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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被到絕路,或者嚇得六神無主,柳言這樣的第四境修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回來找林季救命的。
也正因為如此,林季的臉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出什麼事了?剛剛的宋長老呢?你上的跡怎麼回事?」
柳言瞪著眼睛,口快速的起伏著,渾上下都抖不已。
「宋..宋長老被殺了!」
不等林季追問,便連忙道:「剛剛我們一行人走在路上,遇到一個奇怪的傢夥迎麵而來,宋長老正在氣頭上,因此嗬斥了一句。」
「隻是因為一句嗬斥,那人便出手殺人?」林季微微皺眉,心中微沉。
宋長老再怎麼弱也是第五境,能瞬殺第五境的不會是簡單人。
誰知柳言卻搖頭。
「不,那人並未開口,然而下一刻,宋長老的腦袋卻莫名其妙的掉了,就當著我們的麵!」
柳言有點語無倫次。
「我親眼看到那人就抬頭看了一眼宋長老,然後宋長老的腦袋就掉了!我上的就是..就是宋長老的,然後我就帶著們幾個逃回來了。」
聽到這話,其餘人都還冇有什麼反應。
但是悟難和鍾小燕已經張大了,驚恐的看向林季。
林季也麵帶驚懼,連忙將神識探了出去。
接著,他就發現在山神廟外百米,有一道影,正在緩緩的靠近。
「是那個老瘋子!」剎那間,林季的心跳快到了極點。
「所有人給我低下頭!一會無論發生什麼,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許抬頭,不許看任何人!」
林季厲聲喊道。
廟裏的眾人冇人敢反對,一個個變了蜷著的鴕鳥一般。
林季又將柳言等人護在後。
「你們也一樣,不想死就老老實實低頭別看任何人,發生什麼都別管。」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柳言也冇做什麼過分的事,林季自然冇必要特意害死或是如何。
等到確定所有人都低頭之後,林季也低著頭,但是卻走出了山神廟。
「林季,你乾嘛去?」鍾小燕有些驚慌的拉住了林季的袖。
「放心吧,不看他眼睛就冇事。」林季出言寬,然後掙了鍾小燕的拉拽,獨自一人站在了廟前。
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看到一雙腳出現在了自己麵前,不過三兩步的距離。
「有趣。」一道有些清亮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很年輕。
這讓林季有些意外,畢竟聽馮芷若說的,這位老瘋子明明已經存在了千年,怎麼著也該是個老頭聲音纔對。
但聲音卻出奇的乾淨。
「你怎麼知道讓他們低頭別看我?」老瘋子又問道。
「回前輩的話,晚輩聽人提起過前輩的威名與忌諱。」林季低著頭沉聲應道。
聽到這話,老瘋子卻是輕笑了兩聲。
「哈哈,那都是陳年老黃曆了,前不久我抓了個天賦不錯的小子奪舍,如今已是人,眼睛也早已恢復了。」
說是這麼說,但林季卻毫冇有抬頭的打算。
「恭喜前輩。」
「說恭喜也不必,奪舍重生是要付出大代價的,在許多人看來,這代價還不如一死了之。不過我茍延殘了千年,能重見天日已是老天爺賞臉,因此倒也不奢求太多。」
說到這裏,老瘋子突然拍了拍林季的肩膀。
這個作嚇得林季汗豎立,強忍著出手的衝。
「不必張,看在你們這麼恭敬的份上,我也不會胡出手。」老瘋子輕笑道,「再者說了,以你這渾厚的底子,要是真打起來,我還未必贏得下你...可惜了。」
林季了脖子。
「前輩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是一困就遇到你,原本我還覺得我如今的已是天才之姿,現在才知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前輩說笑了。」
「我承不起再一次奪舍的代價了。不過日後等我恢復一番,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再找你敘舊。」
林季也看出眼前老瘋子頗為虛弱了,甚至他都能探查出這老瘋子此時的修為。
元神如烈日,這是第六境的表現。
而且中氣不足,還有傷在。
林季的確不必太擔驚怕,因此也大膽了幾分。
「敘舊大可不必,前輩若要走便趕走,至於再見麵之事...至林某不會期待。」
「哈哈哈,你這小子著實有趣!不過後麵還有追兵,我倒是的確不能久留。」
說完,老瘋子又重重拍了拍林季的肩膀,似是在說『我很中意你』之類的不懷好意的話,然後便快步離去了。
林季抬起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目送著老瘋子走遠,背影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後,他纔回到廟中。
「怎麼樣?你們說什麼了?」鍾小燕連忙問道。
「冇什麼,那老東西看上我的子了,但我忠貞不屈。他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也發現我這生瓜蛋子不好扭,因此就放棄了。」
「說正經話!」鍾小燕忍不住出手想要掐林季。
林季也不躲,被掐的眉弄眼之後,才道:「老瘋子奪舍重生了,但修為跌了接近兩個大境界。當日見他說是鬼王,相當於第七境以上了,此時卻隻剩剛剛第六境,而且頗為虛弱。」
「而且好像後麵還有人在追他,也不知道是監天司的人,還是襄州的宗門勢力。」
說到這裏,林季臉上泛起幾分輕鬆之意。
「原本以為會有一隻發了瘋的鬼王霍襄州,可結果這位竟然從良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一聽這話,悟難和鍾小燕臉上也泛起了幾分如釋重負的笑意。
對於這位老瘋子當時的可怕,他們都是記憶猶新的。
看他一眼就掉腦袋,未免也太霸道了點。
一旁的柳言突然站了出來,對著林季一躬到底。
「多謝林先生不計前嫌,還救下我等命...」
旁的三名弟子也都連忙行禮。
「不必,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你們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冇理由見死不救。」林季微微搖頭,又道,「不過我要讓周錢回去當宗主,這事你總得支援一二。」
柳言怔了怔,又微微點頭。
宋長老都死了,周錢又有林季當後台,冇有反對的理由。
與此同時,一旁的悟難已經搬起大門想要迴歸原位。
隻是他剛剛將大門重新安上去,人還冇走開,那大門就又一次被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