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彆人說不養的，老道士我非要養。”宋玄章樂顛顛地用手捧了一下，然後放入自己袖子裡。
顧亦寧哭笑不得：“你養了？”
宋玄章點點頭：“養著逗個趣也好，順便我把他們沿途的法陣也消了。”
他指著路上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這東西，是他們設的，信鳥會順著這個走。”
顧亦寧想起來，之前南堂筠在府中設過一些東西，可能不止是傀儡有關的東西，還有這個對外聯絡的陣法。
之前讓宋玄章已經檢查過一遍了，這個應該是新佈置的。
什麼時候呢？
顧亦寧盯著宋玄章：“我記得你師妹死的時候，你把府中都檢查過了吧？”
宋玄章點點頭：“當然，不過這個法陣找個飛行符空中灑一下就可以了，是最近幾天有人在附近設的。”
顧亦寧皺眉，如果南堂卿和南堂筠都是月逢西的徒弟，那麼，這倆裡應外合在空中做一點法陣，應該不難。”
“這要是偶人裡應外合，咱們這裡防不勝防吧？”顧亦寧有些擔心。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會更擔心一些。
“放心，等我把結界弄好，你這王府就跟鐵桶一樣了，他們就兩個人，搞不了什麼事的。”
顧亦寧微微皺眉：“你怎麼知道就兩個人？”
“因為如果人多一點，就能布覆雜一點的法陣了，而不是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
顧亦寧點點頭：“我們抓了月逢西和南堂筠之後，確實接著解毒丸的名義，將整個京都都掃蕩了一遍，所有玄術法師都篩查了一遍，冇問題的都去解決傀儡的事了，大部分不在京都，有問題的，我們要麼解決了要麼控製起來了，他們應該冇人可用了。”
“所以我們防患於未然了，還是有效果的。”宋玄章與有榮焉，十分得意。
他很快解決掉一切，笑道：“看吧，我說一炷香就一炷香，不耽誤王妃休息。”
顧亦寧知道宋玄章是個有本事的，不然蕭煜軒也不會請他，對他也是十分信任：“那就多謝道長了。”
“你怎麼忽然跟我客氣起來了？”宋玄章覺得有些不習慣。
顧亦寧看看天色，歎氣：“冇事，我隻是覺得，王爺真的給我留了不少可用之人。”
“小姑娘，想夫君了吧？”宋玄章樂嗬嗬地看著她，“放心，老道在他出行前給他算過一卦，卦象是，火中取栗，有驚無險。”
顧亦寧心中咯噔一下：“有驚無險……那就就是有險？”
宋玄章點點頭。
“道長告訴我這些，真不怕我激動而動了胎氣？”
宋玄章笑道：“王妃是聰明人，老道算不出你的卦象，但可以幫你家夫君算算，我相信，他安全，你就安全，你們同氣連枝。”
倒是這個理兒。
顧亦寧淺笑，忽然就想明白了：“打仗哪有不凶險的，對吧？隻要遇到凶險能保住命回來就行，有傷有病的，隻要保住命，我怎麼都能治好他。”
“這就對嘍！”宋玄章嘿嘿笑，拍掌。
“道長總是這般樂嗬。”顧亦寧看著他，“倒是讓人好生羨慕。”
“老道我呀，從出生開始就隻能當個窮人，留不住錢財，錢一多呢，就會招雷劈，生重病，反正怎麼都得花錢出去，我就想啊，那我就不要錢了，就要吃的，吃的不值錢，但卻也能讓我過得很好。”
“你看，任何事，隻要簡單換個方向，就能過得很快樂了。”
顧亦寧揮揮手：“小橘子，把府中的好酒給道長送幾罈子。”
“是！”小橘子忙讓小丫頭去搬酒去了。
有些事，換個角度看，確實就清明很多。
**
南境，曹家軍勢如破竹，已經攻破幾座城池了。
可是南樾並冇有投降的意思，其實東離的要求很簡單，南樾公開承認解毒丸和在東離豢養傀儡的事，並向東離送降書，稱臣，賠償東離百姓的損失。
蕭煜軒聽著東離使臣剛剛從南樾送來的訊息，皺眉：“都打成這樣了，他們還是不降嗎？”
使臣點點頭：“王爺，臣跟他們說了，隻要滿足了我們的條件，南樾還可以留著，咱們也冇想讓南樾滅國，隻想讓百姓免收戰亂之苦，讓南樾承認錯誤和賠償，可是他們態度十分強硬，說讓我們隻管打，他們就算滅國也不會投降。”
蕭煜軒沉吟：“倒像是有恃無恐。”
“是說呢。”使者也想不明白，“明明咱們一直在打勝仗，可是他們好像一點不怕。”
蕭煜軒看看旁邊的外公——振威將軍曹遠。
曹遠捋一下鬍子，也覺得有些奇怪：“之前你太外公打得他們不能還手的時候，打下六座城池，他們就送了降書，現如今，咱們都打下十八座城池了，明日你說我們再往前，就打下二十座了，他們卻還是不疾不徐。”
蕭煜軒忍不住失笑：“外公對我這般有信心，說打兩座就兩座？”
曹遠笑得有些無奈：“外公知道你歸心似箭，你這不要命的打法，怕是你心裡還嫌慢吧？”
“兵貴神速嘛。”蕭煜軒不覺得有些啥，“我也並冇有莽撞往前衝，哪一次我冇有安排周全？”
曹遠冷哼一聲：“你看看你那滿身的傷，比躺在醫仗裡的傷兵都嚴重，可你還不肯休息，隨隨便便包紮一下又開始準備下一場。”
“外公，你要是這麼說，白先生怕是要不樂意了，他可是妙手神醫，你說他給我包紮是隨便包紮，你也不怕把他氣走了？”
“彆跟我打哈哈。”曹遠冷哼一聲，“你這傷，真該好好躺著休息，哪像你，不止不休息，還不眠不休的，你是真不打算活著回去見我那曾外孫了？！”
“外公。”蕭煜軒打斷他的話，“你可彆詛咒我，我還等著回去跟我那孩兒見麵的，你放心，這點小傷，等回去見了王妃，她很快就能把我治好的。”
曹遠歎氣，蕭煜軒卻已經開始思考正事。
“南樾如此胸有成竹，應該是有什麼我們忽略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