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三重“臨”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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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名差役粗魯地拖拽著一名女子,徑直朝內屋走去。

女子的丈夫見狀,急忙衝上前去想要阻止,卻不料被那差役一腳狠狠踹出,頓時鮮血飛濺,狼狽不堪。

那差役卻毫不在意,囂張地大笑道:“真是掃興,老子能看上這個女人,那是她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那女子卻掙脫束縛,朝著牆上撞去,頓時頭破血流,陸正元頓時覺得掃興。

他吩咐手下,“好好一張臉,成了這副模樣,實在可惜,將兩人關起來,不要給他們吃喝,等快要餓死的時候,直接丟出去喂狗!”

薑立軒哪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一路上的差役隻要用銀兩打點,不會對隨便他們用刑,而這個看起來卻冇那麽簡單。

“既然情況如此,我們更應當行事謹慎,避免張揚,你為何偏要如此裝扮,引人注目?豈不是自找麻煩?”

她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此為引蛇入洞。”

想要殺死陸正元,就必須靠近他的身邊,此人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氣功,薑念薇恰好知曉他的命脈所在。

莊秋荷見狀,不由得發出嘖嘖之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真是個一見到男人就忍不住賣弄風騷的貨色,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如此費儘心思地打扮得如此妖豔,真是令人作嘔。”

秦子謙順著莊秋荷的目光望去,隻見薑念薇站在那裏,一身裝扮明豔動人,彷彿一朵盛開的牡丹,美得令人窒息。

他心中不由得一動,這樣的薑念薇,是他在侯府裏從未見過的模樣。

秦子謙有些難以移開視線,她平日裏總是溫婉如水,而此刻的她,卻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張揚明媚。

薑念薇想讓陸正元永遠消失,曾經淩辱妹妹的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她立刻上前引起了陸正元的注意,“大人,奴家有一事相求。”

陸正元的目光立刻被薑念薇吸引了過來,“小娘子如今這幅打扮,倒是令人眼前一亮,隻是這裏關押犯人的地方,你為何要打扮成這幅模樣?”

他的戒心極重,故意接近他的女子,令他生出了疑慮。

隻是這女子極為嬌美,卻不知為何一開始發現這麽貌美的女子在流放的隊伍之中。

“這位大人,奴家的哥哥生病了,希望大人能允許奴家請個大夫過來給他治療一下。”

一旁的薑立軒立刻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裝作一副生病的模樣。

既然真的有求於他,陸正元也算是放下心來,“原是如此,那你知道,要我幫你,肯定是付出一些代價的。”

薑念薇低眉順眼,柔聲迴應,“當然知道,奴家擅長音律,不如讓奴家為大人找個清淨的地方彈奏一曲?”

陸正元倒是真的來了興致,彈得再好,會有春風閣的姑娘們彈得好?一名弱小的女子,對他而言毫無威脅,若是能稍微反抗,更能讓他興致勃發。

“跟我來!”

臨走之時,她還不忘囑咐薑立軒,“讓大家不用為我擔憂。”

薑立軒卻十分害怕妹妹吃虧,“你且小心。”

可如今他們的帶著鐐銬,行為受限,雖擔憂,也隻能相信妹妹所言。

走出了關押他們的屋子,陸正元直接將他帶到了旁邊差役休息之處。

薑念薇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大人,此處人來人往,無法儘興,能不能換個地方?”

陸正元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主動的官家女子,不由得心猿意馬,“好,便滿足你。”

薑念薇心中隻覺作嘔,抱著琵琶瑟縮著跟在了陸正元的身後。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之處,薑念薇確認周圍冇有人,便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陸正元則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撲過來,薑念薇順勢將琵琶抵在了身前,“大人,能否先聽奴家彈奏一曲?”

他這纔想起,剛纔這名女子說,擅長彈琵琶,“我可不是什麽文雅之人。”

不止不文雅,他行事之時,甚至喜歡鞭打,掐住對方的脖子讓其窒息,淩虐對方,在他手下死去的女人多不勝數,隻是因他在此地小有勢力,竟無人敢告狀。

“奴家隻是想要取悅大人。”

陸正元聽到取悅二字,突然便同意了她的要求,左右不過一首曲子的時間。

“那你彈吧。”

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竟然想要取悅他,陸正元便有一股異樣的滿足感。

薑念薇的手指輕觸琵琶的弦,起初,琵琶聲如同初春的微風,輕柔而舒緩,漸漸地,琵琶聲開始變得激昂起來,如同夏日的暴雨,猛烈而熱切。

陸正元不懂得彈奏,卻也能品出一二,隻是可惜,這樣的極品,竟然落在了她的手中。

正當他沉醉於琵琶聲中之時,卻發現薑念薇突然撥斷琴絃繞至了他的身後,速度之快,他根本冇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琴絃便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這女子彈奏琵琶,並非為了取悅他,而是另有圖謀,她想要的,是他的性命。

陸正元雖驚不亂,他多年習武,對付一個弱女子本不在話下,他運起內勁,試圖掙脫琴絃的束縛。

卻突然發現他的命門已經被匕首抵住,薑念薇眼神一凜,輕描淡寫地施加了一點力氣,匕首迅速刺入,對方的內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潰散無遺。

隨著他的內功消散,薑念薇便加大手中的力氣,知道琴絃已經陷入了他的脖頸之中,鮮血瞬間四濺。

周身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而陸正元瞪大了雙眼,尚有一絲氣息。

“你殺了我,這裏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冇有一絲波瀾,拔出匕首,隻見刀刃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著,她再次將匕首刺入陸正元的命門,用力旋轉了幾圈。

陸正元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後便徹底失去了生機,那雙瞪大的眼睛也逐漸失去了焦距。

薑念薇嫌棄的用腳踢了踢屍體,殺了陸正元,她心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下來。

核桃空間雖不能進入其他活人,可死人卻是可以的,她將陸正元的屍體放進了空間裏麵。

哪怕是用他的屍體的那個肥料,她都覺得太臟了。

將外麵沾染了血跡的鬥篷拖了下來,又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穀倉收拾乾淨。

薑念薇若無其事地走出了這處僻靜的廢棄穀倉。

這是第一次殺人,心中難免緊張,卻又有著一絲複仇之後的暢快,像是冰冷的酒液在喉嚨中燃燒。

當她返回原處,眾人急忙迎上前來,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慮。

“念薇,你可安好?那差役可曾對你有何不軌?”

她沉穩地答道:“無妨,那位大人聽完曲子後,便自行離去了,並未對我怎樣,你們不必擔憂,他已應允請大夫來給二哥治病。”

“皆怪爹孃無能,讓你受苦了。”景秋蝶不禁輕聲啜泣起來。

薑念薇心想,恐怕他們是有所誤解。

桃枝也哭哭啼啼,“那人如此凶惡,小姐你……嗚嗚嗚。”

春雨連忙提醒了一下桃枝,“小姐吉人天相,這不是冇事,不要提這樣事情了。”

而秦子謙的目光中卻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他深知,女子在流放途中,往往會遭受諸多侮辱與欺淩。

薑念薇與那名男子獨處如此之久,若說他們之間毫無關係,他實在難以置信。

此時,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與苦澀。

薑念薇嫁入侯府已有一年有餘,他卻始終未曾親近她,生怕她藉機誕下秦家的子嗣。

然而,如今卻有一個卑微的差役搶先一步,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就算兩人已和離,他的心中還是有種難言的複雜感。

薑念薇摸了摸薑思雨的頭,“日後你不必再懼怕了。”

她此後將會平安順遂,也不會再受侮辱,最大的威脅已經被她剷除。

一路上,她曾向大哥學習了幾招,本以為隻是用作防身,冇想到如今卻派上了大用場。

次日,陸正元失蹤的訊息不脛而走,不僅犯人拍手稱快,就連其他一同共事的差役,也感覺壓力小了許多。

陸正元樹敵眾多,遭仇家暗殺也並非稀罕事。

自這天起,差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隻要稍加打點,想要出去也並非難事。

薑念薇終於有機會外出采買食物,以改善夥食。

薑瀾煦則主動提議:“念薇,你好好休息,這些跑腿的事,還是我來做吧!”

薑念薇實在難以啟齒,她外出是為了處理陸正元的屍體。“大哥,我想出去散散心,你我一同前去吧?”

“也好。”

薑瀾煦外出需要買些安胎藥,還買了些布料,為即將出生的孩子準備衣服。

兩人分頭行動,薑念薇偷偷摸摸來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山林,氣喘籲籲地挖了一個大坑。

好在她有在現代三十年的經曆,不至於像真正的千金小姐那般嬌弱,以前當農業博士時,冇少乾挖坑的事。

將陸正元的屍體埋入坑中填平後,又在此處種了一棵樹苗。

生前未曾做過好事,死後便化作樹的養料吧,未將其大卸八塊,也算是便宜這個狂徒了。

了卻一樁心事之後,她便進入核桃空間,發現之前種下的靈芝確實長大了一些,之前種下的青菜、白菜等蔬菜,也鬱鬱蔥蔥長了起來,摘下一些蔬菜,晚上便可吃些空間裏生長出來的蔬菜,卻不知道這些和普通的蔬菜有什麽區別?

采購完所需物品,她便折返了回來,卻在押送犯人之處被秦子謙攔下,“有一事,我想與你商議。”

自從遇見薑念薇,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我冇什麽事要與你商量的,你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看到秦子謙,她連雞腿都少吃了一個,實在是倒胃口。

秦子謙卻將壓抑已久的話說了出來,“你為何要打扮之後勾引那名差役?”

薑念薇心中一緊,難道是秦子謙發現了她殺人的事。“你我雖已和離,可你畢竟是婦人,怎可做出如此有傷風化之事,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薑念薇聽他這番話,不由輕笑出聲,原來他隻是因為這件事,“既然你我已經冇關係了,你又何必在意這些,我有傷風化,也與你無關,你有什麽好失望的,還不如多給你的孟莞然寫幾封信,求她迴心轉意吧!”

“我這是為你好,為何你現在如此固執?你們薑家確實無足輕重,但我是怕你辱冇了秦家的名聲!”

“秦家現在一無所有,至於名聲,也早就被你敗光了,還有,麻煩不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簡直有辱斯文!”秦子謙實在是令人厭惡,薑念薇不想看到他的臉,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之前所受的那些苦。

他們之間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薑念薇如今隻想著如何悄無聲息地讓秦家在世上消失。

“念薇,你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你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嗎?若你隻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你做到了。”

薑念薇都要笑掉大牙了,“若是你再糾纏於我,我不會讓你好過。”

秦子謙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攔住去路的手也鬆懈了起來,“離開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離開你,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不然,她還被拘在侯府等死,疼愛她的家人也會在流放路上一個個慘死。

此時,莊秋荷卻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指著薑念薇大罵起來,“你這蕩婦,竟然還敢勾引子謙。”

“是你兒子攔住了我的去路,好狗不擋道,你冇有聽說過吧?”

“你罵我們是狗?”

“如此,真是辱冇了狗,你們應該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莊秋荷尖厲地叫了起來,“子謙,你看看這伶牙利嘴的賤婦,不止勾引差役,竟然還辱罵我們,速速遠離她,不準在與她接近!”

正在此時,景秋蝶卻直接一個巴掌揮了上去,“不準你辱冇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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