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雖是丫鬟,因要貼身照顧世子,是冇乾過粗活的。,除了針織女紅,便是茶道廚藝。,為哄他開心,我不止會烹茶,還曾學過親手製茶。,普通百姓飲不起茶,若要賺錢,能做的隻有吃食。,便是潁州碼頭,許多腳伕幫著客商卸貨,是以周邊很多攤販售賣吃食。。,乾個勞力活,對吃的不講究,吃飽就行。,恰在碼頭上工。,果然不見精細吃食,大多都是在賣包子、烤胡餅,偶見兩個做麪食的攤子,也是開水裡滾過,拌點大醬就賣,油星子都不見一點。。,乾活累了,總有時候想吃點帶湯水的。,原湯化原食,比吃乾食要舒服一些。。,洗淨加水以後慢慢熬。,肥肉熬得焦黃,將油濾出放涼,奶白色的豬油就做好了。,和豆腐野菜炒成澆頭,淋在熱乎乎的麪條上。,麪條雪白,野菜清新解膩,一口下去,香得人舌頭都要咬掉。
試吃的周大哥連乾兩碗,恨不得將碗底都舔一遍。
阿蠻妹子,這麵真好吃,你打算賣多少錢一碗?
五文。
碼頭上的醬拌麪,售價三文,我這裡麵有肉有菜,自是要貴上一些。
周大哥沉吟片刻,撓了撓頭:這個價,大夥偶爾改善夥食還成,要頓頓這麼吃,怕是貴了點。
我笑笑,端出另一碗。
清湯麪,隻在裡麵放了半勺豬油,燙了幾棵碧綠的青菜。
彆的不提,單是上麵飄著的油花,已經看得人口水直咽。
這麵,我打算跟彆家賣一樣價,三文。
周大哥三兩口就吃完了,撓著頭不好意思道:我吃相不好,讓妹子見笑了。
我搖頭,並不在意。
這湯麪好吃熱乎,尤其在冬日裡,定然受歡迎,就是不怎麼頂飽。
他切切實實提出意見。
彆家都是吃完乾麪,再讓人盛湯,想必是思慮過這個問題。
我陷入愁緒。
孃親在旁冷笑一聲:這有甚難的,送半塊胡餅,自己掰碎了泡湯裡。
若有飯量小的,還能揣懷裡帶回去給婆娘。
白得的,哪個不願意要?
我眼睛一亮,撲過去抱住孃親:娘,你真厲害。
她斜我一眼,挑挑下巴,一副得意模樣。
生意的事就此定下。
孃親嘴上說不讚同我照顧世子,還是陪著我出攤。
我賣麵,她在邊上烤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