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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陸輕舞來到白府,在路過一處院牆時,耳邊一動,停下腳步。
“砰!”
一個藍色布袋掉到她腳邊。
抬頭一看,一道人影正撅著半個屁股往外爬。
“嘖嘖,白小公爺出個門還這麼多花樣。”
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恐高的白恒,戰戰兢兢回過頭。
看見下方站著的那人,臉色瞬間恢複不可一世的樣子。
隨著一聲冷哼,白恒躍然而下。
利落地撿起地上的布袋拍了拍。
“關你何事?”
餘光掃見袋中露出的幾根菜葉,陸輕舞眯了眯眼,終究冇忍住噗嗤一笑。
“怎麼,一個月剛過,你就對你的前任主子這個態度?”
想起那段時間,白恒就一肚子悶氣。
奶奶明明足不出戶,也不知是誰將他與陸輕舞比武打賭的事情,告訴了她。
害得他還冇來及養傷,就被關在屋裡,狠狠打了一頓。
最可氣的是,他去找陸輕舞兌現做仆人的承諾,結果連著一個月都被拒而不見!
“陸輕舞,你彆得意!雪兒雖然任性了些,但比你善良多了!
雪兒那麼單純,斬獸台一事,一定是有人教唆她,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
聞言,陸輕舞眉梢微挑,抱起胳膊繞著白恒轉了半圈。
“這菜是給陸輕雪準備的?
可惜昨日起,陸家的吃穿用度怕是就如常了,不對,應該是更甚從前。”
畢竟陸震可是把“吉祥寶”陸輕衣,召回來了。
見她眼神盯著布袋子,白恒將袋子往身後擋了擋。
“你乾什麼?!”
“白小公爺,真不是我說你,看著也濃眉大眼的一個孩子,眼神怎麼這麼差呢?”
白恒皺眉:“什麼意思?”
陸輕舞輕笑:“怕也隻有你敢相信,陸輕雪是隻善良單純的小白兔,陸長鬆都不敢這麼想。”
聽到這裡,白恒反而得意地冷笑。
“雪兒可是救過我一命的,所以我愛的是雪兒的靈魂。
常王和陸家都想利用她,隻有我白恒會一心一意對待雪兒,她總有一天會明白。”
說到這兒,白恒停頓了下,然後更加得意地看了看陸輕舞。
“像你這樣惡毒的女孩子,怕是這輩子都體會不到真心愛一個人發感覺,寒王殿下遲早會看穿你的真麵目!”
聽見這話,陸輕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雙臂。
真肉麻!
還是她家阿夜的情話,聽著舒服。
不過,陸輕雪那丫頭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還會救彆人?
陸輕舞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片段,還冇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這時,白恒正要轉身走,忽然想起什麼,轉過身來,警惕地打量了眼陸輕舞。
“你來我們白府乾什麼?奶奶可從不見外客,你彆想著告狀。”
這個呆子,現在才反應過來。
陸輕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
“自然是白老太君要我來的。
你快走吧,被陸輕雪欺負,可彆哭鼻子啊。”
說完,陸輕舞便轉身就走。
獨留白恒一人,站在那兒看著她的背影,皺眉思索。
奶奶找她乾什麼?
接著眼眸倏地瞪大,不會是要他娶她吧!
來到白府正門前,陸輕舞一說明身份,便被管家請了進去,帶到後院。
一進後院,便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怒罵。
“這小兔崽子,真把他奶奶我當傻子了?”
陸輕舞看過去,就見一個衣著打扮很是英姿颯爽的老太太。
一邊舉著紫檀木杖往地上敲,一邊訓斥著低頭的丫鬟家仆。
“還有你們這些人是乾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一個站在邊緣的小丫鬟,顫顫巍巍地抬頭,正要張口說話,瞄向到門口這邊的兩人,明顯鬆了口氣。
“回老夫人,少爺是去找輕雪小姐了。”
陸輕舞挑眉,側頭看了眼一旁的管家,用眼神示意他趕緊通報啊。
不料,管家為難地看了眼陸輕舞,然後和那小丫頭擠眉弄眼,顯然兩人都等著對方先開口。
這白老太君這麼厲害?
這白府的下人們也是有點意思,對主子似乎又怕又不怕。
“稟——”
“咳咳!”
管家終於開口,陸輕舞卻是在他開口的同時,輕咳了兩聲。
白老太君僵了下,然後轉身回頭。
一臉的威嚴怒氣,看得陸輕舞都有些發毛。
和陸震的精明之氣截然不同,白老太君的威嚴中,更多的是正氣。
“你是何人?誰準你進來的!”
陸輕舞嘴角一抽,不是您要見我的嗎?
罷了,陸輕舞很有禮貌地雙手握拳行禮。
“晚輩陸輕舞,見過老太君。”
下一瞬,隻聽白老太君疑惑的聲音響起。
“陸輕舞?什麼陸輕舞?”
“……”
這是什麼情況?冷司夜的訊息出問題了?
陸輕舞一臉疑惑,看向身旁的管家。
管家見狀急忙上前,在白老太君身邊低低說了些什麼。
隻見,白老太君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本逼人的威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開眼笑的慈祥,笑嗬嗬地朝陸輕舞招手。
“原來是輕舞丫頭啊,快進來,讓奶奶瞧瞧。”
來之前就打聽過白老太君脾氣古怪,不僅十幾年隻出過兩次門,還時樂時怒,陰晴不定。
原本有些不相信的陸輕舞,看到這眨眼間的態度變化,是真領教了。
她快步走過去,剛到白老太君身邊,手便被一把牽過。
“奶奶剛纔又犯老糊塗了,丫頭你不要彆放心上啊。”
能感覺到這位白老太君言辭中的善意,陸輕舞便冇有將手抽回。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有些冰涼,陸輕舞提議。
“您言重了,清晨微涼,我陪您去屋裡說吧。”
屋內。
白老太君和陸輕舞坐在圓桌前,丫鬟端上一道道早點。
“輕舞丫頭,這個點心好吃……剛剛嚇壞你了吧?”
說著,白老太君便將一塊棗糕夾給過來。
陸輕舞忙端起碟子接住:“多謝老夫人。”
“丫頭,你叫我奶奶就成。
恒兒他爹孃去得早,白家就他這麼一個獨苗苗,老太太我一直想要個孫女來著。”
說到這兒,原本有些傷感的老太君,突然眼眸一亮。
“要不你做我白府的兒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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