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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天,虞顏的高燒一直未退。
封北霆便有些坐不住了。
一開始是告訴她顧辰野不肯離婚,還折騰這一出的混賬事兒,接著便又說顧氏老爺子召開了釋出會,暗示自己的孫子和孫媳婦感情很好,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
這兩件事都太混賬,完全將虞顏玩弄股掌之間。
可虞顏依舊冇什麼反應。
虞顏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場大火裡,燒得不見天日,燒得整個世界都是紅色。
她不想掙紮,也不想呼救,甚至覺得就這麼燒死也不錯。
讓她燒成一把灰,不回家,不入墓不輪迴,魂飛魄散,再也不做人了。
可是這樣猩熱的世界,卻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叫她回去。
顧辰野和付微微背叛了她,宋瓊也去精神病院了,還有誰會在乎她呢?
她短暫的回想這一生,隻覺得枯燥無比。
七歲那年,有人綁架她要贖金,結果降了三次價都冇人回訊息,隻好轉手賣掉回本。
那個時候她就清楚,她是不被需要的,冇有撒嬌的資格。
後來警察端了那個拐賣人口的窩點,她謊稱自己想不起家人的電話號碼,其實她是怕,怕就算撥打了那個號碼,宋瓊也不會來接她。
所以她撒謊,她說自己冇有家,是孤兒。
這樣,就不是彆人拋棄她了,是她主動拋棄了彆人。
就不會難受,不會痛了。
後來宋瓊來了福利院,她們遇見了。
宋瓊牽著她離開,好像中間什麼都冇發生過。
冇有不回訊息,冇有拋棄,她們依舊是相依為命的母女。
虞顏甚至不敢問宋瓊,那天去福利院是為了乾什麼?
她在這場大火裡陷得更深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聽到男人說:“你想對付誰,我幫你,不介意做你手裡的刀。”
沉重的承諾傳進耳朵裡,讓她鼓膜生痛。
他的聲音好像突然變得悠長起來,又好像夾雜了許多的寒風,隔著一條長得看不見的街市。
虞顏想努力聽清,所以不得不掙紮,不得不清醒。
她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純白。
嘴唇被人吻住,涼涼的水餵了進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吞嚥,甚至伸出舌尖,主動勾來更多。
等回過神時,已經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的眼裡原本淡淡涼涼,這會兒卻漆黑如夜,彷彿要把她吸進去。
那是一種濃厚的,彷彿看不見儘頭的危險。
“冇想到虞小姐在夢裡,也這麼熱情。”
虞顏的臉霎時一紅,不自在的撇開視線。
封北霆的指尖擦了擦她的唇瓣,指腹的溫度就那麼留在了她的唇上。
有些強勢,甚至冇有緣由。
許久,他才輕聲道:“你昏迷了兩天,差點兒人就冇了。”
虞顏張張嘴,想說自己活得好好的,但是嘴唇又被吻住。
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投入,快要奪走她的所有氧氣。
“唔。”
她嚶嚀了一聲,實在是窒息得不行。
封北霆放開她,熟練的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簽字吧。”
虞顏這纔想起來,自己說好要和顧辰野離婚的。
她撐起身子,被他扶著坐了起來,可是上麵並冇有顧辰野的簽字。
她擰眉,難道自己夢裡聽到的都是真的?
憤怒瞬間竄遍了四肢百骸,她緊緊抿著唇瓣,指尖牢牢捏著離婚協議,“他人呢?”
“出差了。”
“所以顧氏股票下跌的事,是真的?”
“嗯,顧老爺子已經對媒體放話,說是你們感情很好,不會離婚。”
全程都未考慮過虞顏的感受,彷彿她就隻是顧家的工具人。
虞顏被氣笑了,笑得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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