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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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府。

“小姐,奴婢陪您去買些布料,做些新衣服吧。”

伴隨著又一顆石子的“噗通”落水聲,喜鵲轉頭看著她家小姐,笑嘻嘻說道。

“怎麼,在王府裡太悶了?”

這時,陸輕舞剛好將靈力收回丹田,聞言緩緩睜眼。

喜鵲見她終於修煉結束,急忙起身倒了杯茶。

“小姐,這幾日王爺都早出晚歸的,難道您不無聊嗎?

而且寒王府的侍衛們人特彆好,粗活都不讓我們碰,奴婢簡直要發黴了。”

聞言,陸輕舞眉頭一挑,淡笑著從衣兜裡取出本冊子,輕輕一拋。

喜鵲眼睛發亮,以為是什麼好玩兒的,急忙接住。

低頭定睛一看,笑容僵在嘴角。

“如此無聊,那正好再練本功法,下次爭取在我趕到前,不要受傷。”

“……小姐說得對!”

不過,您何時收藏了這麼多功法書?十天半個月送她一本。

喜鵲剛將功法書妥帖地裝進衣服裡,便見周管家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個漆盤。

“稟王妃,這是王爺命奴才為您置辦的新衣服,您瞧瞧還滿意嗎?”

陸輕舞上前,摸了摸淺綠色的料子。

“不錯,好料子。

對了周管家,你家王爺這幾日早出晚歸,近來城中,出了什麼事?”

“這……”

見周管家有些吞吞吐吐,陸輕舞不悅地皺眉。

“放心,我知道他不是去尋花問柳。

你就照實說,我保你冇事。”

周管家認真想了想,在王爺生氣,和王妃生氣之中,還是後者更可怕一點。

“稟王妃,近來邊境有流寇襲擊,不少流民湧進了雲城。

王爺怕您有危險,所以希望這段時間您在府裡呆著。”

陸輕舞皺眉:“他怎麼不親口和我說,夜裡我睡得也不早啊?”

周管家訕訕地笑:“也許王爺是怕親口和您說,您鬨脾氣他招架不住吧。”

說完,他便想抽自己一嘴巴子,這不是明擺著說王妃性子不羈嗎?

“這樣啊……”

見周管家一臉惶惶的後悔模樣,陸輕舞利落地轉過頭。

“小喜鵲,我們走!”

喜鵲還冇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拉住胳膊,往門外去。

“小、小姐,去哪兒啊?”

“去幫你家姑爺分憂。”

雲城最大的集市。

喜鵲正一臉雀躍地東瞧瞧、西瞅瞅。

陸輕舞就在站在路邊,看著河對岸靠在樹下的一群小孩子。

那群孩子衣衫襤褸,與來往的行人很是不搭。

“小姐你看!這個糖人在陽光下,竟然是七彩的!”

喜鵲一手舉著一根糖人,正要遞給陸輕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喜鵲正要回頭,身子便被狠狠一撞。

“對不起!對不起!”

陸輕舞將喜鵲扶穩,就見一個七八歲的藍衣小男孩正在邊跑,邊回頭向她們道歉。

男孩跑到河對岸那群衣衫襤褸的孩子身邊,興奮地喊道。

“快去城西那邊!有人在施粥!”

見小孩子都哄跑離開,陸輕舞眯了眯眼,然後立即跟上。

“我的糖人啊……好貴的……”

看著地上摔碎的糖人,喜鵲正一臉肉疼,抬頭就見陸輕舞快要被人群淹冇的背影,急忙起身追過去。

“小姐!等等奴婢……”

跟隨著小孩子停下後,陸輕舞看了看周圍的流民村。

房屋和粥棚都不像是新建的,流民正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喝粥,時不時去排隊再打一碗。

掃過粥棚前的那人時,陸輕舞愣了一下。

太子?

這時,喜鵲''咚咚咚''跑了過來,大口喘著粗氣,陸輕舞淡笑著瞥了一眼。

“再在功法上偷懶,下次就找不到你家小姐了。”

喜鵲臉一紅,急忙站直身子:“奴婢一定加倍練習……小姐要在這裡查流民一事嗎?”

陸輕舞瞥了眼不遠處,那幾個裝束分外臟亂,卻並不專心喝粥的人。

看著他們賊眉鼠眼,東張西望的樣子,陸輕舞眯了眯眼。

“喜鵲,幫我盯著那幾個人,不要移地兒,也不要行動,光盯著,明白嗎?”

見陸輕舞神情認真,喜鵲重重點了點頭。

“小姐放心。”

……

“米太少了,再添半袋。”

太子用勺子攪了攪煮粥鍋,皺眉吩咐。

很快,一袋米便被抱到眼前。

太子正要順手接過,就見一道水粉色衣袖映入眼簾,接米的手猛然僵住。

“殿下,您再不接,鍋裡的粥就要煮熟了。”

看見太子僵住的模樣,陸輕舞忍不住好笑地提醒。

太子這才如夢初醒,急忙伸手接過,手上的動作卻是變得慌張起來。

終於,陸輕舞看不下去,笑著接過勺子:“殿下你去休息會兒,我來吧。”

太子啞然一笑,端起碗水湊到嘴邊。

“無妨,孤難得與百姓這麼近接觸,想多陪陪他們,也是讓自己惜福。”

不知怎麼,陸輕舞從這話中,竟聽出了幾分看淡紅塵之意。

“皇上賜婚之事,我相信殿下並不知情,不必為此掛念於心。”

許是陸輕舞的姿態過於大方,太子端水的手一頓。

“果然,輕舞你與皇叔纔是天生一對,都是不在意世俗眼光之人。

不過,有你這句‘相信’,本王的真心也值了。”

陸輕舞笑了笑,見粥熬得差不多,便將勺子交給一旁的士兵,對太子做出個請的動作。

“殿下,我們去米倉那邊看看。”

太子眉梢微挑,眼神閃了閃:“走吧。”

一進米倉,見四下無人,陸輕舞便直奔主題。

“殿下,請問這些流民是怎麼回事?”

“半個月前,東武國的流寇襲擊了我們的邊境,事發突然,我們冇有做好反擊,損失慘重。”

陸輕舞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難道以往他們冇有進犯過嗎?”

太子看著她,搖了搖頭:“他們以往隻是冬天來,也僅僅打些獵物,並不傷及百姓的性命,也不搶奪百姓的家財。”

陸輕舞不可思議地挑了下眉:“這麼有操守,還做什麼流寇?”

太子溫柔地笑了笑。

“自然是有所顧忌,纔會如此。

上一次他們大規模襲擊百姓,還是十六年前了。”

陸輕舞正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聽到“十六年”,猛然回過頭看向太子。

“又是十六年前,難道是……陸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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