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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以竹筷代劍

開胃茶倒是不用喝，就是簡單地喝茶而已。

悟塵給幾人泡了茶，茶水裏並冇有毒，出雲寺的高僧也不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這是有損自己麵子的事情。

陳半閒隨便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悟塵大師請我來這裏，該不會就是簡簡單單地喝茶吧？”

悟塵笑了笑，然後道：“陳施主所言不錯，我當然不會平白無故請陳施主來這裏喝茶。”

江佳麗和澹台琉璃默默坐在一旁，手裏捧著茶杯飲茶，也不插話進去。

到東瀛這裏來是以陳半閒為主導，她們兩個人隻不過是輔佐著陳半閒清理掉一些小麻煩罷了。

悟塵的武學境界並不高，但是佛學境界卻很高，他肯定不是陳半閒的對手，所以，自然不會找陳半閒打架。

“悟塵大師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我也不喜歡繞彎子，你們佛教喜歡打禪機，我可不喜歡呢。”陳半閒淡淡地說道，杯子裏的一滴水珠跳了起來，落到他的手背上，然後他微微轉動手掌，使得這顆水珠不斷在他的五根手指之間滾動著，就跟玩圓珠筆一樣，不過，這可比玩圓珠筆的難度大多了，不將太極拳練到這爐火純青的境界，是玩不出這樣的水平來的，不然的話，冇轉兩下，水珠就散掉了。

悟塵便說道：“我是來勸陳施主早點從東瀛回華夏去的，既然織田施主已經躲了起來，不願與陳施主交鋒，陳施主何必還苦苦相逼呢？華夏有句老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陳施主已經廢掉了織田施主的一條手臂了，他已遠非當日那般強盛，施主大可不必擔心他會對你再造成威脅。”

陳半閒便道：“織田祭天是我的宿敵，如果悟塵大師是來勸我不要對付織田祭天的話，那後麵的話還是免了吧！我這次來東瀛，就是特意為了殺織田祭天而來。我心如鐵，我意如刀，外人的命，在我眼中，不過茅草！”

悟塵心中一歎，都說殺得百萬人成佛，陳半閒這殺人殺多了，已經殺出了一種不懼因果的境界，隻要心中動了殺念，那便殺之了事。

悟塵心中也是苦惱，歎了口氣，道：“那陳施主可否不去立青神社呢？立青神社這麽多無辜之人，何必要在那裏大開殺戒？”

陳半閒淡淡道：“如果有人敢擋我，我自然要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外人聽來或許是表決心之意，但在我這裏，卻是就如這字麵意思，誰敢擋我，我就殺誰！你說立青神社無辜？那我華夏死於戰爭的億萬同胞豈不無辜？而那些害我華夏同胞遭受苦難的罪人，卻還得到香火供奉，被視若神明？悟塵大師，你這話，豈非有失偏頗？”

悟塵皺了皺眉，道：“那陳施主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回到華夏呢？在東瀛，你已掌握了九州島，並且將葉隱家的勢力牢牢掌控，這對於你來說，難道還不夠嗎？”

陳半閒搖了搖手指，道：“這還遠遠不夠！如果織田祭天不死，那我就睡不好覺，如果那些勢力不除，我就吃不下飯！悟塵大師你慈悲為懷，見不得殺生，但是殺生對於我來說，已經如同家常便飯了。”

悟塵心中暗叫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教出了這樣的徒弟，真是我意如刀，人命如草，殺人都能殺出這樣的境界來！可怕，可怕！”

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視人命如草芥，哪怕是殺人變態都會在殺人當中找到快感，但陳半閒不會，他殺人不會產生任何的情緒波動，於自己不利的人，殺了也就殺了，哪裏有那麽多的講究？

這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心態，也是一種十分高深的境界。

世間萬物皆有其道，陳半閒殺人殺出了道來，那就很可怕了。

他是當世的天下第一高手，又被稱為近代第一人，這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一個個打出來、殺出來的！

悟塵將一根竹筷放到了陳半閒的麵前來，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貧僧也就隻有竭儘所能來阻擋一下陳施主了，若是施主敗了，那就請離開東瀛。若是勝了，貧僧便不再管此事。”

陳半閒問道：“不是閉口佛山本明光來跟我動手嗎？”

悟塵搖頭道：“閉口師兄馬上就來，先由貧僧來領教陳施主的高招。”

陳半閒心中一笑，想來是閉口佛也無萬全把握能夠擊敗他，所以先讓悟塵來對他進行消耗，順帶著從他的招式當中尋找一些節奏，到時候與他動手，也就多了一些把握。不過，陳半閒作為近代第一人，天下第一高手，哪裏會擔心這麽點小手段？無敵是一種姿態，同樣也是一種心態，陳半閒的心裏就是如此——我花開來百花殺，有我無敵！

悟塵看到陳半閒這種無敵的心態，也是不由一歎，一個人要強大到如何境界纔能有這樣的心態？一個人要經曆如何的戰鬥，才能到達這樣的境界？一個人要有如何的天賦，才能練出這樣的心靈境界？

陳半閒的功夫已經練到了以心靈搏擊時空的境界，上一次跟釋禪沙動手，一記半步崩拳，打出地藏王菩薩般的感覺來，這就是心靈的力量配合拳術而施展出來的超級殺招。

“請吧！”悟塵輕輕拾起了自己麵前的一根竹筷，用兩根手指將之握住，把它當成了一把利劍。

陳半閒也同樣握住了自己麵前的竹筷，將之橫置在身前，目光平靜地看著悟塵。

悟塵皺起了眉頭來，然後改變招式，將竹筷斜斜捏著，但又覺得不對，然後又倒提過來，還是不對，最後又反握在手，更是不對！

“無懈可擊！”

悟塵看著陳半閒這姿態，隻有這樣一種感覺，實在是無懈可擊，那根竹筷橫置在他眼前，讓他竟然找不到一絲的破綻，任何的攻擊路數都會被陳半閒給阻擋住。

澹台琉璃和江佳麗都是此道高手，自然能看得出來兩人的較勁，隻一眼，就瞧出了悟塵老僧心中的猶豫和尷尬的境地。

“不單單是武學，他的心靈境界也很高。”澹台琉璃看了陳半閒一眼，同樣覺得自己若是在悟塵老僧那個位子坐著，恐怕也無法找到破綻攻擊陳半閒。

悟塵老僧冥思苦想了半天，就是遲遲冇有動手。

陳半閒說道：“這樣，悟塵大師你如果能用竹筷碰到我的手，那就算你贏了，如何？”

悟塵想也不想，道：“好！”

這個字一出口，他立刻就動了手，竹筷直直點向了陳半閒的手腕，彷彿化為了一把神鋒，一口利劍！

陳半閒的手腕微微轉動，往下一斜，直接就擋住了刺來的竹筷，將之一下打開，舉重若輕。

悟塵也不再多想，將手腕一抖，竹筷就挑了起來，再一次撩向陳半閒的手腕。

陳半閒將竹筷下壓，一下壓住了上撩的竹筷，然後啪的一聲抽在悟塵的手腕上麵。

悟塵急忙將手一縮，然後再次攻來，這一次，他不再有絲毫猶豫，刺出來的竹筷如同暴雨梨花，快得讓人看都看不清楚。

“這個老僧的功夫也好高！”江佳麗看得心中一驚，如果老僧手裏提著的是一把劍的話，她估計自己都有可能擋不住，太快了，太猛了。

澹台琉璃同樣也是略微的驚訝，原來這悟塵老僧一旦放開手猛攻，就會有如此的攻勢！實在與他剛纔表現出的那種淡定高深的氣質判若兩人。

陳半閒的竹筷不斷與悟塵老僧手中的竹筷交接，劈裏啪啦響個不停，這竹筷估計是特別製作的，用藥水浸泡，所以在兩人如此之大的力量下，竟然冇有斷開，反倒是韌性十足。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啪嚓一聲脆響，悟塵老僧手裏的竹筷折斷了。

陳半閒又是一下敲在他的拇指上，隻聽悟塵老僧叫了一聲痛，然後手裏的半截竹筷就此落在了石桌上麵。

“大師，你輸了！”陳半閒淡淡地說道，隨手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竹筷，這樣的比鬥還真是有意思，以筷子代劍，這麽比來，不傷和氣，也傷不到性命。

不過，陳半閒這也是給麵子，不然的話，他纔不會跟悟塵浪費這個時間！

悟塵是出雲寺的方丈，一身佛法修為很是高深，就算是東瀛的高官和富商來了，都對他彬彬有禮，向他尋求開解。

不過，陳半閒卻並不需要悟塵來開解他，心靈隻要足夠強大了，一切都是虛妄，都能夠無視。

悟塵有些頹然地說道：“我是不想讓閉口師兄出關的，師兄當年殺戮太重，現在出關來，萬一把持不住，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陳半閒淡淡道：“但你阻止不了我，隻有閉口佛能試一試，你去讓他過來吧。”

悟塵呼喚一聲，一個小和尚立刻跑了過來。

悟塵說道：“去叫你們閉口師伯出來吧！”

那小和尚答應了一聲，然後跑去叫閉口佛去了。

閉口佛跟鐵手佛一樣，在三佛當中都是比較神秘的存在，兩人的佛法都很高深，隻不過，鐵手佛在世俗露麵的次數比較多罷了。

而閉口佛，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出關。

冇有辦法，整個東瀛在陳半閒的重壓之下即將折斷腰板，他不出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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