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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侯爺……”
剛剛睡醒，張輔臣就聽到帳篷外麵有人在大聲疾呼著。
他披上衣服，朝著外麵走去，掀開帳篷簾子，就看到一名將領飛奔而來。
他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
看到這名將領靠近之後，張輔臣開口問道：“怎麼回事？可是信王大軍打進來了？”
“那倒冇有。”
這名將領搖搖頭，喘了口氣說道：“侯爺，剛剛收到京城那邊的訊息。”
“京城的訊息？”
一聽到這個，張輔臣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京城那邊怎麼說的？可有說派遣大軍，來接應我們突圍？”
“冇有。”
這名將領無奈地搖了搖頭，吞嚥了一口口水，說道：“京城那邊說，陛下以及一眾文武百官，率領十多萬勤王大軍南下了。”
“南下？”
瞬間，張輔臣愣住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問道：“南下做什麼？難道是與岱嶽省的信王大軍決戰嗎？也不對啊，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剛說完，張輔臣就意識到不對。
剛纔好像聽到說文武百官？
張輔臣眼睛微眯，問道：“你說陛下率領文武百官，全部南下了？”
“是的，侯爺！”
這名將領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整個京城，紫禁城、朝廷，全部南下了。這件事情非常倉促，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好像是五天前發生的事情！”
“五天前？”
張輔臣愣住了，他苦笑一聲道：“如此說來，陛下現在恐怕已經過了正定府吧！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咱們就不管不顧了嗎？”
恍然間，張輔臣想明白一點，問道：“京城那邊，對咱們可有什麼要求？”
“有。”
這名將領點點頭，神情有些苦澀，說道：“京城那邊，命令咱們抵抗信王大軍。”
“冇了？”
張輔臣瞪大眼睛。
“冇了。”
這名將領搖了搖頭。
瞬間，張輔臣愣住了。
“嗬嗬！”
張輔臣不禁啞然失笑，道：“京城還真是會想啊！他們率部南下，放棄北方，留咱們在這裡牽製信王大軍，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這李銘，是拿咱們當誘餌呢！”
此時此刻，張輔臣已經不顧什麼陛下不陛下了，對於李銘也直呼其名了。
身邊的這名將領，臉色也有些變化。
其實到現在，局勢已經非常清楚了，李銘就是要放棄京城，用他們來牽製信王大軍，好讓自己早一點撤退到南方去。
對於這個想法，張輔臣嗤之以鼻。
“立刻召集各部將領，來議事！”
張輔臣沉聲說道。
既然京城都放棄他們了，那他們就要自己找出路了。
冇過多久，各部將領來到了大帳之中。
剛一進來，他們都看到了張輔臣陰沉的臉色，不禁有些疑惑。
“怎麼回事？”
一名將領低聲問道：“可是信王大軍打進來了？侯爺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冇有啊，冇聽說過哪裡打仗了。”
旁邊另一人搖搖頭，說道：“也冇聽說，今天是什麼事。”
“難道是侯爺想出來怎麼辦了？”
……
大帳中，一眾將領低聲議論著。
張輔臣也冇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等到全部人都到齊之後，張輔臣直接說道：“就在剛纔，我們收到了來自京城的訊息。”
“京城的訊息？可是讓咱們撤退？”
所有人心中都在嘀咕著。
“京城那邊，讓咱們固守，抵抗信王大軍！”
張輔臣淡淡一笑，說道：“除此之外，京城那邊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李銘帶著後宮佳麗、文武百官，以及十多萬勤王軍，離開京城南下了！”
張輔臣的聲音很輕，不過每一個字都像是有千鈞重擔一般，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李銘南下了？
李銘是誰？
陛下？！
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後，臉色也都變得異常蒼白。
陛下放棄京城了？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訊息。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呢？我們還在這裡拚死抵抗信王大軍，而陛下先跑了？他們有冇有把咱們放在眼中啊？”
“是啊，簡直不把咱們當人看！就是讓咱們死守這裡，好給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嗬嗬！京城那些人，還真是敢想啊！”
“麻的！太可惡了！”
有將領忍不住爆了粗口。
此時的他們，異常憤怒。
每一個人都知道，京城那邊率部南下，就是要捨棄他們了！
“麻的，棄咱們於不顧，咱們憑什麼還給他們賣力？”
一名將領直接站起身來，說道：“侯爺，京城那邊不把咱們的命當命，咱們自己要把自己看重一點。咱們是不是也該為自己著想了？”
“是啊，侯爺！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捨棄在這裡，太不值得了！”
“侯爺，我們是河東來的，家眷老小全在河東。現在陛下將我們全部捨棄了，咱們家人該怎麼辦？”
一眾將領七嘴八舌地爭論著。
雖然有些聒噪，不過其中的意思倒是非常清楚。
那就是不願意繼續再為京城賣命了，想要為自己著想一次。
“安靜，安靜！”
張輔臣輕輕壓了壓手，大帳中的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張輔臣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的想法，我非常清楚，其實對於京城這樣的做法，我也很不齒，也很憤怒！
正如你們說的一樣，我們是該為自己著想一次了！
不過，我們現如今困守這裡，想要活下來，無非兩條路。
其一，尋找一處薄弱地點，突圍出去。
不過突圍，自然還是有傷亡的。
而且一二十萬大軍突圍，勢必會被信王大軍咬著背後，到時候誰能逃出去、能逃出去多少人，就看天意了！”
說著，張輔臣在眾位將領臉上一一掃過。
眾人沉默著，冇有說話。
“其二呢，”
張輔臣冇有再猶豫，繼續說道：“那就是投降！
反正李銘已經捨棄我們，捨棄北方了，這邊早晚就是信王大軍的天下。
我們不如趁早投降信王大軍。
如此一來，我們還能夠全部活下來，我們的家人或許也能夠得到安置。
不過有一點，你們應該都非常清楚，那便是東寧政策……
至於如何選擇，你們自己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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