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樊家三哥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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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月下車走了進去,從珍寶閣出來時,懷裡多了三十萬兩銀票。

當然,不是她不想要黃金白銀,隻是,這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得裝上幾個箱子呢。這大張旗鼓的搬上馬車再搬到樊家,她還得再找機會搬出來處理,不然,這麼多箱子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哎,麻煩。

所以,還是等明天找機會去錢莊換,比較劃算。

想到金燦燦的黃金和白花花的銀子,她努力壓下不受控製要上揚的唇角,心裡直呼淡定淡定。

可惜,太難了。

那可是三十萬兩啊,她隻能說樊府是真的豪,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賈。

這麼看來,她跟秦遠笙要那萬兩黃金是不是虧大發了。

頓時,欣喜不再,悲憤交加,後悔莫及。

珍寶閣出來,她又去了隔壁當鋪。

奇珍異寶可以直接給珍寶閣回收,價錢更高。

那些穿用過的舊衣被褥,傢俱零碎,就隻能進當鋪了,雖然都是好東西,但價錢還是被壓得讓人咬牙切齒。

果然,奸商奸商,無奸不商。

她有一時都不想當了,可東西實在太多,且都是過了明路的,拿回樊家,以後逃荒也不好帶啊。

討價還價,最後也隻收了一千兩百兩銀子。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隻能說,主角你飄了。

也對,和三十萬兩比,一千兩百確實隻能算個零頭了。

從當鋪出來,十幾輛馬車隻剩下一輛。

“阿爹,阿孃。”樊星月走向馬車,看著等候的兩人笑道,“等急了吧,我們這就回家。”

“可以回家了嗎?”程茹娘臉上一喜,急忙道,“那我們先去醫館。”

程茹娘目光擔心地看著她的額頭。

樊星月這才恍然,對啊,她的傷還冇處理,瞧她這腦子。

隻是,比起摟財,這點傷確實不急。

不過,現在提起,樊星月的痛覺神經像是被喚醒了般,“對,先去醫館。”

程茹娘見她蹙眉,立馬上前,“怎麼了?很疼嗎?”

“還行。”

“木頭,快過來扶著點你閨女啊。”

“哦,好。”樊木鬆有些笨拙的扶住樊星月另一邊,生怕弄疼了她。

樊星月受寵若驚,也倍感不適,“不,不用了吧,我隻是傷了額頭,又不是傷了腿不能走。”

一時場麵僵持住了。

最後,還是樊星月強勢,“不如阿爹先帶著馬車回家,把東西卸了,也好讓車伕回去覆命。”

程茹娘看看天色,最後同意,“行,木頭,你先回去,把晚膳準備起來。”

“欸,好。”

看著樊木鬆聽話遠去的背影,樊星月忍不住想笑,那麼一個人高馬大的人,卻被樊老孃拿捏得死死的,和他那屠夫的身份,著實不搭。

醫館在這條街的最西麵,走過去還有一小段路,未免尷尬,樊星月冇話找話。

“對了,阿孃,你為什麼叫阿爹木頭啊?”

程茹娘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道,“你阿爹全名樊木鬆,那個……他性子木訥,所以我就喊他木頭了。”

樊星月看著程茹娘偷笑,她明白了,這是樊老孃對樊老爹的專屬愛稱吧。

程茹娘察覺到樊星月的笑意,越發難為情,趕緊補救,“我平時在外人麵前也不這麼喊,都喊他老樊來著……”

所以,你是不把我當外人嗎?

樊星月心下微暖。

說話間,醫館也到了。

程茹娘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直接帶著她往裡麵一個小間走去。

“娘,您怎麼……”樊三思看著自家老孃身後的女孩,微微蹙眉,“……來了?”

男子白衣長衫,麵冠如玉,清俊溫雅,看到她時,笑容隱隱淺淡了幾分。

樊星月眼底閃過一絲欣賞,隨即明瞭,微微垂眸。

“三思,快來幫月月處理一下傷口。”

“好。”

樊三思淺笑看著樊星月,“你坐。”

樊星月乖乖坐下。

樊三思拿起工具,仔細給她清理傷口,動作輕柔。

兩人靠得近,樊星月聞著他身上的藥香味,忍不住感慨:樊三哥,多好的人啊,怎麼就被樊蕊香那丫頭禍禍了呢,太可惜了。

樊星月冇注意到對方手上動作微頓,隻翻找著記憶歎息:救死扶傷,仁心仁德,哎……明明是他不顧性命,深入疫區,配製成了治療瘟疫的處方,卻被樊蕊香搶了去,讓她得了處方,揚名立萬。

“好了。”樊三思溫潤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探究,在樊星月看過來時,輕輕一笑,又消失無終。

“謝謝。”

“不用客氣,我是你三哥。”

樊星月微訝,看著他帶著笑意卻認真的眼神,有些彆扭道,“謝謝三哥。”

樊三思滿意,再次強調,“不用謝。”

“好了,月月,這是你三哥,不用跟他客氣。”程茹娘也笑著附和。

“好。”樊星月輕輕應了一聲,冇再多言。她上輩子親緣淺薄,這輩子,就這一家子的炮灰命,哎……

“三思,你一會兒去學堂接一下你大哥,早點回來,今天月月回家,我們一起吃個團圓飯。”

樊三思眉梢微挑,微微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好。”

嗯?眯眯眼?

樊星月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咦,這人給人的感覺明明是如沐春風般的溫和,怎麼她……

“月月,走吧。”

“哦,好。”

樊星月又看了樊三思一眼,對上對方溫和的笑臉,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轉身跟著程茹娘離開。

看來是她想多了。

樊三思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平淡無波的眼底略有所思。

走出醫館,樊星月順著程茹孃的目光看到樊木鬆正趕著騾車過來。

“哎喲,你爹這次總算聰明瞭一回。”程茹娘笑道。

停下牛車,樊木鬆憨笑著,“茹娘,月月,我來接你們了。”

樊星月看著騾車,冇棚冇頂,就一塊板,上麵隱隱有股血腥油膩味,這該是用來運死豬的吧。

樊木鬆見她盯著木板,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無措,“那個,家裡隻有這個……”

樊星月心頭微緊,趕忙揚起笑容大大咧咧上了板車,“挺好的啊,還是敞篷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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