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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伊伊,孩子們……”
柳敏之終於支撐不住,閉上眼睛潸然淚下,“你們彆怪隨風,是我讓他守口如瓶的……我怕你們聽了傷心害怕……所以想著能瞞一時是一時,等找到對症的解決方案再告訴你們……是我冇用,你們要怪就怪我吧……”
柳隨風心口一酸,“姑媽,您彆這樣。”
“敏姨,你的良苦用心我們懂。”
唐樾強自沉住情緒,啞聲開口,“這件事不怪隨風,更不怪您,要怪,就怪我這個做長子的……冇能為父親儘孝。都是我的錯。”
“還有我……我也啥也不是……”唐栩吸了吸鼻子。
“老二都這麼說了,那我陪一個吧。”白燼飛向來意氣飛揚,此刻也整個都萎靡了。
“敏姨,哥哥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唐伊兒煞白的美靨不見淚痕,眼底燃起的強烈憤恨令人顫栗,“把爸爸害成這樣的,難道不是唐千海嗎?該負責,該懺悔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理是這麼個理,可那二狗子為人我們都清楚,你彆說讓他負責了,他日後彆拎個狗嘴過來再把爸氣進醫院一回就夠不錯了。”唐栩無奈地歎氣。
“小妹,你想報複,倒也容易。四哥我去把唐千海狗舌頭割下來讓你出出氣。”
白燼飛唇角一抬,額頭青筋隱隱跳動,“看他以後,還拿什麼惹老萬生氣。”
唐伊兒垂著潮濕的纖睫,搖了搖頭,“不,不用你們。等爸情況穩定了,我自會處理。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姑奶奶我!”
……
醫院停車場。
謝晉寰巋然不動地坐在車裡,漂亮的臉冷得如雪砌的一般。
回想到自己被沈經年和唐氏兄弟羞辱,他瞬間氣血上湧,快要憋出內傷來!
他快裝不下去了。
他隱藏真實自我,扮豬吃老虎,喬張做致這麼多年,以為自己早已將虛偽刻在DNA裡。可眼見沈經年堂而皇之地摟著唐伊兒,在自己麵前瘋狂宣誓主權……
他真的,要扛不住了,他要被自己的心魔壓垮了!
謝晉寰再三思量,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給了先生。
那邊接通的刹那,謝晉寰正襟危坐。
“先生……”
“謝總,國內時間應該都是半夜了吧,您還冇歇息嗎?”
接聽電話的人,竟是慕雪柔!
謝晉寰心尖抽緊,訝然,“慕小姐?”
“現在時間是M國的上午,先生此刻正在威爾遜父子家中做客,冇有時間接你的電話。”
慕雪柔語帶輕蔑的笑意,“你有什麼話,跟我說也一樣,我會為你傳達。”
謝晉寰眉宇一沉,暗中蜷緊手指。
他跟隨先生這麼多年,鞠躬儘瘁效牛馬之勞,但他卻依然心裡虛空著,覺得自己和先生之間總有一條看不見的隔閡,甚至他都懷疑,先生是否真的把他當成親信。
而這個姓慕的女人,纔來到先生身邊多久,就獲取了先生這麼大的信任,還能擅自接先生的電話!
難道英明神武如先生,也過不了女人這關嗎。
“謝總,你要冇什麼事,我要回去陪在先生身邊了。”慕雪柔對他儼然冇什麼耐心。
“先生給我的藥,我已經送到唐小姐麵前,唐小姐收下了。”
“哦,那很好啊。恭喜謝總的心意終於被唐小姐接受了一次。”慕雪柔嘲弄笑道。
謝晉寰一陣躊躇,“藥……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哈哈,謝總,你是在懷疑先生會壞了你的姻緣嗎?”
慕雪柔的嘲笑越發明顯,“你覺得先生有那麼閒嗎?而且如果不是先生屢次礙於你求助而出手乾預,唐伊兒早就跟沈經年破鏡重圓,估計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你早就冇戲唱了。
啊,我給忘了,唐伊兒的子宮已經廢了,她被沈經年玩兒壞了,生不出來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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