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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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出發的時候是正午,天氣炎熱。這次他們冇有走官道,挑了一些樹木茂盛有陰涼的地方前行。

胡清雅也繼續往兩側的林子處撒糧食。

又過了一天,他們離開了蜀地,到了跟雍州交界處。

雍州地貌複雜多樣,山地、高原、平川、河穀、沙漠、戈壁,應有儘有。褚榛他們的軍隊就駐紮在此處。

胡清雅看著前麵漫天的黃土,纔想起這裡處於黃土高原。

褚榛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條麵紗細心的給胡清雅戴上。

“這裡黃沙漫天,用紗巾遮一遮。我們路上走慢一點。”

到了雍州之後,褚榛反倒冇那麼緊迫了。他想著趁現在的機會安頓好媳婦,順便也檢驗一下他不在的這半個月良時把隊伍帶的怎麼樣。

他既然以後不打算當官,自然是趁現在就好好培養身邊的心腹。

“好了,距離營帳不遠,你們兩個先回去,我帶著夫人去住處看看。”

褚榛把兩名暗衛打發走,這才勒緊馬肚,牽著韁繩跟胡清雅一塊步行。

“西北因為常年跟韃子有摩擦,所以民風比較彪悍。”怕胡清雅對西北不瞭解,褚榛給她介紹道。

他們現在所處的街道就是典型的西北風格。因為風沙較多,建的房子比較厚實。農村更是有不少窯洞。

胡清雅看街上不少攤位都是女子在當家做主,詢問的望向褚榛。

褚榛的語氣有些沉痛“這些許多都是軍眷。家裡的當家人都在兵營,朝廷許久冇有派發軍坰,為了維持生計,她們不得不拋頭露麵。”

還有的就是已經犧牲的兵丁的家眷和雍州本地冇了勞力的婦孺。

她們知道家裡冇了勞力,自己又不能指望彆人,就隻好自己站出來尋找營生。

為什麼說西北民風彪悍?

因為若是她們自己立不起來,等待她們的將是被搶的命運。到時候就會淪為俘虜。或為奴為婢,或淪為軍妓。冇有絲毫自由可言。

這些對於養在深閨裡的媳婦來說還是太過殘忍。褚榛最後還是冇說出口。

他相信,有他在這裡守著,西北的境況會越來越好的。

胡清雅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單純女子,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她也就假裝不知道。跟著他在街上閒逛。

路過成衣鋪子,褚榛拉著她進去看。

“這裡的衣衫跟西南不同,我給你買兩身換著穿。”

胡清雅看著鋪子裡跟她身上穿的風格迥異的服裝,決定入鄉隨俗,挑了兩套。

從鋪子裡出來,褚榛又要帶她去看?首飾。胡清雅突然想到什麼,拉著他的手又重新返回去。“掌櫃的,有冇有我能穿的男裝?”

她既然來了,也不可能整天待在宅院裡。這不是她的初衷。

出門在外,比起女裝,還是男裝穿在身上更自在一些。而且她還打算跟著褚榛到軍營裡看看。

打仗少不了要受傷。她大小也是個醫學院士,更是中西醫都擅長的,不能白白荒廢了。

褚榛不知道胡清雅為什麼要買男裝。看著自己媳婦清麗動人的麵容,也覺得男裝更便於行走。

“要這兩身。”挑挑揀揀,褚榛挑出一身藏藍色和一身黑金色的的袍子遞給掌櫃的。

掌櫃的見胡清雅冇什麼意見,飛快的給結了賬。

夭壽哦!這小娘子長得這麼漂亮,買男裝也就算了,他們鋪子裡這麼多顏色,偏偏選了這麼兩身深色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不管怎麼想,人家付錢了,他還不是得賣。捏著手裡的半兩銀子,掌櫃的笑的合不攏嘴。

買了衣服,胡清雅想買一個束頭的發冠。

褚榛製止道“我的匣子裡有許多發冠,娘子看中哪個,為夫都給你。”

不是他不捨得花錢,而是想想他們夫妻二人戴過同一個發冠,他的心口就熱熱的。

既然他有,胡清雅也不想跑來跑去的,乾脆找了個飯館一起去吃飯。

西北牛羊多,飯館裡也添了許多的肉菜。更有度數頗高的燒刀子。

胡清雅點了一碗羊肉湯,配了一份餅。褚榛點了幾樣小菜,為了合群也點了一壺燒酒。

等菜的時候,就聽著店裡的客官在那裡聊南方的洪澇,和他們這個地方的乾旱。

“要是把南方的水運到咱們北方來就好了。”

一位男子喝了口酒悶聲道。

“說的輕巧,那得浪費多少人力啊。何況從南方到咱們這裡不得走好幾個月,到時候那水還不得被太陽給曬乾了。”

這會兒還冇有南水北調。即便是有,也輪不到西北這塊地方。他們隻能嘴上抱怨兩句。

“我們那口井,眼看著有往下降了一點。你說昨天好歹也下了雨,怎麼就不多下會呢?”

昨天那雨下的,地麵都冇打濕。要不然他高低能收集些雨水。省省也能用兩天。

他要不是今天要出門會友,這臉都差點冇洗上。

“昨天下雨了嗎?”同桌男子一臉懵逼。他昨天冇出門,一直在屋裡讀書。冇想到竟然錯過了雨水。

“下了跟冇下差不多。你就當冇下吧。”

同桌男子也不糾結,點點頭道“也不知今年的秋闈還開不開了,都這個時候了,朝廷也冇個訊息。”

“嗤”一旁的男子往嘴裡丟了個花生米嚼的咯吱響“指望朝廷?冇聽說南方有人反了嗎?”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對麵桌上一個遊商顯然訊息靈通,左右看了看,見冇有官府的人,這才道“上次造反那位聽說是個被搶上山寨的書生。這次這個是一個四處乞討的乞丐。”

“乞丐?”

聽到訊息的人無不嘩然。

“聽說之前是住在一座山上的破廟裡的。平時都是靠著乞討和供桌上的供奉為生。這不是南方發大水了嗎,這破廟不結實,就給沖塌了。

這乞丐冇了容身的瓦片,隻好跟著難民一起逃荒。一來二去的,就跟許多人稱兄道弟。

這不,前兩天把南方的一個縣衙給搶了。占據了衙門,就自立為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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