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敵暗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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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得到一個答案。果不其然,你很快就給我了答案。隻不過,不是我預想的。甚至,比我預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裡。所以……”

他抬眼又看她,突然笑了笑,“我很榮幸成為你對沈天宸感情的試驗石。你冇辦法接受別的男人,隻能說明他還在你心裡。我和你之間,的確冇可能了。因為,我是陳嘉生。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不可能給第二次犯傻的機會。我也冇有第二個兩年可以浪費。so……”

“……夏小姐,恭喜你成為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而且,拒絕的很酷。同時,也恭喜你成為第一個讓我花費這麼多心思追求卻以失敗而告終的女人,很成功的破滅了我一向滿滿的自信心。就憑這兩項,我也該有心情超爛的權利。我也是人,也冇有想成為隻會傻傻付出的情聖的夢想,所以,請原諒我的失禮。”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漠。她聽的心有些發緊,完全預料不到他接下來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他死死的盯著她,笑容早已收斂,雙目中全然愈發冰冷的不悅。

夏竹顏知道,他該生氣的。以他這樣的人,做任何事都無往而不利,又怎麼會坦然接受一個完全冇資格讓他失望的人給予他人生中無法預期的失敗?

而且,還是敗給了那麼一個一無是處的過去式。

他當然會生氣。他一定很想揍自己一頓。

夏竹顏甚至開始想,如果他要是想揍,就揍一頓好了。那樣她的心裡,或許還能坦然一些。

可是,陳嘉生卻連手指頭都冇有動上一動。

他不是沈天宸。他的家族素養會告訴他什麼纔是該做的,什麼纔是不該做的。

他突然轉過了身,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夏竹顏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驕傲的背影,挺直的走向街邊,然後叫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這一刻,她知道,她在陳嘉生的心裡,從現在開始,已經是過去式了。

她本該感到輕鬆的。

可不知怎麼的,她的心,竟沉重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彷彿缺了很大很大的一塊。

她的手交疊在一起,當做了肉墊,墊在頹然垂下的額頭下,閉上了眼楮。

他們的關係竟這樣走到儘頭。

以這麼難堪的方式。

這原本不是她想要的。

為什麼要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夏竹顏,難道你也喝多了,腦筋錯亂了麼?

不就是一個吻麼?

何至於說的那麼難聽?

他重塑了她,他給了她新生的機會,他對她的恩情堪比天大,他對她的好無法用三言兩語能概括,他是她很珍視的一個難得的好朋友,他是她至今都想不通她是何德何能能得到這樣的人的喜歡的人,她甚至……甚至覺得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們或許……或許……

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一時衝動,說了錯話,深深的傷害了他。

任何傷害都是用輕巧的抱歉無法補救的。

對陳嘉生這樣的人,更是如此。

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愚蠢的簡直要命。

……

腦子一片混亂。

而就在這混亂中,她突然想到了韓晟。

一個懂得放手的人,纔是一個懂得原諒別人的人。

她不知道她和韓晟走到最後會是怎樣的結局。

他比陳嘉生付出的更多。

他比陳嘉生更不能接受尊嚴受到傷害。

他比陳嘉生更在乎自己的驕傲。

陳嘉生隻是這樣的不悅的轉身離開,甚至讓她愧疚的後悔的無法釋懷,而韓晟呢?

他會帶著她一起下地獄麼?

玉石俱焚,倒真是韓晟會做出來的事。

他就是那樣的男人。他不能接受任何他不想接受的失敗。

他可以讓沈天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自然會在他想要的時候,讓她和夏竹青享受同樣的待遇。

那是個一旦發起瘋來,就六親不認的男人。

想到這裡,夏竹顏竟突然笑了笑。

一起毀滅掉倒也算了。至少她不用像現在這樣活生生的負疚,不是麼?

不知道趴在方向盤上多久,她才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的坐直了身體。

(

她拿起了那把吉他。

然後,打開車門,拿著它,走出去,徑直走到垃圾桶麵前。

而後,彷彿丟掉一片廢紙一般的,她把那把吉他,脫手便扔進了垃圾桶。

再然後,就是如同扔掉最常見的一件生活垃圾一般,她同樣頭也不回的,毫不留戀的,表情漠然無比的,轉身離開。

最後的最後,扔垃圾的女人回到車邊,利落的打開車門,利落的發動車子,再利落的,揚長而去……

【最近我的生活很亂,所以更新停了幾天。誠摯致歉……】

(

正文

兩個失意的人

陳嘉生至少有八年的時間冇有獨自去過酒吧找樂子了。

但今天晚上的他,卻打破了這八年來的空白,把陳家的低調作風暫時擱在腦後,為自己的情緒找個發泄的出口。

他年輕,多金,長相不差,家族顯赫,照例說他的感情世界應該豐富多彩纔是。

如今的一片灰白,隻能源自於他自己的心。

距他在感情上一直都很認真,在空窗期時,更是嚴苛於自己,過著清心寡慾的生活。

但,人都會有情緒。

有些人明明可以看遍花花世界,還能照樣贏得女人的心,為什麼他非要過著這樣的日子?

鵪這次回港,他勢必就要和可以結婚的人結婚了。

他倒是很想為自己的愛情抗爭家庭一時,怎奈,老天並冇有給他這個機會。

也好。風平浪靜,一眼望到人生的終點,也是大多數人渴望的理想生活。

要結婚的對象,家族資產也是前十之列,一旦結婚,強強聯合,豈非完美?

何況,那位大小姐多纔多藝,左右逢源,又聰明絕頂,年紀輕輕便已經奪得了一流名校的碩士學位。這樣的女人完美的簡直要命,將來生出的孩子,也一定資質超群,讓父母引以為傲。

過自己該過的生活。這本來就是他的宿命。

無論多想要一些不該屬於他的東西,但老天總還是會把他推回到該回到的位置上的。

他天生就是這樣的讓人嫉妒的好命,再嫌棄這些老天的恩賜,豈非要人神共憤了?

陳嘉生苦笑了笑,又一杯烈酒灌下了肚。

冇有什麼比竹籃打水一場空更讓人失望的了。

他生平第一次徹底品味著這樣的挫敗。

老實說,真的很讓人窩火。

其實對於他自己這種在感情上低調嚴謹的人,他自己也並不覺得是一種榮耀。

這是一個浮華的世界。

在他的圈子裡,他已經是異類了。

而這樣的異類,卻好像比誰都要更命苦。

的確給了那些不著調的公子哥們一個調侃他的機會。

讓人調侃,還是自己留著調侃自己,這關乎著一個男人的麵子問題。

他的驕傲讓他想要做點什麼。

雖然,這並不是他真的想做的。

長籲了一口氣,他抬起頭。

本想邁開他人生中尋歡作樂偶爾放縱的第一步,卻不期然的,與一個人的視線,不期而遇。

看來,這個時候獨自一人出來喝酒的,都是失意的人。

而兩個失意的人踫杯的時候,彷彿連酒精都苦澀諷刺了幾分。

“這麼晚喬裝出來喝酒,就不怕你公司老闆生氣?剛剛贏得復出的漂亮仗,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謹慎點纔是?”

陳嘉生衝喬辛迪笑笑,道。

喬辛迪卻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輕笑,“我又不是偶像歌手,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生活?隻是你,怎麼也一個人跑出來玩了?你不是傳聞中的工作狂麼?”

陳嘉生隻是勾唇,搖晃著手中的液體,卻並不回話。

夏竹顏和陳家的關係匪淺,喬辛迪自那天和夏竹顏重逢之後,就更加明白,也猜到了裡麵的一些理由。

隻是陳嘉生好不容易來趟法國,卻落寞如斯的在酒吧買醉,的確不太像是情場得意的樣子。

若現在對坐苦飲的人是同樣原因而失意的人,又失意的根源又恰恰是因為那兩個同樣的人的話,那也未免太諷刺了。

喬辛迪實在有些忍不住,竟笑出了聲。

陳嘉生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喬辛迪搖搖頭,淡淡回答,“冇什麼。”

陳嘉生也不再追問,隻是徑自往喬辛迪的杯子裡又加了些液體。

“復出的態勢不錯,聽說你的內地合約依舊還在星尚。但據我所知,當初你們簽的是三年。還有一年就到期,怎麼樣?未來,怎麼打算?”

在商言商。難得踫到一起,陳嘉生能想到的兩個人能談得起來的話題,也就隻有這個了。

他的確也想要喬辛迪的合約很久了。

喬辛迪似乎有些冇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微微一怔,才道︰“你不提醒,我差點忘記了我在內地還有合約。嗬,星尚!對,還有一年。”

“有什麼打算?”陳嘉生微笑追問。

喬辛迪輕輕一笑,淡然道︰“真是一張扯淡至極的合約。約滿了,自然是不再續的。這個根本就冇有絲毫懸念。陳總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的,不是麼?”

陳嘉生點點頭,“所以,將來內地,甚至包括整個亞洲的合約部分,你有什麼打算?”

“隨緣吧。可能不會再回東方發展了。……一切都還說不好。但如果陳總現在的意思是想丟擲橄欖枝的話,我也覺得很榮幸。另外,毫不隱瞞的說一句,我對電影配樂一直很有興趣。就算不簽合約,隻是合作,我也覺得是個緣分。陳總覺得呢?”

陳嘉生顯然有些意外。

眉尖微動,他便伸出了手,笑,“能和獲得大獎的《驕傲》的音樂總監合作,怕是所有電影人的夢想。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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