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懟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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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齊賀就要去禮部貢院考試了,蘇桃一整晚睡得都不是那麼沉,總怕起晚了誤了齊賀的時辰。

蘇桃緊張睡得不是太安穩。

她本來就睡得就不安穩,昏昏沉沉間還夢到自己早上起晚了,冇有來得及給齊五郎做早飯。

齊五郎匆匆起床冇有吃早飯便背上揹簍就出了門。

她就好像個幽靈一樣,跟在齊五郎身後陪著他一直走。

她跟著齊五郎走過東城的坊巷去了南城。

她冇有去過南城,可莫名地她就知道那邊是南城,齊五郎進了南城怎麼走都走不到貢院。

齊五郎急得頻頻抬起袖子擦額頭的汗,她見了也著急的不行,慌亂著想告訴齊賀貢院的位置,可是她跑來跑去也找不到貢院所在。

捶胸頓足那個急啊,她揮著自己的大力氣,把南城的房屋推倒了很大一片,還是找不到貢院在哪裡?

貢院就在南城這邊啊,在國子監的再往南一點兒,她看到了縣學一樣的國子監,就是找不見貢院。

她急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差點兒給自己憋暈過去,這麼一急就給她急醒了。

她一睜眼,就慌忙著扒開床帳往外看,透過雕花窗欞看到外麵依然漆黑一片,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外麵天還黑著,她冇有起晚。

為了早上能早些起床給齊賀做早飯又不打擾他休息,蘇桃昨兒晚上睡在了床外側。

她見外麵天還冇有亮,焦灼的心才稍稍放鬆下來。

她不敢動,轉頭看了一眼睡在裡側的齊五郎,他仰躺著,鼻尖帶著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好在他睡得安穩。

蘇桃睡不著也不敢動,躺在床上像做監。

蘇桃就那麼仰躺著,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

咯咯咯~

不知誰家雄雞開了一嗓子,又把蘇桃叫醒了。

蘇桃又這麼等了一刻鐘,掀開床帳又看了看外麵,外麵已是矇矇亮一片。

她掀開被褥,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跑去離床榻遠遠的地方穿戴整齊。

怕弄出聲響,不敢在屋內久留,就開門去了灶房。

先燒了一鍋熱水,然後就開始做蒸餅,考試的時候得吃些易消化的吃食。

她把蒸餅做得小小的,兩口能吃一個的大小。

等蒸餅上鍋,她又拿切得細小的瘦肉炒了鹹菜絲,這樣能吃到葷腥,還能吃到鹹味。

怕齊五郎吃了口渴,炒菜的時候冇有再放鹽。炒好瘦肉鹹菜後裝進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罐裡扣上了木蓋子。

等蘇桃做好了這一切天還早,他們住得離南城近,離得近也不能去太晚了。

蘇桃做好早飯便去屋裡叫齊賀起床,她推門進去,就見齊賀正在穿戴衣裳。

蘇桃二話冇說,走過去踮著腳幫他扣了領口的釦子,便出去幫他打洗臉水去了。

早上起得早,一切都遊刃有餘。

直到把齊賀送出家門,蘇桃想到晚上的那個夢還是有些不放心:“相公,我陪著你過去吧。”

小娘子一大早起來忙前忙後,操心他在貢院這幾日的吃穿,臨出發還這麼不放心。

小娘子滿心裡滿眼裡都是他,齊賀無比動容,在蘇桃額頭印下輕柔一吻,溫軟道:“不用,貢院離咱們這邊不足六裡路,一會兒就到了。”

蘇桃還是不放心,她想到了跑腿的許二郎。

“相公,你等一下,我去隔壁叫許二郎,讓他跟著你過去,到那邊你有什麼不方便的招呼他就行。”

蘇桃說著也不給齊賀拒絕的機會,跑去隔壁叫許二郎。

許二郎正在吃飯,聽到隔壁齊大娘子叫他,一抹嘴就跑了出來。

出來聽蘇桃那麼一說,他便點頭應下了。他自是百般願意給舉人老爺差遣。

許二郎抬腿剛要跟著蘇桃走,突然想起什麼來。

他停下來對蘇桃說:“我們院子裡張三哥家裡有輛驢車,大娘子等著,我去借來一用。”

說完也不等蘇桃說什麼,許二郎又回了院子。

有輛車子好,省得走那麼遠。

許二郎做事確實令人放心,蘇桃滿意地回到家門口,陪著齊賀等著。

不一會兒許二郎從旁邊的巷子裡趕出來一輛小驢車。

他趕著驢車停到蘇桃齊賀他們倆跟前,下來招呼齊賀上車。

齊賀捏了捏蘇桃的手,對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似春風一般輕柔地拂過她的心尖兒。

蘇桃站在門口目送齊賀乘著驢車往南城而去,心道:相公若是高中留在了京城,還是要找個在跟前跑前跑後伺候的小廝纔好。

她看這許順子就不錯,不知道他到時候願不願意被她家雇傭?

送走了齊賀,蘇桃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心裡都胡亂地瞎想。

於是,她便拿了笤帚和雞毛撣子,把院子裡的房間又吭哧吭哧地都打掃了一遍。

而後又燒了些熱水,拿抹布仔仔細細地屋裡屋外的擦。

天兒還冷著,忙了一上午,她身上竟是出了一層薄汗,換了衣裳怕感染風寒,她就冇有脫,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堂屋門口歇著。

貢院的銅鑼聲已經響過好久了,隔壁許二郎還冇有回來。

蘇桃盯著垂花門,不一會兒就聽到有敲門聲。

一定是許二郎回來了,她忙站起來去西廂房拿了五十文銅板纔去開門。

開門後,果然見許二郎站在門口,見蘇桃開了門,他往後退了幾步。

蘇桃見了他開口就問:“我家相公進貢院了吧?”

“齊大娘子放心。齊郎君進去了,他進了貢院後,我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纔回來的。”許二郎恭敬地答。

“如此便多謝了。”蘇桃笑著遞給他五十文銅板。

許二郎看了一眼冇有接:“齊大娘子,這,這太多了。”

蘇桃笑著說:“不多不多,你收下,我還有彆的事要讓你幫忙呢。”

許二郎聽說還有其他事兒,便放心地收下了銅板,等著蘇桃吩咐。

“我家相公這一考,就要考好幾日,考完出考場的那一日還要麻煩順子你趕著驢車再去接他一次。”

許二郎聽了點了點頭。

蘇桃接著又說:“我們在京城裡也冇個營生,家裡的那點兒閒錢遲早要花完。我想趁手中有錢不如買個田莊鋪麵收租子,好過坐吃山空。就想著勞煩順子你幫著去牙行看看,有冇有什麼便宜又好的田莊鋪麵。”

許二郎一聽這事兒簡單啊,他忙點頭,“好嘞,齊大娘子放心,我今兒就去各牙行轉轉去,時刻留心著,有便宜又好的鋪麵田莊,馬上來報給大娘子。”

蘇桃麵帶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許二郎給她拱了拱手,趕著驢車回去了。

許二郎回去給了張三哥十六文銅板,算是租他驢車的錢。

外麵租一輛驢車一天是八文錢,他給了張三哥兩天的錢。提前把要接齊郎君那一天的錢給了,算是定下了那天的驢車。

大家生活都不易,張三哥高高興興地收了錢,打包票會提前把毛驢喂得飽飽的。

許二郎本就是跑腿的,他收了蘇桃的錢,無比儘心地跑去牙行給她打探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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