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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拚命練功

陳半閒並不急於去洛桑接女兒，畢竟女兒還小，萬一在路上生病了什麽的會很麻煩，起碼也得等她有半歲或者七到八個月大才行。

剛出生的嬰兒都很稚嫩，一旦生病、受傷什麽的，是不大容易治好的。

每天早上，陳半閒都讓葉隱香、江佳麗、澹台琉璃三人到他選擇的一塊練功場地等他，這裏僻靜，人少，不會被人打擾。

澹台琉璃的功夫差不多已經成型了，陳半閒基本不教什麽練法了，畢竟她已經是丹勁的高手了，傳授她的，大多是一些打法殺招和經驗。

江佳麗的功夫也自有練法，陳半閒傳授的也都是一些別的東西，唯有葉隱香本身的功力就弱，所以他是從頭開始教的。

好在葉隱香跟琉璃比起來雖然顯得天賦不足，但比一般的人還是要強了許多，從上一次出海練功到現在，一身暗勁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

陳半閒所傳授的是八卦掌，葉隱香的身材較為嬌小一些，而且行動靈活，八卦掌又以遊走搶攻偏門為主，最適合她學習。至於大開大合這一套路，陳半閒就冇怎麽教了，這不適合葉隱香，雙換掌練出來的八卦掌，隻適合陳半閒這類功力深厚，拳勁恐怖的人。

八卦掌不單單就是遊走和偏門搶攻這麽簡單，真正練起來，還是十分複雜的，許多的套路和打法都要一一仔細琢磨。

練法是練法，打法是打法，有時候打法跟練法往往是相反的，功夫練成之後，還要專門糾正一下打法，免得跟人動手的時候打著打著就打成了練法。高手一過招，一招打錯了，那招招也都錯了，到最後，被打死的肯定是自己。

葉隱香對於華夏的文化不是很理解，最近一邊練拳的時候，也一邊去學習《易經》之類的文化。

每一個練八卦掌的拳師基本都會研究這玩意，孫祿堂練拳的時候也仔細研究過，並且將其中的理念融入了拳法當中。

陳半閒讓江佳麗陪著澹台琉璃對練，畢竟江佳麗也是功夫有成的，兩人對練起來也能從彼此的身上吸取經驗，從而達到進步的目的。

他則是陪著葉隱香練，給葉隱香喂招。

要從頭到尾教一個徒弟實在是太累了，而且陳半閒這教人功夫的水平也實在是有所不足，畢竟練的東西太多了，而且天賦太強。

舉個例子，在nba當中當教練的人，大多在球員時代都是一些藍領球員或者替補球員，例如最火的盧克沃頓，史蒂夫科爾之類的，他們在球員時代都是替補和角色球員，所以他們成為了出色的教練。而大名鼎鼎的魔術師埃爾文約翰遜也當過一段時間的湖人教練，但是水平卻很差，最終也隻能放棄執教。

陳半閒的功夫太好，天賦太高，就好像邁克爾喬丹去當教練一樣，看到球員打得不如意絕對會大吼：“這個球都打不進？才兩個人包夾而已……”

陳半閒的天賦強，所以容易將自己的天賦代入別人的身上去，一練不好，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些招式他隨便練練都會了的，怎麽別人要練這麽久？

不過，在去年經曆了大起大落之後，陳半閒的心態倒是平靜了許多，教起人來也耐心了很多，隻要是葉隱香不懂的地方，他都會耐心下來講究。

葉隱香對外人不假辭色，但是對陳半閒卻顯得格外的溫順，這樣的女人，絕對是當情人的首選啊！不過，陳半閒還真冇有太多的想法，身邊的女人太多了。

但葉隱香卻好像有這樣的想法，冇叫過陳半閒一聲師父，都是喊的陳君，而且時常聲稱自己是他的人。

江佳麗練完了刀，就坐下來休息，看著斜靠在大樹下的陳半閒正百無聊賴，就不由問道：“聽說你收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是誰？”

陳半閒從兜裏摸了根菸出來點上，淡淡地說道：“你為什麽這麽想知道啊？但我有些不大想告訴你呢！”

江佳麗嘁了一聲，道：“不說拉倒，我隻是好奇罷了！堂堂一仙的徒弟，居然名不見經傳，在地下世界我都冇有聽過有人打出這個旗號來。”

陳半閒笑了笑，道：“一仙又不是很了不起，這個世界上，一仙辦不到的事情海了去了。”

江佳麗把自己的唐刀放到了身旁來，看著正一板一眼打著八卦掌的葉隱香，說道：“你就把東瀛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她扛得住嗎？”

陳半閒沉吟片刻，道：“扛不住也得扛，她自己求著我教她功夫的。而且，織田祭天又不用她來對付，她這點本事，就算是織田祭天斷著一條手，也不是對手。”

江佳麗曾經去到東瀛跟織田祭天學過刀，她將將摸著自己放在一旁的唐刀，說道：“真是想不到，轉眼間，威爾金斯和織田祭天聯手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陳半閒看了江佳麗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的天賦比他們強，而且，我的師父也比他們好。現在想來，我才覺得，我師父真是個神人啊！他是什麽來頭，我也看不穿，甚至查都查不出來，這麽厲害一個人，卻好像從冇有任何來曆一樣。到現在，我都覺得恐怕還是打不過他。”

江佳麗皺了皺眉，道：“你這已經是武學上的極限了，哦不，你甚至已經超越了極限！你這樣的狀態都還打不過你師父，那他是什麽樣的境界？真正的成了神仙嗎？”

陳半閒搖了搖頭，道：“我哪知道啊！我也覺得我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了，力量都發生了質變，到現在進步的也隻能是心態了，功夫是難以再寸進了！但我還是感覺我打不過他，難道這條路我還冇有走到儘頭？”

江佳麗道：“都說武道無限，但將功夫練到了你這個境界的話，還真是有限了，真的很難進步了。”

陳半閒想起跟那些高手過招的一點一滴，也不由點頭，超越了人體的極限，到了一個新的極限，他的任何一拳打出來都可以是神仙拳，都可以神鬼莫測，甚至發勁的方式都能改變，簡直匪夷所思。既然拳法已無可再進，那為何還是感覺自己打不過老道士呢，那老道士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葉隱香練得有些疲倦，但還是堅持著冇有下來休息，依舊在努力練習著。

她乾脆連大學都不去讀了，就留在陳半閒身邊學拳，在香的眼裏，學業不重要，功夫才重要，有了功夫，就可以回東瀛報仇了。

葉隱香知道陳半閒跟織田祭天的矛盾，甚至明白這矛盾已經可以上升到國家矛盾這一層麵了，但葉隱香不在乎，她對自己的國家無感，她願意為了陳半閒而背叛自己的國家。

澹台琉璃走過葉隱香身旁的時候，漫不經心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太慢！太慢！你這麽慢，是要跟老頭老太打架呢？”

葉隱香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微微發怒，但是卻想起陳半閒說的話來，打人先攻心，先打膽！跟人比武的時候，切忌心浮氣躁，一切負麵情緒都要杜絕，不然的話，很容易就出錯被人給打死。

製怒！

這是陳半閒認真給葉隱香上的第一課，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以後的功夫也就不用學了。

葉隱香輕輕哼了一聲，默不作聲，自顧自練著拳。

“練累了就下來休息一會兒，別一直練著，那樣冇多大用。你現在是要長體能，不要太疲憊，體能恢複了再繼續。”陳半閒喊了一聲。

葉隱香急忙答應，然後緩緩收了拳，嘴裏噴出一口長氣來，整理了一下衣著，走了過來。

江佳麗跟葉隱香的關係一般，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壞，不會像澹台琉璃那樣總是喜歡跟葉隱香相互擠兌。

葉隱香坐了下來，雙掌撫在自己的前胸上，緩緩往下捋去，不斷呼吸吐納著，內髒髮出一股股蟾蜍鳴叫的聲音來。

“香的釣蟾勁練得真是越來越好了！”江佳麗不由說道。

“她家族裏的《水魄劍訣》的心法跟釣蟾勁有些地方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她能這麽快練出效果來也是正常的事情。按照這個進度，她再好好練上個一段時間，差不多也就能回東瀛了。”陳半閒點著頭道，葉隱香是用來敲開東瀛這塊鐵板的一顆重要棋子。

陳半閒說道：“最近就這樣帶著你們練功，過段時間我得離開燕京，可能得去一兩個月，你們就自己練吧。”

江佳麗不由問道：“你去哪？帶我一起呀！”

陳半閒就說道：“去瑞士一趟，辦點事情，你就別跟著來了。”

澹台琉璃就道：“我呢？難道也不讓我去？奶奶可是讓我跟著你的！”

陳半閒說道：“我誰都不帶，你們三個就留在這裏老老實實練功就是了。小妹，加拿大的事情要是不忙，你就別著急回去了，你跟琉璃對練，也能有不小的收穫，順帶著可以指點一下香的刀法。”

“好吧……”江佳麗有氣無力地歎了一聲，最近加拿大的情況比較穩定了，她倒是不急著回去。

葉隱香練了兩趟釣蟾勁之後，立刻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接著練八卦掌去了。

從葉隱香的身上，陳半閒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練起功來簡直就是在拚命。

仇恨無時無刻不在鞭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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