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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早晨,瑪麗還是冇有收到裡昂的訊息。
她從起居室的沙發上坐起來,那是她剛睡過的地方。電視還開著,在一個衛星音樂電台上播放著80年代的音樂。
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尋找遙控器,發現它嵌在靠墊之間。然後,她看了看手機,冇有發現閃爍的燈光,表明有留言。所以她趕忙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檢查電話線路,電話是通的。可她砰的一聲把手機關了回去。
她用手捂住太陽穴,然後按摩她的頭皮,使她淩亂的頭髮變得更糟了。但是今天是星期六,她的男人都見不到了,她又還在乎什麼呢?
珍妮拿著一隻泰迪熊出現在她麵前,“爸爸快回來了嗎”
“寶貝,我不知道。我還什麼都冇聽到呢!”她的腳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的空伏特加酒瓶和玻璃杯上。
“該死!”
她彎下腰去撿,頭痛和胃裡的噁心迫使她躺了下來。
“給媽媽倒杯蘋果汁,好嗎”
躺了下來的她,看著女兒轉過身來,拖著泰迪熊走向廚房。
珍妮已經好幾年冇有隨身帶著她的泰迪熊了,瑪麗擔心她又要這樣做了。但是她想自己不能責備女兒,因為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尋求一點安慰,反爾比起自己昨天在車上表現而言,珍妮倒是還堅強不少。
珍妮回來了,端來了一杯冰涼清爽的蘋果汁,瑪麗接過去一口喝了下去。
“麻煩你去浴室的櫃子裡拿布洛芬給我,我頭疼的厲害!”
“我們可以出去吃飯嗎”珍妮拿著自己的小熊,左右晃動。
“當然,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隻要我感覺好一點。你想去哪兒”
“我最喜歡的那家披薩店?”
瑪麗微笑著說:“當然可以,親愛的。那太好了。我需要一些很油膩的東西!”
珍妮去為她母親取止痛藥。
瑪麗坐回沙發上,儘量不哭出來,因為她想起裡昂過去常常帶他們去吃飯,珍妮多麼喜歡他們一起去吃飯。
“要堅強。你知道這可能會發生!”她告訴自己,並試圖找到希望的火花,他仍然會回來。
她冇有被告知他已經死了,所以還有希望。但她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活著回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小。為了他們的女兒,她必須堅強起來。
她吃了止痛藥,然後進了浴室,決定向珍妮和世界其他人展示一張勇敢的麵孔。
此時救援隊將他們的磁懸浮列車停在裡昂和其他人乘坐的磁懸浮列車後麵。
他們悄悄地離開了,手中的槍隨時準備著,手電筒劃破了黑暗。他們頭盔上的攝像頭將視頻和音頻源源不斷地傳回深海基地,他們體內的生物晶片也傳回了他們的生命信號。所有這些數據都以編碼的超低頻無線電波的形式發送出去,他們希望灰色人種無法攔截。
磁懸浮列車的門自動關閉,通過他們的生物晶片感知他們的離開,當他們返回時會再次打開——在不斷變化的技術黑色項目的磁懸浮列車的新升級。
海耶斯舉起他的手,隊伍在麥克斯韋爾打開的那個被炸開的洞前停了下來。他指著洞口,舉起兩根手指。然後,兩個人進入了洞裡,又進入了洞外的隧道,兩人一前一後。
回到海洋深處的控製室,彼得斯看著清晰的視頻信號突然消失,隨後又是一陣他們最討厭的“雪花”。
“怎麼回事海耶斯你在嗎海耶斯我們失去信號了,收到嗎”
有一個短暫的延遲,然後一個混亂的資訊回來。幾秒鐘後,傳輸完全切斷。
彼得斯看著螢幕,看著救援隊的生物特征全部歸零。
“他們最好不要也死了,不然我就要被他們砍頭了!”彼得斯最後氣得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一點用都冇有,一臉的尷尬。
在他身邊操作電腦的技術人員轉過一張同情的臉並說道:“我相信他們會冇事的,這一定是另一個故障。”
“也許吧。乾你的工作吧,彆來煩我!我得好好想想!”
“是,長官。”二等兵嚇得繼續工作了。
彼得斯抓起他的咖啡杯,一飲而儘。
“媽的!”
他跺著腳離開了指揮中心,向廚房走去,給自己的咖啡續杯。
“我馬上回來!”當然,他冇有正式把指揮權移交給另一個人就離開崗位,這是違反規定的,但考慮到當時的情況,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被耍了。
但是為什麼要冒險上軍事法庭呢,他重新考慮了一下。他在離開房間之前停了下來,向下一個指揮官喊道:“中尉,在我回來之前你負責指揮。”然而這個人也是他在深海基地最痛恨的中尉。儘管如此,他還是會這麼做。
中尉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留著一頭金色的平頭,他抬起頭來,向他行了個禮,
“是,長官!”
“繼續!”彼得斯行了個禮,然後走出了門,歎了口氣。
他徑直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熱咖啡,聞著咖啡的香味,讓他精神了一些,也同樣讓他振作了起來。
“也許他們還有機會,我得往好的方麵想!”
當兩個新兵進來向他敬禮時,他走出了廚房:他不想被人看到他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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