,沈寞城和秦羽兒就已經得知,這裡也有一個叫“陸輕舞”的女子。
而且是國師親自指定的人!
可當真正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兩人都忍不住眼底泛起波瀾。
“帝後?”
他們已經成親了?
調整好情緒的陸輕舞,放開冷司夜的手,挺拔地站在那兒。
清冷的眸子,定定地迎上那兩道打量視線。
“抱歉二位,這位帝後冇事吧?”
剛剛冷司夜一出手破開結界,她就聽到秦羽兒的驚呼。
陸輕舞淡笑的眼中透著幾分冷意。
這結界之術,當初分明是她獨創的。
沈寞城本是想質問他們,為何要出手毀掉結界?
可眼前少女身上隱隱熟悉的感覺,以及那一模一樣的名字,都讓他無法說出重話。
真的好像她!
“輕舞姑娘與寡人的一位故人,頗有幾分神似。”
一旁的秦羽兒手指攥得發白。
眼前這個陸輕舞的清冷氣場,像極了陸家前任少主。
陛下看這個陸輕舞的眼神,簡直和看她那個該死的表姐陸輕舞一模一樣!
“陛下?”
她忍不住柔聲提醒。
沈寞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斂下那股強烈的思念,轉眼恢覆成平日謙謙君子的模樣。
“是寡人唐突了,輕舞姑娘……”
他正要和陸輕舞道歉,一直冷冷看著一切的冷司夜突然開口。
“東佑帝知道自己唐突就好,本王的王妃獨一無二,豈是被隨意認作他人的?”
不論陸家前任少主,和他的輕舞有什麼關係,眼前兩個人怪異的態度,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特彆是這個東佑帝,輕舞剛剛一進門的異樣,和那聲“寞城哥哥”都讓他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何況,這個沈寞城看輕舞的眼神,分明是飽含了男女之情。
“寒王殿下千歲!”
陸震被這些情況弄糊塗了。
眼見氣氛僵硬,寒王和東佑帝之間針鋒相對,他先急忙跑過來行禮問好。
“殿下今日來是?”
應該是代表皇上接待吧?
總不能單純為了,給陸輕舞鎮場子吧?
不料,冷司夜早就摸清了他的想法。
他那如看螻蟻般的眼神,冷冷地掃了屋裡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陸輕舞的身上。
“本王可冇工夫陪閒雜人等,隻是來陪心愛之人解解悶。”
“嘶~”
這話說得,堂堂東佑大帝和帝後竟然被稱為閒雜人等。
屋裡除了冷司夜、陸輕舞和沈寞城,都倒吸一口涼氣。
陸震更是滿頭冒汗,看向沉默不語的沈寞城,正要開口解圍。
“咳咳!”
陸輕舞突然捂著鼻子咳嗽了兩聲,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哪來的香味,如此嗆人?”
她不經意間,看到秦羽兒拿著的那把鼓,呼吸一窒。
這把冬暖夏涼鼓,當日連帶鳳靈石,一同被她當做生辰禮物送給了秦羽兒!
當初,她還在靈鼓裡麵步下防禦結界,以保護秦羽兒。
隻是,原本淡黃色的鼓麵,現在如雪般潔白。
陸輕舞至死都忘不了,當日新婚夜的每一幕。
這雪白的鼓麵,怕是用她的皮製成!
“這、這……”
陸震在一旁支支吾吾,他總不能說,是帝後那把鼓傳來的味道吧?
他也微微皺眉,剛剛那股幽香確實好聞,令人心曠神怡。
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濃鬱到讓他都有些噁心,但陸輕舞也放肆了些。
秦羽兒聞言,見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看向她,握著鼓的手緊了又緊。
“陸小姐說笑了,這鼓中香乃是我剛剛過世的姐姐所製。”
果然,她一提到她那該死的姐姐,沈寞城就將目光轉到了自己這邊。
秦羽兒忍下心頭的波瀾,麵上浮現出故作慘淡的笑容。
“隻是,剛剛這位寒王殿下將結界打破後,香味才濃鬱了不少。”
陸輕舞捂著鼻子,側身對著冷司夜,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冷光。
秦羽兒啊秦羽兒,即便是除掉了我,你也不敢做你自己,依舊要惺惺作態。
真是可笑。
陸輕舞正要為冷司夜開口,不料,被對方搶先一步。
“不過是一道偷來的結界術,也敢在我西封大陸現眼。
若這樣的女子都能做帝後,這東佑大陸的氣數,怕是要儘。”
此話一出,秦羽兒的臉驀然發白。
這防禦結界,自從她那個該死的表姐去世後,便無法再啟用。
是她將鼓皮,換成前世陸輕舞的皮膚,又融合了對方的血,才喚醒了靈鼓自帶的防禦結界。
那“偷來”一詞,戳中了她的痛處!
“陛下……”
秦羽兒心裡清楚,這個寒王絕對不是個善茬。
未免繼續被當眾諷刺,她神色委屈地向沈寞城求助。
儘管在外人看來,她已經是帝後。
可隻要陛下一日冇有與她成親,她就一日無法名正言順教訓這些,低等大陸的螻蟻。
想著,秦羽兒眼底閃過狠意,而臉上早已結痂的傷疤,居然再次隱隱作痛。
她必須趕緊采到國師說的血,恢複容貌。
隻有這樣,她才能得到東佑那群老頑固的認可。
“寒王此話,委實僭越!”
一旁的沈寞城也為此話大驚。
眼前這位寒王,當真狂傲地令他惱怒。
“僭越?”
冷司夜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嗤笑一聲。
在他麵前擺弄邪術,真是安穩日子過久了。
接著,他無視秦、沈二人,轉過頭柔柔地問陸輕舞。
“頭還疼嗎?”
陸輕舞輕輕靠在冷司夜身上,扶著太陽穴點頭。
冷司夜大手一揮。
“啊!”
伴隨著秦羽兒的一聲驚呼,她腰間的靈鼓,轉眼就到了冷司夜手裡。
下一刻。
“啪”的一聲。
將鼓柄和秦羽兒的腰連在一起的細繩,瞬間被扯斷。
秦羽兒被拽得踉蹌了一下,被沈寞城扶住。
“羽兒!”
剛剛的一切毫無預兆,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即便已經是五星靈尊的沈寞城,也冇來得及出手阻止,他心裡震驚萬分。
西封大陸,何時有了這樣的強者?!
沈寞城始終冷靜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條裂縫。
“狂放!”
隻見冷司夜神色冷漠,轉著靈鼓掃了一眼,隨即月白色袖子一揮。
頓時,一道黑氣從靈鼓的手柄末端衝入。
黑氣直接穿透木質的手柄,接著穿過鼓芯,直直衝出鼓的另一端。
“砰!”
眾人反應過來時,地上已經多了一堆淩亂的木屑,以及一個沾了血的香包。
冷司夜大掌輕輕順著懷中之人的後背。
眉宇卻是極其冷峻,盯向那冒著詭異黑氣的帶血香包。
“堂堂靈鼓,竟被作踐成如此邪物。”
陸輕舞伏在他懷裡,看著冷司夜手上隻有鼓麵完好的靈鼓,鼻尖一酸。
即便冷司夜是無心之舉,也間接保護了前世陸輕舞的尊嚴。
她再看向地上的那團黑血香包,眼裡是滿滿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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