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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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她的怒火嚇得縮了縮脖子,漫不經心地迴應:“哦,原來如此,您還真是個好人。”

這句話無疑是又添了一把火。

一直耗到了夜幕降臨的日暮時分,淩茉回疲憊不堪,眼皮越來越沉重。

周圍的人們也大多抵擋不住睏倦的侵襲。

就在大家昏昏欲睡之際,一道疾風掠過,墨一帶著宮中的太監火急火燎地趕到,高喊:“大人,皇上召見。”

就在這時,一陣驚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啊!有蛇!”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為首的少年一哆嗦,手一鬆,淩茉回抓住機會,掙脫束縛奔向魏若明。

傅言晟見狀,眉頭微皺,顯然他對淩茉回的冒險行為頗為不滿。

“茉回,你冇事吧?”袁芳芳焦急地迎上前去,仔細檢視情況。

當她目光觸及淩茉回後背時,赫然發現其衣服上有淡淡的血跡滲出:“茉回,你的背傷好像裂開了。”

淩茉回強忍疼痛,虛弱地喘息著:“冇事,回去再修養就是。”

她的堅強讓人心疼,也讓傅言晟的眼神愈發深沉,目光如冰地盯著那幾個少年。

“全部抓起來!”傅言晟低吼一聲。

淩茉回卻在此刻出聲製止:“留活口!”

她的命令讓眾人麵麵相覷,都驚訝地看著她。

魏若明眉頭微皺,語氣中透著困惑:“他們對你痛下毒手,致使你的傷勢愈發嚴重,你為何還要對他們懷有憐憫之心?”

淩茉回坐在一旁,淡然迴應道:“他們雖以惡行相向,但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群誤入歧途的可憐孩子。若非生活所迫,逼入絕境,又怎會輕易選擇如此極端的道路?”

言罷,她目光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傅言晟。

傅言晟感受到她的目光,陷入沉思。

良久,他唇角微動,“留活口。”

隨著淩茉回這一“籌碼”的消失,那幾個少年很快便被製服。

而傅言晟身為朝臣,不得不匆匆趕往皇宮向皇上覆命。

臨行前,他特意找到袁家誠,鄭重其事地叮囑道:“淩茉回與張兮月的安全,全權交予你來負責,務必確保她們平安返回府邸。”

袁家誠毫不猶豫地應道:“儘管放心,無論是表妹還是少夫人,有我在,定會安然無恙地送達府邸。”

傅言晟的目光再度落在淩茉回身上,她此刻的平靜讓他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以往無論遭遇何種困境,她總是會以淚水與嬌嗔尋求他的庇護。

他不禁疑惑,卻也無暇深究。

袁芳芳對淩茉回的傷勢憂心忡忡,她主動提出與淩茉回同乘一車,以便在路途中悉心照料。

馬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淩茉回凝視著窗外的燈火輝煌,心底卻悄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

她輕輕轉頭,看向袁芳芳,聲音略顯虛弱:“袁小姐,能否麻煩您將我送到將軍府?”

袁芳芳聞此言,心下一驚,“你不回大學士府嗎?”

話音剛落,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傅首輔在生死攸關之際,選擇先救表妹而非妻子,這樣的事實無疑會讓任何女子心生寒意。

袁芳芳連忙調整語氣,“好,我這就送你回將軍府。”

她調轉馬車的方向,心中對淩茉回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麵對如此變故,淩茉回竟能如此冷靜自持,實屬難得。

其實,淩茉回並非對傅言晟的選擇無動於衷,她此刻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環境來療愈身心。

而傅言晟的府邸,無法給予她所需的。

馬車最終在將軍府巍峨的大門前穩穩停下,淩茉回在袁芳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令她意外的是,袁家誠竟一路默默跟隨,直至此刻仍守護在側。

“多謝袁公子這一路上的悉心保護。”

儘管淩茉回對傅言晟懷有怨念,但她對袁家誠的處事態度不由得心生敬佩。

他微微搖頭,繼而輕歎一聲,“傅兄並非全然無視你的感受,隻是人皆有私慾,他在某些時刻難免會有所偏頗。”

周圍人都能清晰察覺到,傅言晟對錶妹的關懷顯然超過了對身為妻子的淩茉回。

對此,淩茉回隻能苦澀地一笑,“袁公子,你實在過慮了,我早已習慣了。”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道黑影徑直奔向將軍府大門。

淩茉回正沉浸在思緒中,對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感到驚訝。

馬背上的正是魏若明,身後還馱著一位蓄著花白短鬚的老頭。

老頭身著一襲莊重的太醫官服,肩頭扛著藥箱。

正是備受尊崇的太醫院正。

魏若明的話語簡潔有力,“我把院正請來了,讓他幫你檢視一下傷勢。”

淩茉回眼眶微熱,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世子如此費心,我實感榮幸。”

魏若明眉宇柔和,語氣誠摯而堅決:“說什麼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你受傷,我豈能坐視不管?快些讓院正為你診治,切莫延誤了病情。”

麵對魏若明這份情深義重,淩茉回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將軍府的仆人們見淩茉迴歸府,恭敬地引領她入內,並迅速將訊息傳至府內諸位主子耳中。

原主所居的璞玉園,位於將軍府內最為靜謐且景緻絕佳之處。

儘管原主婚後並未在此長居,但這座庭院始終保持著潔淨與雅緻,無聲地昭示著將軍府對原主那份無微不至的寵愛。

院正隨淩茉回步入這清幽的璞玉園,丫鬟們早已恭候在一旁,迅速為院正鋪好診台。

院正細緻入微地檢查了淩茉回的傷口,確認並無大礙,隻是語重心長地叮囑:“少夫人這幾日最好在府中靜養,儘量避免背部傷口因活動劇烈而再度撕裂。”

聞言,淩茉回鄭重地點點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院正整理好藥箱,準備離開,臨行前他回眸淺笑,聲音溫和:“老夫這就去回覆世子,少夫人請安心休養,勿需掛念。”

言畢,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門外。

腳步聲尚未完全消逝,淩母已神色焦急地踏入院內。

她雖身體初愈,但此刻臉色顯得格外蒼白,顯然是擔憂女兒過度,以至於心神難安。

“茉回啊,怎麼這麼晚突然回來了?是不是跟言晟鬨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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