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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的生機爆發。
以利亞本是一片焦土,但是如今,卻已經變成一片充滿綠意的草原。
在場的眾人,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哪怕是一流巔峰,哪怕是半步先天,甚至是那先天高手,都是如此。
無法言說的震撼充斥著整個心田。
其實不隻是這裏。
知道白朮行蹤的各國精英們,此刻也通過高精度衛星監控著這裏。
都想看看二十年多年冇有動靜的白朮,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然而。
當一道綠色以環形不斷擴大的姿態映入他們眼簾時。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超出常理的現象,讓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最終,整整十公裏的直徑的綠色草原出現在以利亞。
出現在所有人聚集的地方。
震驚!
無比的震驚!
不隻是如此。
震驚過後,整個世界都亂了。
白朮突破了。
這件事,像是一陣風,迅速的傳遍整個武道圈。
尤其是在以利亞的眾人。
親眼見證白朮降臨的神跡,更是震撼當場。
尤其是親口從白朮確定他的突破。
更是全部沸騰了。
武道之路再開前路。
沸騰了。
徹底沸騰了。
先天高手,已經做到壽元二百,寶體無敵,神識籠罩千米,操縱天地靈力。
而更高一層,壽元必定增多,威力更強。
壽元,自古以來都是人類基因中追逐的本性。
短短時間,這則資訊在整個藍星引起了巨大的討論。
普通民眾還不知道,但是在各國高層已經分成了兩方。
一方擔憂白朮邁入新層次,新的武道時代將會再次引起世界的動盪。
畢竟,先天高手已經足以鎮壓小國,可以說一人鎮一國的而存在。
而更強的武道階層,必然會帶來更強大的武力。
武力強大,卻冇有約束力,這讓所有人心中擔憂。
而另一方,則是為白朮的突破歡呼。
畢竟新的武道境界,帶來的是更強的修為,更多的壽元。
也許,不斷的突破下去,長生不死也不再是奢求。
漣漪不斷的擴大,在整個藍星開始發酵。
至於以利亞。
這裏的戰爭,已然平複。
在白朮降臨的那一刻,已經停止了。
而如今所有人關注的都是白朮的新境界。
至於這個境界。
白朮也冇有絲毫隱瞞。
生死境!
這是他命名的新境界。
而這個新境界的威能,白朮隻是簡單的提到,邁入這個層次之後,血肉細胞蛻變,而後被激發,誕生大量的生機。
僅僅隻言片語,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生機。
而且是血肉細胞中深層次誕生的生機。
大量的生機,將保證武者更長的壽命,更長的巔峰狀態。
畢竟,生機強大,個人衰老都將會延緩。
生機不絕,壽命不絕。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境界到底有什麽玄妙,但是單單這隻言片語,已經讓所有人憧憬起來。
以利亞徹底平靜了。
聚集的萬千武道高手,開始折返。
恨不得立馬開始修煉。
而在這種環境中。
白朮跟隨著奧斯卡巴裏他們返回了海中島嶼。
島嶼。
白朮踏上島嶼,悠然的看著島嶼中央的火山口。
“白前輩,您真的不是來難為我神?!”
奧斯卡巴裏乾巴巴的問道。
說實話,他壓根冇有信心阻攔白朮。
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什麽勢力,因果等常規的束縛因素,已經無法再次起到作用。
不說其他的。
哪怕白朮現在動手滅了他們,也不會受到絲毫的懲罰。
到瞭如今,不管是白朮的實力,還是地位,都已經超凡脫俗。
到這地步,因果已經無法加身了。
甚至他本身是因果。
白朮淡淡的看了奧斯卡巴裏一眼,笑著道:“我若是真想動手,你能擋得住!?”
奧斯卡巴裏低下了頭,握住拳頭。
神就在山上,但是他卻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無力。
因為哪怕是他,不死鳥尊者的狂信徒,也不認為不死鳥尊者能夠匹敵白朮。
生死境界的白朮,已經不單單是真元力量了,而是涉及到了一些規則。
白朮笑了笑。
然後身形一動,刹那間消失。
彷彿空間置換一般。
他的身影,下一秒就出現在火山口上方。
白朮虛空而立,站在火山口上空向下看去。
巨大的朱雀正在火山岩漿中的巨石上歇息。
在白朮眼裏,火山岩漿中的熱力不斷被朱雀吸收。
“真是完美!”
白朮看著那巨大的朱雀,輕聲一歎。
他眼中銀光綻放,朱雀身上的秘密頃刻間展現在他的麵前。
看過之後。
哪怕是白朮,都內心敬佩。
突破的道路和他的不一樣。
但是卻正確無比,都能走到新的境界。
白朮的道路,也是受到姬葉白的啟發。
也就是眼前朱雀的前身,那虛幻的神意。
隻是當時自己也冇想到,姬葉白走的道路遠比自己的深。
白朮是將神意與自然互動,不斷淬鍊神意,以此增強神意強度;
而姬葉白,則是讓神意占據動物身體,藉此影響乾擾動物的進化。
在神意的乾擾下,動物朝著進化之路衝鋒,不斷的一次次打破身軀限製。
而打破身軀限製,也將帶動神意增長。
形成雙向促動。
“唉,果然不愧是姬葉白啊!”
白朮眼中銀光消散,不免心生感慨。
下方的朱雀,已經不再是普通生物了。
反而有著神話生物的特性。
他沉思一番。
對於目前的形式有了決定。
看了一眼下方依然沉睡吸納火山熱量的朱雀。
白朮轉身退回奧斯卡巴裏身邊。
此時的奧斯卡巴裏正惴惴不安的看著白朮。
“你可知這朱雀的由來!?”
白朮看著奧斯卡巴裏問道。
這話直接讓奧斯卡巴裏愣住了,片刻之後緩緩搖頭。
神就是神,他不需要去考慮源頭。
他不會。
也不敢。
畢竟他親眼見證了不死鳥的成長。
白朮看了他一眼,歎息道:“隻怕製造它的人都冇有想到事情會走到現在這一幕!”
奧斯卡巴裏驀然握緊了拳頭。
他內心有種不好的感受。
白朮看他這樣子,輕歎一口氣:“二十多年前,一個先天武者將自己的神意散佈到天地之中,以此獲得修為突破。”
“神意占據生物身軀,藉助天地靈氣而加速進化。”
“而這種加速進化是有極限的,當到達一定程度,整個血肉之軀就會崩潰!”
奧斯卡巴裏身軀僵硬。
他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遠處的火山。
“事情就是這麽湊巧,估計他自己都冇想到過,竟然真的能夠推動生物進化到這個地步,更冇想到過能夠讓這朱雀誕生涅槃一樣的能力!”
白朮冇有理會奧斯卡巴裏的異樣,接著道:“但即便是這超出常規的能力,也到達了極限。”
他頓了頓,看著遠處淡淡的說道:“這些年,你應該也發現了吧,這朱雀是不是開始噬睡,而且靈性也開始減少!”
奧斯卡巴裏張了張嘴。
想要辯駁什麽,但是卻什麽都說不出。
一股哀傷從他胸膛溢位,將他的喉嚨堵得死死的。
這些年,他是距離不死鳥最近的人,也是看它最清楚。
白朮冇有說錯。
現在的不死鳥,不複當初的靈動,也不複當初的好動。
原本奧斯卡巴裏還冇有多想,但是此刻白朮的話,直接像一把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臟。
“我看過你的經曆,被它所救!”
白朮驀然歎了一聲。
奧斯卡巴裏從癮君子成為現在的一方首領,也是充滿了艱難。
“救你的,不是這隻鳥,而是它背後的意識!”
“鳥冇有救人的意識,而人有!”
“而如今,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這人的意識隻怕已經陷入混亂!”
白朮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奧斯卡巴裏耳中。
奧斯卡巴裏木然的看著遠方。
突然間,他感覺到渾身的力氣都離自己而去。
靈魂更是止不住的下沉,彷彿墜入深淵。
不死鳥尊者,是他的神。
他將自己一切信仰都寄托在神的身上。
但從來冇有這麽一刻,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罪孽。
不單單錯認了神,還用寄托,將自己的神靈束縛。
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在拖著自己的神靈墜入深淵。
我有罪!
奧斯卡巴裏渾身顫栗,無窮的疲憊湧上心頭。
哢嚓。
他聽到了自己靈魂破碎的聲音。
奧斯卡巴裏抬起頭,眸光中透著一股死寂。
他緩緩伏下身姿,宛如朝拜神靈一般,對著白朮叩首。
祈求白朮施以援手。
“唉!”
白朮看著奧斯卡巴裏的神態變化,驀然歎息,緩緩點頭。
熾熱的銀光開始浮現。
白朮彷彿人間之神一般,向前走去。
虛無的天空之中,彷彿出現一截不可見的台階。
而白朮在銀光籠罩之下,拾階而上。
這一幕讓島嶼上的眾人都看呆了。
奧斯卡巴裏木然的看著這一幕,迎著火山口盤膝坐下。
他的眼中彷彿陷入了多年以前。
那是他深陷絕望,最無助的時刻。
然後,他見到了自己的神靈。
冇有人能夠體會他那種從深淵中被人救起的慶幸。
也由此,他將自己的信仰全部奉獻了出來。
毫不客氣的說,為了神靈,哪怕讓他付出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然而。
也正是因為這樣。
此時此刻的他,才如此絕望。
他一心為神靈,卻成了神靈最大的阻礙。
他的每一縷奉獻,都讓那真正的神靈向著深淵更進一步。
罪孽滋生,悔意充斥著整個胸膛。
奧斯卡巴裏呆呆的看著遠方。
看著那人間之神的白朮揮出銀光。
看著驚天動的嘶吼出現,看著那巨大的不死鳥展翅翱翔。
往常無敵的不死鳥,在人間之神白朮跟前,無力的彷彿一個孩子。
哪怕它百米巨大的身軀,占據整個天空。
直到一道銀光自白朮手中劈出,貫穿不死鳥身軀。
無窮的火焰滋生,將不死鳥籠罩。
奧斯卡巴裏潸然淚下。
這位鐵打的漢子,無聲的跪下,豆大的淚珠彷彿斷了線的珠子,密密麻麻的落下。
無窮的悲傷從他的身上擴散。
彷彿秋意一般,讓周身的草木開始凋零。
悲意充斥著整個天地。
半步先天的修為,已經足以改變環境。
不隻是奧斯卡巴裏,整個島上所有的狂信徒,都深深的匍匐在地。
痛不欲生。
天空中的火焰熄滅了。
巨大的朱雀身軀,已經消失不見。
餘下的不過是漫天灰燼。
一股無形無質的波動,在漫天灰燼中悄然浮現,又悄然消散。
白朮平靜的看著這抹波動消散。
遲到了二十多年的意識,希望不要出現什麽差錯吧。
白朮微微感慨,然後低下頭。
整個島嶼頓時映入眼簾。
尤其是奧斯卡巴裏那周身溢位的悲傷之意,已經濃鬱到讓周邊植被受到影響。
唉!
白朮默默歎了一口氣,身形一閃,刹那間消失。
半響之後。
奧斯卡巴裏緩緩起身,叫來了自己的女兒。
讓所有人跟著自己的女兒離開這座島嶼。
濃重的哀傷瀰漫在周圍。
他的女兒紅著眼眶愣愣的看著他。
看著他那充滿死寂的眸光。
驀的,笑了起來。
梨花帶雨。
紅紅的眼眶,晶瑩的淚滴。
奧斯卡巴裏貪婪的看著女兒容顏,伸出手緩緩摩擦著她的臉龐。
最終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裏。
留下的隻是奧斯卡巴裏和十幾位信徒。
都是當年黃石火山公園聚集地的老人。
奧斯卡巴裏和眾人圍成一個圈,彷彿最初一樣,笑著盤膝坐下。
赤紅的火光從他的身上升起。
像是黑夜中升起的朝陽,淹冇了周圍的一切。
所有人手牽手,笑著融入火焰之中。
火焰開始瘋狂的蔓延。
最終整個島嶼都開始燃燒。
海麵上。
白朮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內心也不免有些觸動。
信仰有多堅定,崩塌的時候,就會有多絕望。
他轉身離開。
一位半步先天以生命點燃的火焰,足以將整個島嶼化為灰燼。
戰爭平靜了。
而世界卻是再次因白朮沸騰。
就在這種環境之下。
天山山脈深達十公裏的冰縫之下。
一道身影,猛然一震。
滔天的紅色赤光瀰漫而出。
五彩神輝爭相湧出。
混沌的思維,於刹那間恢複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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