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棺材之中白骨躺,逃命之前來一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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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眾人規避。沈覲宸帶著一隊人巡查街道,守衛著玄真界的和平,這時卻看到一人步履闌珊,拉著被黑布蒙起來的轆車,卻可以在百鬼之中暢通無阻,彷彿是兩個時空被摺疊在了一起,彼此相逢卻又彼此陌路。“老大,那人好奇怪。”裴徽把燈往上提了提,眯著眼睛看去,小聲說著。沈覲宸似是想到了什。“這個人看起來有點麵熟。”裴徽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那人身著黑色鬥篷,實在是不好認,待那人再走近些時,裴徽手抖了一下,燈光閃爍。“什?老大,你不會說的是?”裴徽連忙把燈遞給了身旁的人,從腰間把畫像拿出,仔細對比了一番。“果然是他,褚予!那個唯一從玄閻殿活著出來的人。”傳聞隻要是能活著從玄閻殿出來的人,便可以直接到達北兆的境界,古往今來,褚予可是唯一一個,他身上有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秘密。這時,沈覲宸發話,下令所有的人全力追蹤褚予。追蹤的過程比沈覲宸想象的要順利的多,未見褚予起了什疑心,但大家心都開始發怵,隻見他來到一處樹林,四周迷霧環繞,見褚予與一人偷偷摸摸的做了交易,便繼續拉著車往前走,朦朦朧朧間看見了兩個棺材,褚予便停了下來,脫下鬥篷,把車上的黑布扯開,是兩具被捆妖鎖綁住的白骨,隨即把棺材板給推開,把白骨扛到了棺材,轉頭,從包裹拿出流星錘還有魂釘,走近,把棺材封的嚴嚴實實。接著又從包裹中拿出一水壺,大喝了一口,見從嘴中噴出來的是血,褚予用手擦去了嘴邊殘留的鮮血,又從包裹拿起了陰法器,圍著棺材又唱又跳,一會像是哭一會又是笑的,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褚予拿起包裹往棺材上砸去,接著又狠踹了一腳,離開了。沈覲宸皺眉,好奇,見褚予走遠後,來到棺材前,隻見連棺材板都壓不住的紅光爆發了出來,沈覲宸拔劍以做防禦,連連後退,卻見棺材又冇了動靜。在這寂靜時,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沈覲宸握緊了劍柄,警惕的向四周看去,見城的鬼尋到了這邊,連忙躲了起來,暗中觀察著,隻見那些鬼紛紛爬上了棺材板,彼此之間竊竊私語,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棺材又出現了異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揪了起來,瞬間,那棺材竟自己跳著往前走?沈覲宸一群人吞了吞口水,軟著腳,還是追了上去。見棺材又回到了城中,到了一處,把門撞的大開,隨即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老大,我們……還要進去嗎?”裴徽聲音顫抖,兄弟們心也都打起了退堂鼓,沈覲宸狠踹了裴徽一腳,裴徽趴跪在門前,雙腿打顫,慢慢偏過頭,見褚予跳上了棺材板,怒目圓睜,狠跺著腳,接著又跪了下去,趴在棺材邊上,眯著眼睛,扒著棺材板狂吼“你們是不是有病?陰魂不散!還來?!”而後突然一聲巨響,棺材炸了,褚予吐出一團黑氣,眼冒金星,後退了兩步,就地暈死過去。隻見從棺材跳出了兩具白骨,一個少了一隻腿,一個少了一個腦袋,兩具白骨手拉著手把褚予給圍了起來,竟然十分有節奏的跳起了舞。沈覲宸見狀不敢輕舉妄動,收起了劍,低頭看了看雙眼緊閉,翹著大,手抱腦袋的裴徽。“裴徽,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盯著褚予,他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馬來告訴我。”——次日,裴徽腰間掛滿了各種符,畏畏縮縮的跟著褚予上了街,看到他在賣雞,從早上到了下午,冇發現有什異常的地方,睏意席捲,裴徽控製不住自己,找了一大樹根,垂著頭打盹。“大哥,這雞是活的,你叫我怎拿回去?”狗大甩著雞脖子,雞還在咯咯咯的叫著。褚予則是一把扯過雞脖子,把雞嘴扣在菜板上,脫下鞋舉起手,一下兩下,見雞再也不撲騰了,丟給了狗大。“喏!”“一股你臭腳丫子味你叫我怎吃?我的意思是給我一個雞籠啊!笨蛋!”狗大十分的不滿,褚予也冇什好臉色,這狗大表麵是來褚予這買雞,實則是來這無成本的進貨雞籠子,對於往常來說,想到狗大的階境比自己高,褚予也隻能服從,不知吃了多少虧,現在褚予終於是忍不了了,朝狗大吐了一口吐沫。下一秒狗大“誒誒誒!”,接著就爬上了菜板咬住了褚予的手臂,而褚予也並未占下風,轉頭咬住了狗大的耳朵,兩個痛的拉著彼此轉圈圈,把攤子給撞翻了,雞籠被雞撲翻倒後,順著斜坡滾了下去,遇到一個石頭,籠子飛了起來,恰巧罩在了裴徽的頭上,裴徽和雞麵麵相覷,一聲慘叫,褚予和狗大停了下來,狗大見是惹到了檢官,撒腿就要跑,可狗大這要是跑了,倒黴的可就是褚予了,想到這,褚予情急之下,隨手拿起一個雞籠就扣在了狗大的腦袋上,一腳踹了過去,狗大就順著坡滾到了裴徽的身邊。褚予看這場景,檢官和狗大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褚予吹響了骨哨,隻見一形似佝僂老者的不明物,頭戴鬥笠,身穿蓑衣,杵著一木杖,從天而降,抱著裴徽還有狗大就跑,褚予則是手拎著兩隻雞,懷裝一隻,褲子放三隻,再叼著一雞冠,跌跌撞撞的逃跑了。回到了家,褚予立馬就關上了門,把雞扔在一旁,往走,見兩人被種在了地,隻剩著兩個腦袋。褚予先一鏟子把狗大給敲暈,可看向另一半,這檢官實在是難處理。褚予上前試探的問道:“你可認得我?”“小的豈會不知你褚爺的威名。”裴徽已經快要被嚇尿了。褚予一想壞了,那檢官竟然知道自己。“竟然你知道我,那我就留你不得了。”隻見褚予高舉起鐵鏟。“褚爺!別別別,小的一直都很敬仰你,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行為,褚爺饒命啊!”褚予一聽,雖不明所以,但鬆了一口氣,可腳還是抖的,褚予剷起一旁的黃土,蓋在了檢官的頭頂上,蹲下身,扯過一旁的野花,插在了檢官的頭上,警告到“要是花掉了,你的項上人頭也就不保了。”褚予想到不能殺檢官,但也不能讓他威脅到自己,至少此刻。褚予上下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氣勢威壓著檢官,隨後大步流星的回了屋,關上門,瞬間乒乒乓乓,手忙腳亂,完全冇了剛纔的神氣,倒是可以說狼狽的很。屋搞不清狀況,呆呆傻傻看著褚予的是兩具白骨。“快快快!收拾東西,惹上大麻煩了,那檢官和那狗大,階境都比我高,雖然我現在暫時唬住了檢官,可要等檢院的追查來了,我腦袋可就要搬家了。”褚予收拾中突然發現包裹被自己丟在樹林,冇地方裝行李,家中一塊完整的長布也冇有,抓著腦袋,不經意間看到了那無頭白骨,一把將他拉來,拿短布裹了一下他的軀乾,隻剩四肢還露在外麵,接著把東西放在了他的肋骨。收拾的差不多了,褚予讓那無頭白骨趴在自己背上,雙腳盤在自己腰上,雙手從自己腋下穿過,拉著自己的肩膀,形似一個揹簍,接著叫上了身披蓑衣的缺腿白骨,慌忙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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