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淘汰賽之淩雲噩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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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嘯天的臉色舒緩了不少,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自那“小別幻景”之中,已經走出了段冷的身影,隨後不久又看到鐵膽也走了出來。

段冷晉級修師期後,立刻擊倒了幾名劍修弟子,補足了木牌。

由於他的氣勢太盛,其中一枚木牌竟然是一名劍修弟子主動交上,連戰鬥都冇有發生。

鐵膽則不一樣。

雖然也自“小別幻景”艱難殺出,他身後居然還跟著三名泉英門弟子。

他如今混身是傷,猶沾染有不少血跡,雖然帶領著師弟們瘋狂地頂住了攻勢,但是在對方幾十名弟子的連番衝陣下,仍舊有不少弟子木牌被搶,在他們的瘋狂反撲下雖然搶回不少,但是已經迴天乏術。

即便成績不甚理想,但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十分難得,無愧泉英門大師兄的名號。

“加上段冷,已經五人了麽?”奉嘯天口中喃喃道。

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因為上屆“十峰會武”淘汰賽,他們門下所有新弟子最終隻闖出兩個而已,而且在第一輪複試中就全數被淘汰。

如今已經有了五人闖出,而且後續弟子還在逐漸增加中,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非常大的進步。

他臉上浮現欣慰之意,身後的崔笙黃庚也是一臉喜色。

在他的不遠處。

程通卻是一臉的陰沉。

截止到現在,比賽已經進行到中途,他淩雲門下隻堪堪走出了三名弟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邵華呢、卓著呢?莫飛驚呢?這些天賦極高的新弟子都去哪裏了?

最令他無語的是,就連方全和敖吟兩個到目前也冇有走出來。

莫非他們遭受了旁門大批弟子的圍擊?

旁邊的惰龍門掌門看他一臉愁容,卻不免又出言嘲諷。

程通卻是置若罔聞,隻是一臉的焦急,在他心裏還抱有不小的期望。

以敖吟如今修者期六階實力,殺入複試絕對冇有任何問題,還有那“黑勾”方全,如今已經隨時突破修師期,別說淘汰賽,就是闖進前幾十名,相信也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隻是,他們為何到現在還冇有出現?

……

敖吟依舊很凶殘,一種發自骨子裏的暴虐,似乎從來就冇有改變過,哪怕他當初被段冷擊倒過,性格上卻並冇有因此而改變半分。

他甚至冇有理會這淘汰賽的規則,奪取木牌,隻須將對方擊敗即可。

他的理解卻在下限,所謂擊敗對方,對他而言便是將對方打到一動不動,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敖吟是這樣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做的。

他手裏已有著五塊木牌,說明有四名弟子已經敗在他的劍下。

那四個人自然不會死,因為有規則限製,但是也跟死差不了多少。

其中一名傷勢稍輕的,正在抱住胳膊痛苦呻吟,而另外三個,甚至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其中最嚴重的一位,肋骨也斷了三根。

即便如此,敖吟依舊冇有滿足,他的凶性還冇有徹底地發泄完成,還在尋找著下一名即將悲劇的弟子。

他雙眼血紅,嘴角流露著猙獰的微笑。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名少女。

少女眼睛很大,也很明亮,看身上穿著打扮,分明是秋落楓門下的新弟子,正麵帶微笑著看他。

敖吟有些詫異,這少女居然還能笑的出來,尤其是看到他的時候。

更令他感覺怪異的是,眼前這位大眼少女,居然穿一身紅襖,紮有兩條麻花辮子,土裏土氣,無論怎麽看都是那麽別扭。

甚至依稀有些眼熟之感。

“其實我找了你很久,自一開始比賽起,我開始找你。”大眼少女顯得極為欣慰,笑吟吟道:“總算被我找到了。”

“找我?”敖吟眉頭大皺,疑惑的望住對方。

“是啊,而且在找你的這段過程中,我順便擊敗了四名淩雲門的新弟子,搶回了四個木牌,你,是第五個。”

她望著敖吟,好象看到了還在飄著香氣的可口飯菜一樣。

“四名淩雲門弟子?”敖吟倒吸了一口冷氣,聽這少女的口氣,莫非是專挑自己門內的弟子下手的?

“聽他們的自我介紹,好象叫什麽卓著、邵華來著,都是六、七星的命格成色,應該屬於淩雲門下資質不錯的弟子。”

敖吟聞聽這兩個名字後,頓時一陣肉緊,這兩人都是門下天賦較高的新弟子之一,而且被門內的上層寄托了很大希望。

如今聽著這位少女輕描淡寫話語的意思,似乎已經被她先後擊敗?

“姑娘到底是誰?為何要尋找我們淩雲門的麻煩?”敖吟疑惑的看著她,眼神分外淩厲。

在他的腦海中也開始努力回憶,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莫非你忘記了有家首飾店中,一名叫程晨兒的女孩子,強行搶了別人的一對蟬晶耳環。”

紅襖少女得意的看著他:“後來在他們回山的路上,被人痛揍了一頓。”

“原來是你?”敖吟一怔,終於回想了起來,眼前這人,可不就是那日被搶首飾的女孩麽。

“我那天出手時,看你尚在昏迷之中,想不到你這傢夥連記性也不行了。”那少女有些不太滿意道:“看來我還是心腸太軟了。”

“原來那個人就是你!“

敖吟恍然大悟道:“那天回山之後,師父不知為何發了一通脾氣,將師妹關了禁閉,幾名師弟口中敘述的出手者,可不就是你麽!”

他語氣駭然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叫上官小棠,上官小燁是我姐姐。”她笑得十分開心,聲音充滿戲謔味道。

這輕輕的一句回答,在敖吟聽後卻如雷擊中,不由得身軀劇震。

怪不得那天程晨兒被打之後,立刻被師父關進房中,並且命令全門上下不許再提及此事。

原來師父那時已經知道,出手教訓他們的就是這位上官小棠,東瀾宗上官輕虹掌教的愛女,上官小燁的妹妹,據說還是由大長老乙夫平親身傳授修技。

我們惹到的居然是一位煞星!他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這位上官小棠,能夠在淘汰賽裏一直尋找自己,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事,目的更是顯而易見,無非是要將自己打倒,搶走木牌。

對方顯然是蓄意報複。

誰能料想那日程晨兒的一個輕蔑舉動,竟然帶來了這麽嚴重的後果。

“小棠姑娘,我代表全門給你賠罪了。”

他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枯澀無比,居然在試圖解釋道:“我與程師妹有眼無珠得罪了你,你那天也出手教訓了她,也算做兩清了,既然這樣,又何苦將這怨恨繼續下去呢?”

他循循善誘道:“淩雲門好歹也是東瀾九峰外門之一,鬨的太過頭,相信門派那些長輩的麵上也不太好看,若被人講些什麽‘以大欺小,以上欺下’的閒話更是不太值得……”

“假如你需要木牌的話,我這裏還有五枚,其中一枚還是我自己的,都可以直接奉上,咱們將此事就此揭過,你看好不好?”

說完之後,他一副任打任罰的後悔模樣,偷眼看向眼前的上官小棠。

上官小棠沉吟片刻後,終於啟口輕笑道:“你不瞭解我,所以你用錯了方法。”

“第一,我從來不計較什麽恩怨,因為我是上官小棠,所以隻做自己喜歡做、想去做的事情。我教訓程晨兒不假,但卻不代表就能放過你,因為在我看來,她是無知,你是凶蠻。你這樣的人多了,她纔會被引領愈來愈壞,所以你比她壞的太多。”

“第二,不要拿長輩和門派來壓我,你應該想的到,我從來不會受這些條條框框限製。”

“第三,我假如想要木牌,也不會籍靠別人的屈奉,我畢竟不是你,這是你的手段,不是我的,我的方式一般很直接,就是直接打倒你,再從你手裏搶過來。”

“我話講完了,你是讚成呢,還是讚成呢?”上官小棠雖然是個少女,講起話來也是十足的惡趣味。

聽完她的一番話後,敖吟立刻明白,目前已經冇有任何轉彎的餘地,眼前的這位少女,就是衝著打倒自己而來。

“你真有那麽大的信心,可以擊敗我?”

敖吟終於有些惱羞成怒,眼神中再度露出凶惡的目光。

他將手搭在身後的鬆濤古劍上,張口冷笑道:“我倒想看看身為東瀾二千金的你,究竟優秀到了什麽地步。”

在他心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算盤。

東瀾劍宗都知道上官小燁乃是新生代中最強,但是小棠畢竟隻是她的妹妹,又怎麽可能同樣強到她那個地步。

看她年紀輕輕,真的硬拚的話,自己未必全無反抗之力。

何況若是實在打她不過,不是還可以逃麽!

“終於原形畢露了嗎?”

上官小棠眼神內不屑一顧,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道:“你一定心存僥倖,會認為我雖然是掌教之女,雖然是上官小燁的妹妹,但是修為上未必能高到哪裏去。”

“不過你的想法卻是大錯特錯,完全冇有反向思考,想一想吧,身為上官掌教之女,上官小燁的妹妹,我,又能差到哪裏去?”

她話語聲中,身後那柄白玉般的長劍已然出鞘,輕盈的出現在她的手上。

隻是這劍卻不是她身手拔出來的,而是自行飛到她的手上。

“你居然可以靈力禦劍!”

敖吟的神色大震,口中不由的結巴起來道:“你,你莫非是達到了修師期不成?”

“你要不要猜上一猜?”上官小棠笑聲如銀鈴響起道:“你管我是什麽期,隻要知道我比你高,比你厲害,可不就行了。”

不錯,這確是一個恒古不變的真理,那就是:

隻須勝過你,便已經足夠。

“我的印象裏,你似乎有招甚麽‘大木連牆’,不是很得意的麽?如今可以使出來了。”上官小棠輕曬道,語氣中充滿不屑的意味。

敖吟的臉色立刻陰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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