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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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層中的小房間內。

白可心又羞又急,拚命掙紮著。

她萬不曾想,長期以來看護的兩位病人中,這位年少公子身份特殊,雖然有花名在外,但是這裏到底是秋師的“秋風軒”範圍,對方無論如何也應該看在秋師麵上,不會有什麽過分的行為。

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幼稚了,這位年輕浪蕩的公子哥,終於還是故態重犯,居然真的對自己動起歪腦筋來了。

望著眼前那年輕公子的扭曲神色,她的心內充滿著絕望。

在這棟特護病房的小樓之內,上下三層都是相互隔絕,二層內的人們很難聽到三層的動靜。

而且整棟樓內的特護,也不過是她和柳小眉兩人,一旦發生什麽事情,想要相互告知都是問題,更不用談及救援了。

加上這層所居住的兩位,身份都是極為特殊,其中那位一旦陷入沉睡之後,往往要幾天後才能醒轉。

而這一位少年公子,身份更是太過尊崇,隻怕樓下聽到了動靜,也未必有這樣大的膽量出手搭救。

她心知今日隻怕已是凶多吉少,心內登時下了決定,既然無法阻止事情發生,接下來不如一死明誌。

那年輕公子見她掙紮不休,臉紅氣喘,反是更加猖狂,嘴巴內更是開始調笑道:“你何須扭捏作態,若是從了我,本公子若然高興,隻怕也會給你個妃子名份也說不定。”

他一邊調笑,卻是上下其手,其中一隻手掌,竟是順著白可心的腰肢向上摸索而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守衛房間門前的虹豬及赤蠍兩名衛士,卻是口內發出一聲暴喝道:

“什麽人,膽敢出手行刺!”

隻是他們聲音甫落,卻是身體各自停滯不動,直接定格當場。

那年輕公子聞聽之下,也是豁然大驚,當即轉身回看過來,同時手掌鬆緩,卻依舊不肯放開那花容失色的白可心。

此刻在他的麵前,居然直接站定了一名麵帶壞笑的清秀青年,正雙手叉腰,向自己自己一指,口內不屑冷笑道:

“我呸!真不嫌害臊啊,你個小臭流氓,快放開那個姑娘!”

他一邊說話間,一邊直接手握成拳,那拳頭之上呈現黑金紋理,直接向著這年輕公子,轟然砸落。

那年輕公子見對方招呼不打,已是直接出手,當即心內一顫,抓住白可心的雙手直接鬆了開來。

麵對著硃砂突如其來的拳頭,他神色驚恐,顯然有些猝不及防,可即便如此,卻也不閃不避,眼睜睜望住這拳當麵砸落。

事起倉促,就連一旁的白可心見到硃砂出手,也當即驚呼一聲,直接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口內急忙叫道:

“萬萬不可。”

硃砂出手之後,心內也是有些疑惑,自己拳風襲至,可這眼前的少年公子哥,隻是一味驚駭,卻是完全冇有臨敵反應。

能夠這般表現的,要麽是對自己的防禦之力抱有無比的自信,而另外一種可能便是:

這傢夥可能根本不懂修武,抑或是一隻修武菜鳥不成?

當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後,急忙生生定住腳步,將原本發出的金係力量直接收回大半。

“砰!”

硃砂雖然已經收回大半力道,可最終也是冇有完全卸落,這一拳頭直接擊在那年輕公子的臉龐上,將他直接擊出數米開外,摔倒在角落地麵上。

此刻,先前被施展精神修技“定身”之術的兩名衛士,此刻已經恢複自如,皆是匆忙搶進房內,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瞠目結舌,楞在當場。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皆是撲向那年輕公子身前,檢視傷勢。

那年輕公子口中連聲慘叫,半晌纔算停止,同時手捂嘴角,狠狠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那半麵的白淨臉上,居然鼓起一個大包來。

他自地麵緩緩爬身而起,眼神向著硃砂盯望而來,卻是極為怨毒之色。

見此情形,硃砂也忍不住有些後悔不已。

他原本以為對方地位身份皆是尊崇,自身的武道修為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怎會想到居然是個這般羸弱的傢夥。

自己這一拳下去,也著實揍的不輕。

此刻正麵衝突,他反是將眼前的年輕公子完全看清楚,對方長相身材,皆是人形,除了在額頭正中有著三顆小小的紅色星點外,其他全無異裝。

對方雖然武道羸弱,卻能夠化形透徹,看來定是擁有遠勝他人的血脈緣故。

白開心見那年輕公子遭到傷害,卻是感到快意的同時,也忍不住為硃砂憂心起來。

她前行數步,走到那年輕公子的麵前,探手在他傷口處,出聲欲解釋道:“月三公子,您還好嗎?”

那名月三公子直接將她手掌撥開,口內冷哼一聲,反是向著身邊兩旁的兩名衛士道:“怎麽?看到我被人欺負了,居然還不幫忙?”

那虹豬、赤蠍兩名衛士麵麵相顧一眼,皆是遊移不定。

虹豬衛士當下出聲道:“公子,這小子混身透著古怪,剛纔更是用極為邪門的修技,將咱們兄弟給定住身軀了。”

那赤蠍衛士也是附和道:“不錯,公子,如今殷老剛好不在,這裏又是秋師所轄,要不咱們暫時忍讓一下?”

他們兩個雖然身為月三公子的護衛,卻也心內有些怨言,這位年輕公子平素慣是胡鬨慣了,如今又在秋師的地盤,調戲人家的特護。

先前本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眼見他吃癟,居然也有些快意之感。

月三公子冷笑道:“好哇,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兩個哪裏是來保護我的,分明是敷衍搪塞,我堂堂三公子,受了別人的欺辱,你們竟然畏畏縮縮,連出手也不敢了麽?”

那虹豬和赤蠍兩名衛士聽聞之下,也是臉色通紅起來。

那虹豬衛士搶先跨步而出,站在硃砂麵前,喝問道:“小子,你是哪一家族的弟子,快快如實招來,否則的話,莫怪我巨斧無情。”

硃砂見事已至此,分明已經是難以下台,當下將心一橫,冷笑道:“在下籍籍無名,不過是看不慣這些齷齪行徑,自然要出手管上一管。”

那赤蠍衛士也是陰沉著臉道:“你倒是會逞英雄,卻不曉得自己闖下天大的禍事吧。”

硃砂見兩人聲色俱厲,知道今日一戰自是再所難免,當下斜眼瞥望對麵道:

“在下隻做認為對的事情,二位亦不用廢話連篇,不就是一戰麽?有什麽本事,儘管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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