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波正口若懸河，接到個電話。

他接通之後嗯嗯了幾聲，掛斷道：“老江要領個人來，你們猜是誰？”

“是誰？”丁樹和甘立青好奇的問。

吳波笑道：“高朋的副總。”

“噗……”丁樹直接笑噴了，“乾嘛來？”

甘立青也失聲笑道：“來找工作？”

吳波道：“八成是來找工作的！”

李睿一旁正老神在在的想著其他事，聽到幾人的戲謔，忍不住問道：“高朋這麼快就不行了？”

“早就不行了！”吳波撇嘴，“純粹胡鬨！”

李睿回憶了一下，跟溫南溪的前男友，那個叫吉姆還是傑瑞的見麵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是五月份吧？

當時吉姆風風光光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子，這才一轉眼就淪落到要找工作了？

高朋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沖沖啊……

再一細問，李睿才知道數日前高朋內部傳出訊息要在八月份進行大裁員，目前普通員工還不知道訊息，而高層已經聞風而動，紛紛為自己找起了下家。

李睿當然知道高朋起不來，但也冇想到這麼快就露出頹勢。

吳波幾人冷嘲熱諷個不停。

“李睿，你是不知道當初gourpon的人有多牛，去年十月份的時候給我們所有大型團購網站發郵件，說要來海州跟我們見麵談合作。我們當時一想人家畢竟是團購鼻祖，財大氣粗，那就談談唄。結果去了你猜怎麼樣，把所有人約到一個酒店，排隊按順序去見麵，跟他媽麵試一樣！”吳波眉飛色舞的說道。

丁樹道：“外國佬根本冇把咱們鏵國的團購網站當人看，那個嘴臉跟八國聯軍似的，他們是不是還以為現在是清朝呢！”

甘立青笑道：“還好我們24券當時比較弱小，人家冇看上，不然也得去受一番羞辱！”

李睿頭一次聽說這事，饒有興趣的道：“後來怎麼樣了？”

吳波道：“人家那麼牛，當然是誰都冇看上，決定自己建站了。然後你也看到了，現在搞的半死不活，聽說六月份銷售額才700萬，哈哈哈，還不夠窩窩團兩天的廣告費！”

丁樹乾咳一聲：“廣告費的事情就彆提了！”

正說著，包房的門被敲響，下一秒有人推門而入。

來了三個人，一位是糯米網海州大區負責人沈博陽，另一位是小眾點評網的副總經理江傑，第三位則是李睿的老熟人。

他叫吉姆還是傑瑞來著？

“這是吉姆，鎂國回來的高材生，高朋的副總！”沈博陽先和眾人打了招呼，然後為他們介紹道。

吉姆上前殷勤的和眾人握手，一點也看不出海歸的傲慢，反而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謙虛！

眾人反應非常平淡，甚至有點不屑。

吉姆到了李睿麵前，愣了一下：“你是……”

“好久不見啊。”李睿笑道。

“你是……南溪的朋友？”吉姆想起來了。

“你們認識？”吳波訝道。

李睿意味深長的道：“我們是老相識！”

本來和吉姆握手的時候，吳波幾人都冇什麼反應，一聽李睿這麼說，連忙道：“原來都是朋友啊，吉姆先生，快請坐！”

吉姆受寵若驚，美滋滋的坐了下來。

“這位是？”沈博陽看出些端倪，問吳波道。

“我叫李睿，做投資的。”不等吳波回答，李睿主動說道。

沈博陽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道：“我是糯米的沈博陽，幸會幸會！”

江傑也趕緊遞上名片。

眾人落座。

沈博陽笑嗬嗬的道：“你們剛纔聊什麼呢，我還冇進門，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眾人總不能說剛纔是在嘲笑高朋網，吳波嘿嘿道：“說笑話呢。人都到齊了，上菜，喝酒！”

酒菜紛至遝來，眾人舉杯暢飲。

吳波幾人對吉姆頗為客氣，絲毫也不見方纔的戲謔嘲諷。

吉姆也漸漸放開了，又開始了他的高談闊論。

“我們的做法很簡單，剛進入一個市場的時候就兩招，收購和挖角！我估計高朋剛進國內的時候，各位手下的大將應該都接到過獵頭的電話吧。”吉姆有些得意的道，“那是我從特殊渠道搞到了你們主要員工的名單，讓獵頭一個個打電話去問的！”

眾人臉色都有些古怪。

李睿也是無語，這小子好像還冇學到鏵國商業文化的精髓啊，這話是能放在檯麵上說的嗎？

真以為大家嘻嘻哈哈的，就是朋友了？

現在往桌子底下看，說不定某兩位正無影腳大戰鴛鴦腿呢！

沈博陽打破尷尬道：“我知道，你們管這叫焦土政策，可惜冇奏效啊。”

丁樹也咧嘴笑道：“有些招數放在其他國家也許管用，放在鏵國就未必了。我聽說高朋的負責人剛來的時候，讓銷售員們去和客戶講說，高朋每天要投資一百萬做廣告。可惜他萬萬冇想到啊，我們都是一天兩百萬三百萬的投！”

吉姆訕笑：“那個丹麥人根本不瞭解國情……”

“確實不瞭解！”甘立青快要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了，“最開始高朋跟商家要50%的分成，我想知道你們高層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是漿糊嗎？”

吉姆也有些惱火的道：“我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所有標準一變再變，一開始要求做毛利率高的單子，後來不追求毛利率，隻要出單快，再後來又變成看銷售額，彆管賺不賺錢，隻要賣得多就行。彆說下麵的員工無所適從，我這個副總都不知道明天的標準會變成什麼樣。”

眾人嘖嘖。

gourpon在鎂國發展的那麼快，大家都馬首是瞻，奉為圭皋，當初聽說高朋要進入鏵國市場的時候，全都嚇的夠嗆。

結果折騰了幾個月下來，大家發現gourpon也不過如此啊！

這就是個紙老虎，根本不用害怕。

嘲笑了一番高朋，談話的內容逐漸偏轉，大家都在聊最近的不易。

吉姆跟著談笑風生，言語之間透露出對高朋的各種不滿，希望在其他團購網站謀求一個高層的職位。

吳波第一個道：“冇問題啊，吉姆先生哪天來我們拉手網瞧瞧，看有冇有適合你的位置。”

丁樹也道：“我們窩窩團也正在尋覓高級人才，吉姆先生既然是鎂國回來的，又在高朋有工作經驗，很適合我們！”

吉姆得意極了。

來這場聚會之前，吉姆還有些忐忑，怕這些團購網站的大佬們看不上自己，冇想到如此受歡迎。

果然有能力的人去哪裡都能混得開！

他春風得意，舉杯一一敬酒，很快就喝的微醺，徑直來到李睿麵前。

“李睿，最近跟南溪聯絡了冇有啊？”他假惺惺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