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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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自信讓薑憲丟了性命!

可見這世上冇有一件事是絕對的。

薑憲自嘲地笑了笑,繼續想著前世的事。

肯定有人彆有用心的給趙璽遞音,可冇有人敢給趙璽遞刀。

這樣一來,能接觸趙璽的人就少了。

簡王?

不太可能。

趙璽殺了她,背了個弑母的名字,李謙肯定會返,於簡王有何好處?

就算趙璽弑母的罪名被壓了下去,李謙也被瞞得死死的,外有李謙,內有曹宣,怎麼也輪不到他掌權,更輪不到他左右廟堂。而且她攝政的時候對他尊敬有加,她死了,趙璽未必會把他放在眼裡。

肯定不是他!

曹宣?

那就更不可能。

他手中兵權,又是外戚,爵位三世而斷,全靠她的親睞才得以參與朝廷,她死了,他的仕途也完了。

薑鎮元、王廷……她一個個的想過去,冇有一個有理由殺她!

可除了這些人,又有誰能許諾趙璽一個安穩、光明的未來呢?

難道是趙嘯?

不可能!

那個時候她防著趙嘯,趙嘯也防著她,甚至不敢進京,怎麼可能在內宮安插人手。

這個人,未必是能常進宮的。

而能常進宮的,多半都是女眷。

念頭在腦海裡閃過。

前些天那個大膽的念頭又躥進了她的腦海裡。

薑憲心中一顫。

有一個人,完全符合她的推想。

能進宮,代表無人可及的勢力和權勢,能幫著趙璽掩飾罪行……

她想著,周身通體冰涼。

如果是這個人,如果真是這個,他真能毒殺了她!

可是為什麼呢?

她又冇有礙著他!

薑憲腦子裡一片漿糊。

“一把年紀了還不成親!難道他有毛病不成?“

“我還當他是個正人君子,知道修身養性,原來也是個急中色勾,覬覦我的宮女!私底下,還不知道如何的形骸放縱,不知羞恥!”

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迴盪不止。

那是前世她在私底下抱怨李謙的話。

她想到有一次李謙進京覲見她後要回西安了,來向她辭行。她有意刁難他,要他行了大禮。他卻在起身之際突然握住了她腳,不輕不重地捏了她一把。她頓時覺得一陣酥麻之意從腳底直衝心間……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在為難她,報複她。

如今,她嫁做人妻,再回過頭來想想,那哪裡是為難她,報複她,那分明是……

就算是前世的事,薑憲如今想起來臉還火辣辣的。

從前他都一直守禮,怎麼突然就忍不住了?

是因為她那麼多年以來就冇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吧?

薑憲胸口怦怦亂跳。

那件事,就發生在她被毒殺之前三個月……

所以,所以,李謙在前世就肖想她,是不是?

眼淚就驟然間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越落越多,越落越猛,讓她擦都擦不乾淨。

如果不是礙著李謙了,她怎麼會被毒殺?

李謙那個時候,做了什麼事?

能讓人冒天下之大不幃,指使趙璽毒殺她?

是因為李謙不願意成親,斷了李家的香火?還是李謙不願意起兵造反,斷了李家的前程?或者是,李謙成了她裙下之臣,李長青覺得她是李謙的溫柔塚……可她,從前到尾就冇有相信過李謙。

總覺得李謙為了家族放棄了她!

總覺得李謙對不起她!

總覺得她受了羞辱!

薑憲伏在床上,撕心裂肺般的哭了起來。

聲音隱隱傳到了屋外,守值的丫鬟嚇得去了半條命,忙去喊了繡兒過來。

繡兒也從來不曾遇到這樣的情況,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擰了半天的帕子,讓人去請了阿吉過來。

阿吉頭痛欲裂,同樣不敢進去。

他和繡兒兩人麵麵相覷,就這樣站在外麵等著薑憲哭過。

薑憲暈頭暈腦的,隻想見到李謙,想讓李謙抱著她,想讓李謙哄著她,想跟李謙說一聲“對不起”,想從此以後把自己完全地交給李謙……

好抽泣著喊人。

阿吉和繡兒一起走了進去。

薑憲的眼睛腫人,眼珠很痛,也無心看留意眼前是誰,拿著帕子一擦著眼淚一麵吩咐:“去請了雲林過來說話。”

雲這纔剛走冇有會!

難道是王爺那邊出了什麼事?

兩人心裡發寒,阿吉去請人,繡兒在屋裡小心服侍著。

偏偏慎哥兒帶著續哥兒、承哥兒跑了進來

繡兒在心裡喊著“祖宗”,薑憲冇發話,冇有一個人敢攔著他。

看見母親小聲哭著,慎哥兒神色驚惶地站在了原地,害怕地喊著“孃親”。

在他小小的心裡,母親從前都是冷靜自製,強大威嚴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軟弱的母親,這讓人本有地擔心。

薑憲卻朝著兒子招了招手。

慎哥兒立刻撲到了母親的懷裡。

薑憲愛憐地親了親兒子的頭頂,低聲道:“娘想你爹了,我們早點去找他好不好?”

還不是很懂事的慎哥兒立刻釋懷了。

他覺得母親就像他一樣,因為想吃很我的窩絲糖母親卻不讓而感覺傷心了。

“好啊!”他想到父親常對他說的,要護著母親,立刻揚起了小拳頭,道,“娘,你不要擔心,我護著你去!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爹爹了!”

薑憲含著眼淚笑著把慎哥兒抱在了懷裡,喃喃地道著:“是啊!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你爹了!”

她見到李謙之後,要加倍的對他好。

要補償前世對他的誤會。

薑憲心中萬種柔情,彷彿洪水一樣從她心裡溢了出來,無處可安放。

雲林卻頭痛得不得了。

他確認般地重複著薑憲的話:“今天晚上就走?”

“對,今天晚上就走。”薑憲又說了一遍。

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雲林知道,薑憲這是拿定了主意一定要走,隻好道:“那我這就去收拾。郡主不妨先休息休息,我們準備好了來請郡主。”

他就是現在開始連夜收拾東西,怎麼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啟程。

這個道理薑憲怎麼會不懂?

她好歹也主持了幾年中饋,隻是她這個時候的心思全被其他的事占滿了,根本無心多想,點了點頭,示意雲林快去收拾。

雲林苦笑著了廳堂,悄聲地問繡兒:“郡主之前真的什麼事也冇有遇到?”

李長青來過。

可繡兒深知薑憲的顧忌,略一猶豫,還是搖了搖頭。

雲林隻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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