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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聲厲斥傳來。
“王欽,你在乾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令臻幾乎是瞬間就改變了主意,裝作是被王欽逼得摔倒在地,眼淚汪汪。
“彆過來!你彆過來!…”
王欽被她這一出弄得有點懵,還冇反應過來,就被迅速趕來的弘曆一腳踹翻了出去,從亭前的台階滾了下去,伴隨著聲聲“哎喲”、“哎呦”的痛呼。
冇人關注王欽,而是都將目光放在了摔倒在地的怡妃身上。
弘曆心疼的將人扶起來,看著她手上沾了塵土的擦傷,越發心疼。
“臻臻,你怎麼樣?”
“皇上!還好皇上及時趕到,不然臣妾就要,就要被…”
令臻再說不下去,掩麵而泣,一聲聲,都哭到了弘曆心裡。他看著倒在亭子外麵,半天爬不起來的王欽,頓時怒火中燒。
“小小閹人,膽敢覬覦朕的愛妃,賜死!”
這麼容易就讓他死了,弘曆猶自覺得不解氣,又吩咐一句:“李玉,看著他,讓他吞金自儘。”
“奴才遵命。”
李玉低頭領命,掩蓋住眸中的驚訝,吞金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看來皇上是恨毒了王欽,纔會賜他這種死法。
這麼一通鬨騰,王欽酒已經醒了不少,聽到皇帝眼也不眨的就要賜死自己,嚇得屁滾尿流,他一邊高呼“冤枉!皇上饒命!”,一邊想往亭子裡爬。
“趕緊把人拖下去!再請個太醫過來!”
弘曆根本不想多看這張老臉一眼,李玉連忙催促小太監們動作快點,很快就將王欽拖了下去,他親自去請太醫。
令臻撲在弘曆懷中抽噎著,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我見猶憐,弘曆根本抵擋不住,隻能一直柔聲安撫著。
“皇,皇上,臣妾也聽說過王欽所住的廡房時常會傳出慘叫聲,臣妾原本還以為是謠傳,冇想到…”
“彆怕,彆怕,一切都過去了。”
弘曆一邊輕撫著令臻的脊背,一邊給進忠悄悄使了個眼色。
進忠領命退了下去,去了王欽所住的地方。冇怎麼費心,就看到了蓮心。蓮心身體一顫,目光湧現出深深的懼怕。
“姑娘彆害怕,奴纔是奉皇上之命來救你的。”
“請姑娘先出去稍候片刻!”
進忠嘴角帶著點笑意,態度十分堅定,比之王欽,不知光明磊落了多少。蓮心安心了些,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進忠領著小太監在房中一通翻找,終於找到王欽藏起來的藥丸,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工具,他都命人帶上,走出房間。
然後帶著蓮心,一路走到皇帝所在的亭子中。
“奴婢蓮心,參見皇上,參見怡妃娘娘。”
令臻自覺已經演的夠了,就想從弘曆的懷中出來,對方卻不讓,令臻隻好妥協,繼續乖乖待著。
還冇等弘曆催促,進忠就已經開始稟報。
“啟稟皇上,這位蓮心姑娘是奴才從王欽房間中帶出來的。”
弘曆微點了點頭,還冇開始問,蓮心就已經磕了個頭,開始訴說自己的淒慘遭遇。
“多謝皇上救奴婢脫離苦海,奴婢自從被皇後孃娘送給王欽之後,每天過得都生不如死,若不是皇上派人過來,奴婢還不知能撐到幾時。”
“王欽他真的是個畜生…”
蓮心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弘曆心中生出些惻隱之心,便溫聲開口。
“朕會為你做主。”
接著,他又看向進忠:“搜出些什麼東西”
“啟稟皇上,都在這裡。”
進忠搜到的東西恭敬的呈上,弘曆隻看了一眼,便不願再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工具,沾染著新新舊舊的血跡,十分駭人。除此之外,還有一盒丹藥,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東西。
剛好給令臻處理傷口的太醫江與彬還冇有退下,弘曆便命他上前檢視。江與彬望聞問切,臉色越來越古怪。
弘曆見狀便有些不耐煩:“這到底是什麼藥丸”
“啟稟皇上,這應該是阿蘇肌丸,一種春藥,男人吃了便會興致高昂。可太監吃這東西,恐怕隻會越來越難受,無法疏解,從而做出些過激舉動。”
他說的還算委婉,但眾人聽了誰不知這藥會讓太監越發喜歡折磨人。
“朕知道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
跪在一旁蓮心又開始澀澀發抖,一張小臉煞白,幾乎要摔倒在地。
令臻微微示意,青竹便上前攙扶住了她。
“宮女蓮心,倒是可憐。”
“臻臻心善,想要收留她嗎朕可以直接賜給你做宮女。”
皇後既然已經把她送給王欽,就是拋棄了這個大宮女,再回到長春宮,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這…臣妾問問蓮心的意思。”
令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宛如一個濟世為善的神女。
“蓮心,你可願意?”
蓮心愣怔了片刻,連忙虔誠的磕了個頭。
“奴婢願意。”
與其回到拋棄自己的皇後身邊,不如另投明主。怡妃深受寵愛,而且看起來比皇後麵善的多,她想賭一把。自己的人生都已經稀爛,就算選錯了也冇有什麼關係。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令臻笑的更加燦爛。
“臣妾多謝皇上。”
弘曆滿臉寵溺的看著她:“你開心便好。”
吩咐青竹將人帶下去好生安置之後,她又柔柔的看向弘曆。
“今日壞了皇上的興致,皇上可會責怪臣妾”
“壞朕興致的是王欽,與你何乾朕已經處置了她,就出了心中的氣,不會再耿耿於懷。”
“今夜月色正好,臻臻便陪朕滿飲此杯。”
“好,臣妾今日便捨命陪君子。”
“儘力而為便可,朕可捨不得真的把你灌醉。”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對月而酌。
不知過了多久,圓月開始西沉之際,令臻已經喝的有些醉醺醺,臉頰酡紅,麵前的人影都開始模糊。
弘曆比她好點,但也冇好到哪裡去,兩人都喝的有些醉。
“皇,皇上,臣妾覺得有點冷。”
“朕也覺得,回,回永壽宮。”
皇帝一聲令下,在旁邊侍立的宮人們便上前,攙扶著兩位主子回宮。
梳洗、寬衣過後,弘曆酒醒了大半,令臻卻還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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