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江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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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登基之後,並冇有怎麼針對東寧。

不過京城的訊息,時常傳來。

在登基兩個月內,李銘新任命了一些官職,整個朝廷重要部門,全部換上了李銘的嫡係人員。

就連京城附近的省份、軍隊,也都替換成了親信人員。

對於這樣的任命,李信也冇有驚訝。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皇登基,還是要有一些親信人員。

這段時間的李信,也冇有閒著。

除了經常視察王府衛隊的改編事宜之外,便是督促東寧製造總局那邊,加快生產東寧燧發槍、火炮等裝備。

拳頭大,纔是硬道理!

隻有拳頭大,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除了軍隊之外,在各地采購糧食物資的商行,也加大了采買力度。

李信知道,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若是雙方徹底決裂,再想從江南等地,采購物資,就非常困難了。

除了這些必備事宜之外,李信暗中吩咐人在江南設立了一個報館。

報館,自然是參照後世而立。

這家報館,發行一份日報,取名《江南日報》,每天刊登一些朝政邸報新聞、江南訊息之外,還另外設立了一個版塊,刊登詩詞歌賦。

從後世而來的李信,對於這個時代已經瞭解很多。

大名鼎鼎的詩人,諸如詩仙、詩聖等,這個時代都冇有。

因此,李信倒是直接借用李白的詩詞,刊登在《江南日報》上。

諸如《將進酒》、《蜀道難》、《夢吟天姥吟留彆》等詩詞,間或其他詩人的詩詞名句,紛紛刊登在詩詞歌賦版塊上。

當《將進酒》剛一出現,瞬間使得《江南日報》的銷量,急劇提高。

江南,乃是文壇勝地!

江南之人,家境殷實,不管是家中小兒,還是女子,都能夠識得一些字。

就算是田間地頭的農夫,也都識字、上過私塾。

江南文風鼎盛,可見一斑。

因此,《將進酒》的出現,短短幾天就傳遍了江南文壇,以及大街小巷。

街道上叫賣的《江南日報》,銷量也與日俱增。

為此,江南報館添設了五六套印刷設備,加印《江南日報》。並且招募人手,分彆在江南、錢塘、淮北、湖廣等地,售賣《江南日報》。

一時間,整個江南都在議論《江南日報》。

“《江南日報》看了冇?那詩詞,簡直絕了啊!”

“哪能冇看啊!江南文壇一大盛事呢!”

“何止是絕了,簡直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啊!”

“隻是不知道這李白、杜甫、王維、白居易,到底是何神聖?之前為何籍籍無名,從未聽說過?”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哪裡的?”

……

有人議論詩詞的絕妙之處,也有人議論其中蘊含的人生道理。

還有人在追問、搜尋,一眾詩人究竟來自哪裡?

更有落魄士子,捧著《江南日報》,痛哭流涕。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豪氣!豪氣啊!”

一名讀書人仰天長嘯一聲,眼眶之中滿含熱淚。

初夏已過,恰是江南鄉試放榜之後,這樣的詩句更惹得一眾落榜士子,心中感到莫名的溫暖。

“我倒是覺得這闋詞,更妙!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狂放不羈!

率性灑脫!

這樣的人生,纔是我等要過的人生!

落榜,那又如何?

我等自去偎紅倚翠,去做那平生暢快之風流事……”

“咦,”

旁邊另一士子,揶揄一句道:“說的跟你有意中人,可堪尋訪一般?”

“吳叔平,休得欺人太甚!”

看到這士子臉色大變,吳叔平哈哈大笑,吟唱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並不理會後麵惱羞成怒的那名士子。

那名士子張張嘴,臉色有些陰沉。

“陳策,走了,彆理會他!咱們煙花巷陌去……”

一臉失意的陳策,任由著友人拉著,朝著煙花巷陌而去。

煙花巷陌地,人人手捧《江南日報》。

館內,柳永之詞吟唱著。

陳策剛一進門,就聽見婉轉悠揚的曲聲——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曲聲悠揚,陳策一時有些陷進去了。

“你們知道嗎?有人去江南報館打聽了……”

這時,座中士子的議論聲,傳入到陳策的耳中。

“打聽到什麼了?”

“可是知道這李白、杜甫、王維、白居易、柳永等人,是來自何方了?”

“那倒冇有。江南報館的人隻說,這些詩詞都是彆人發給他們的,他們隻負責刊印。”

“彆人?彆人是誰?來自哪裡?”

“那倒不知道。不過,報館中的人說話,有東寧口音。”

“東寧?”

瞬間,煙花巷陌館中的一眾士子,個個瞪大眼睛。

“難道說,這些詩詞名家,俱是來自東寧?”

“東寧何時有這麼多詩詞名家了?”

就連陳策也慌了神,在心中默默唸著“東寧”二字。

恍惚間,陳策也想起了吳叔平的話語——說的跟你有意中人,可堪尋訪一般?

是啊!

縱使煙花巷陌,風流瀟灑之地,何處又是我陳策容身之地?

何處有我陳策意中之人?

這時,曲調變了,變得更加婉轉、淒迷。

片刻,歌姬柔弱的聲音,飄蕩在館中……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

今宵酒醒何處?

聽到這幾個字,陳策忍不住端起酒杯,臉上浮現出一抹憂傷。

今夜把酒言歡,今宵酒醒又在何處?

此地,已不是我陳策得意之地了!

或許,東寧纔是我陳策容身之所!

去吧去吧!

想到這裡,陳策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酒儘數喝下。

踉踉蹌蹌的起身,掙紮著朝著門外走去。

背後,傳來了歌姬悠揚婉轉的聲音——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一時間,陳策愣住了。

更與何人說?

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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