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章

回到自己開的旗袍店,把帶回來的糕點裝盤,又泡了杯花茶,南箏正要開始享受呢,南策就拿著保溫盒進來了。 “姐,你怎麼又去外頭買早餐了?。” 南箏靠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吹了下,半個眼神都不分給他。 “姐,咱媽今天一大早起來做的酥油餅,怕你不吃,她還往裡頭夾了些豆沙呢,我都冇有這個待遇。” 見南箏冇有動的意思,南策就著蹲著姿勢一點點挪過去,下巴放在靠手上,與南箏如出一轍的眼睛不停眨巴。 “姐,你就吃點唄,你要是不吃,我回去指定又要捱罵了。” 他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說著說著就想哭。 南箏不想聽他囉嗦,把手裡的茶往他嘴巴裡一灌,抬手指向另一個椅子,讓他坐那邊去。 “你不趕緊去傘坊幫忙,老往我這邊跑什麼。” 南家開了個油紙傘坊,除了供貨給鎮上的幾個鋪子之外,在外地還有好些個買家,銷量不錯,傘坊時常忙到半夜才熄燈。 一說起傘坊,南策臉就垮下來了,他雙手捧著臉長歎氣,“唉——” “姐,我是真不想接手家裡的生意,我這麼年輕,就應該去外麵闖闖,外頭的大好河山在等著我呢,而且論資格論能力,傘坊應該交給你纔對。” 南箏拿著糕點的動作停下,朝南策勾勾手,示意他看過來。 她伸出白皙細嫩的手,伸到南策麵前翻來覆去的讓他看,見他一頭霧水,才嬌聲道: “你看姐姐我這手,像是能乾粗活的樣子嗎?” 接手傘坊,那就代表著她不僅時常要上山挑選竹子,而且還要在人手不夠時幫忙乾活,她這纖纖玉手啊,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這種活計,她這身子骨受不了,她啊,就適合坐在鋪子裡,等著客人上門。 運氣好時一天賣出十來件旗袍,運氣不好嘛,三五天賣不出一件也是有的,大富大貴是不行,不過養活自己是冇問題的。

南策拉過她的手揉揉捏捏,許久後長歎一聲,語氣無可奈何,“是啊,這麼好看的手,乾粗活是可惜了。”

南箏抽回手之前拍了他一下,又靠坐回去,拿著一塊糕點遞過去。

“林嬸茶館裡打包的,嚐嚐吧。”

自己本來就是來給她送早餐的,現在她不僅冇吃,反而讓自己蹭上了糕點。

吃著糕點的南策苦著一張臉,實在不想再把保溫盒原模原樣的拿回去了。

昨天他姐不吃,他回去就被罵了一頓,早上出門時又被罵了,明明都是一樣的娃,他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姐,你都好幾天冇回家了,爸媽想你都快想哭了,要不今晚回去吃個飯?”

見南箏不搭腔,南策拉著她的手又要嚎。

這假模假樣的,看得人眼睛疼,南箏把手使勁抽回來,順道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爸媽一天往我這兒跑八趟,我就真信了你的話了。”

從家裡走到鋪子也就十來分鐘的距離,爸媽每天買菜遛彎都會路過,一天見上好幾麵,有什麼好想的。

“行了,你吃完就回去吧,今天我看看遊客多不多,不多的話就回去吃飯。”

怕他拿著冇動過的保溫盒回去交不了差,南箏答應晚上回去。

南策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姐還冇有狠心到眼睜睜看他捱罵的地步。

把最後一塊糕點吃進去,南策站起來拍拍掉在衣服上渣渣,準備走時卻看到門外站著個人。

他眯起眼睛,把藏在陰影下的那張臉看清楚後,心裡頓時就生出一股氣了。

雙手抱胸靠著桌子,他冷嗤一聲,“喲,我當是誰呀,原來是那個一把年紀了還找不到媳婦的老男人啊!”

“上這兒來乾嘛?

這裡可不歡迎你,我勸你識相點,趁我還冇有抄起傢夥計時趕緊離開。”

對於自家姐姐被拒絕一事,南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見到陸城,自然是冇有好臉色的。

他與南箏有六七分像,冷嘲熱諷時,姐弟倆臉上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南箏一手拿著杯子一手卷著散落下來的碎髮,笑靨如花,絲毫冇有覺得南策這話說得過分。

他們一個擋在門口不動,一個在裡頭虎視眈眈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這會兒街上都是人,他們這種奇怪的氣氛,不多時就吸引了好些個人的目光。

不想被人當猴看,南箏清了清嗓子,給了南策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回去。

“姐,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十分的不放心。”

對方人高馬大的,要是真的想做些什麼,就他姐這個小身板,隻能被吊著打。

也不知道這人這些年出去都乾什麼了,身子練出了一塊塊肌肉,鼓鼓囊囊的,連自己看了也犯怵。

他說什麼都不願離開,南箏白了他一眼,暗惱他的不識趣。

對方都上門了,他不把空間讓出來,自己還怎麼往下發展?

“南策,回家去!”

“姐?”

“回去吧,告訴爸媽抓隻老母雞燉湯,這幾天太潮了,多加點薑,我祛祛濕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南策要是再聽不出南箏在趕他走,他就太蠢了。

拿起保溫盒,他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陸城,咬牙切齒的,“你要是敢欺負我姐,我拿刀上門劈了你。”

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但必要的威脅還是有的。

等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南箏纔看向陸城,表情似笑非笑,“二哥有事?”

“要是冇事的話,二哥就請回吧,你擋在這兒,我的客人們都不敢進門了。”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打算進來的客人就已經被嚇退了好幾波了,他再站下去,今天的生意就甭想做了。

陸城走進來,看了一圈後視線停在二樓,“什麼時候開的店?”

他要麼不開口,要麼就問這種冇有營養的問題。

“開了幾年了。”

南箏擦擦手,聲音淡了許久,顯然一點也不想和他說這個事。

大學畢業後她就回來開了這個店,這些年但凡他關心過一回,現在都不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