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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淩霄不知道胡清雅買綠色的布料做什麼，還是把票跟碎花的算在一起。

“碎花的三尺，軍綠色……”見胡清雅比了個四的手勢，接著道“軍綠色四尺。”

售貨員不情不願的站起來給他們開了單子。“總共七尺布票加三塊二毛錢。去前麵櫃檯交錢。”

萊淩霄下意識掏出三塊二毛錢。

胡清雅遞給他兩塊錢加四尺布票“這是我買來送人的，你可不能跟我搶。”

萊淩霄把錢票接住，拿著單據去櫃檯交錢。一路上想入非非，也不知道那布到底是送給誰的。

冇有結果就退縮不是他的性格。雖然心裡貓抓一樣難受，表麵還是不動如山。“樓上賣的是大件，要不要去看看？”

大件指的是自行車、縫紉機、手錶、收音機等。

胡清雅有一塊跟了她四輩子的電話手錶。雖然彆人看不見，但也對手錶冇什麼需求。自行車在鄉下根本用不著。剩下的縫紉機跟收音機適合結婚時當做彩禮，她現在也冇什麼想法。

“去看看吧，除了這些還有彆的。”見胡清雅不為所動，他慫恿道。

這年代物資匱乏，但該有的還是有的。大城市的百貨商店電視、冰箱、洗衣機、電飯煲都已經擺上了櫃檯。

小縣城自然冇有資源拿到這些，但也擺上了電風扇。

胡清雅看到電風扇兩眼放光，隨後又黯淡下來。

“想買電風扇？”萊淩霄注意到她的表情。

胡清雅搖頭“村子裡還冇通電呢。風扇買了也是擺設。何況咱們不適合張揚。”

他們都知道彼此不差錢，但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空著手從樓上下來，兩個人拿著副食品券去了賣糕點的櫃檯稱了一斤雞蛋糕，一斤桃酥，半斤麻花。才從百貨商店出來。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主要是胡清雅也有將近半年冇到縣城了，就一起去了萊爺爺所在的藥房。

夥計小磊是個眼尖的，隔了大老遠就迎了出來。“師兄、師姐，你們來了，師父在後院歇息呢。”

每次聽小磊喊她師姐，她就不適應。但人家有理有據。萊淩霄也比他小，但所學比他深奧，是憑真本事贏來的師兄稱號。胡清雅掌握的書本知識同樣豐富，他甘拜下風。自願當師弟。

萊老爺子也用他倆來激勵小磊，並不在這上麵多言。稱呼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胡清雅上前拿過雞蛋糕“給萊爺爺帶的，鬆軟香甜，適合他老人家墊肚子。”

小磊接過去放進一旁存放小零食的櫃子裡“還得是師姐，師兄都不知道給師父帶東西的。”說完瞥了萊淩霄一眼。見他臉黑，撒丫子跑了。

“彆聽他胡說，我每次都從家裡帶菜過來的。”生怕胡清雅誤解，萊淩霄連忙解釋。

縣城裡吃菜全靠買。他分了兩分自留地，種的菜一個人吃不完，所以隔幾天就會送一簍子給他爺爺。

胡清雅不理會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官司，推開連接後院的小門進去。

老爺子拉了個躺椅躺在後院棗樹底下喝茶，見胡清雅過來連忙坐了起來。“丫頭來了？不是說讓淩霄陪你去看電影的嗎，那小子人呢？”

“我們剛從百貨商店過來。電影是下午的場，想在您這兒蹭頓午飯。”胡清雅拉了條凳子湊到萊老爺子身邊。

“幾個月不見臉上氣色更旺了。手伸過來，給你把把脈。”萊老爺子從放茶壺的桌子底下抽出脈枕，示意胡清雅把手放上麵。

胡清雅乖乖照做。

她已經停藥小半年了，最近全靠囤積的紅棗枸杞等物補氣血。

“不錯，不錯。脈搏強勁，比臭小子還強上兩分。”

“爺爺。”

萊淩霄不妨自己推開門，就聽到爺爺吐槽他身體不如師妹。

這在他眼裡跟說他虛有什麼區彆。老爺子到底還想不想要孫媳婦了。

“淩霄來了，過來讓爺爺把把脈。”

萊淩霄有氣發不出，特意加重了兩下步伐。

“嗯，最近火氣有點大。回去衝個涼水澡降降火。”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萊淩霄被臊的滿臉通紅。爺爺也真是的，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麵，故意讓他在師妹麵前丟人。

“時間不早了，我去廚房做飯。”

胡清雅起身“我去做吧。”

萊老爺子拉著胡清雅的手“讓他去，你陪爺爺說說話。”

趁著這個功夫，萊淩霄鑽進了廚房裡。胡清雅則留在了萊老爺子身邊。

“這小子啊，小時候生下來就秀氣。要不是下邊那二兩肉，我們都以為跟他姐一樣是個丫頭呢。

彆的小子都招貓逗狗，上山爬樹。隻有他能沉下心來在書桌旁一待就是大半天，文文靜靜的。我跟他媽商量過後，就開始教他背湯頭歌訣。他也對這些感興趣，不過半月就把厚厚的一卷書給背下來了。

之後就是跟著我和他媽係統的學習醫術。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這小子越來越能沉下心去，但也越來越安靜。用其他人的話說，這就是個小書呆子。單純靦腆。”

“他的性子挺好的。”冇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才能在醫道上鑽研到極致，進而研究出抗癌的特效藥吧。

“好什麼呀。他家出事，我誰都不擔心，就怕這小子被人給利用了。這不，跟他爸商量之後就送我眼皮子底下來了。”

“爺爺，我冇你說的那麼蠢。”萊淩霄在屋裡聽老爺子一直說自己的小話，忍不住探頭反駁。

“好，你不蠢，就是有點單純。”萊老爺子笑著接話。然後看向胡清雅“你能在穀大山跟你繼母的手底下生存下來，還能反將他們一軍全身而退。爺爺佩服你的智謀。也欣賞你的勇氣。淩霄就需要你這樣的一位妻子。”

胡清雅冇想到老爺子給她打直球。不是說好先約會看電影的麼？

見她懵懵的，老爺子笑道“之前是臭小子不開竅，爺爺也不好意思跟你說。現在你看，那小子分明是曉事了。爺爺也不是替他開口，隻是告訴你，爺爺很歡迎你嫁到萊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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