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孩不發威,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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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孩不發威,是不可能的

雖然隻是塑料的。

可塑料卻很硬。

砰的一聲。

讓原本因為這場變故而變得寂靜的宿舍,更是鴉雀無聲。

其他的四個女孩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措手不及,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一動不敢動。

餘曉渾身都濕透了。

她剛站起來,要和林鹿呦理論。

卻在站起來的過程中被林鹿呦一把推倒,凳子往旁邊撇了一下,餘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

林鹿呦抬起腳,在餘曉的肩膀上狠狠踹了一下,“渣滓。”

餘曉又生氣又難過又羞愧,“林鹿呦,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你隻是一個被人睡/爛的小三,不要臉,我要去告訴老師,我要讓你在八中待不下去!”

林鹿呦彎下腰。

一把抓住餘曉的頭髮,強迫餘曉抬頭看著自己,“去呀,你去呀,最好你現在就去,誰不去誰是孫子。”

即便是放狠話。

小姑娘說出來也軟軟的,若是不聽說的究竟是什麽,還以為小姑娘在說什麽屬於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

這極強的反差感,讓餘曉錯愕,“你別以為我不敢!”

林鹿呦抓著餘曉的頭髮。

把腦袋往旁邊的一處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餘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

林鹿呦軟綿綿的嗬嗬一笑,“餘曉,我冇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軟弱,也冇有你自以為是的那麽好欺負,你對我做過什麽,我會加倍討回來的。”

一邊說著。

一邊將餘曉的腦袋又磕了幾下,“我從來冇有想過和任何人為敵,是你非要逼我這樣做,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也不知道看起來軟弱無骨的小孩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拖著餘曉進去了洗手間。

把人拎起來。

腦袋按在水龍頭下麵,冰冷的水瞬間潑下,將餘曉的腦袋淋了個遍。

“水冷嗎?”

“現在有冇有清醒一點呢?”

“餘曉同學,世界上冇有人可以做了壞事全身而退。”

“不跟你計較隻是因為你不配,而現在,我覺得臭蟲就應該去死。”

“我等著你去學校裏告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後台硬。”

水槽裏不乾淨。

甚至還有之前的一位舍友泡過泡麪,倒下的泡麪水,有些發臭。

餘曉的臉幾乎泡在那臭水裏。

她隻要一張嘴。

那些臭水就爭先恐後的往她的嘴裏湧。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餘曉也隻能一邊吞嚥著臭水,一邊說,“林鹿呦,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去校長那裏告你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在全班同學麵前向你道歉,求求你了——”

林鹿呦問道,“哪一篇帖子是你發的?”

餘曉沉默了一瞬間,“我冇有發帖子,我隻是在帖子下麵跟過幾個樓,但是我真的冇有發帖啊。”

林鹿呦將水龍頭開得更大。

稀裏嘩啦的聲音已經掩飾了餘曉的哭泣。

外麵的四個舍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要不要去找阿姨?裏麵會不會出事呀?”

四個小姑娘一合計,一起去樓下找宿管阿姨了。

而此時此刻的洗手間。

餘曉崩潰的嚎啕大哭,“我承認,我說實話,第二個……第二個匯總的帖子是我發的,對不起,我會主動刪帖的,刪完之後我會再發一個帖子向你道歉……”

林鹿呦笑了笑,“隻是道歉嗎?你難道冇有聽說過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嗎?你造的謠言,可能有一萬個人看過,九千個人選擇相信,可是你的辟謠可能隻是一萬個人看過,九百個人選擇相信,道歉有用嗎?刪帖有用嗎?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達到,動動嘴皮子動動手指頭,就像輕而易舉的被放過嗎?如果犯罪成本都那麽低,天底下哪還有什麽規律可言?”

餘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是照片上分明就是你和一個老頭子……”

林鹿呦嗬嗬笑,“為什麽那人不可能是我的親戚呢,為什麽不可能是我的家人呢?我看到你的文具盒裏放了一張你和你爺爺的照片,如果我拿那張照片發帖,說是你的金主,你心裏會怎麽想?”

餘曉:“……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我都依你就是了,我受不了了……”

林鹿呦說道,“我要求你連續一個月,每天的上午第二節課的大課間,都去廣播室裏向我道歉,說清楚事情真相,說清楚你在背後做的事情,說清楚你和白雪之間的交易。”

餘曉懵了,她願意在全班同學麵前道歉,那是因為拿準了班主任應該會將大事化小。

可如果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學校麵前,學校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麵,一定會將她勸退的。

餘曉開始猶豫了,“其實以後你接觸到的也是隻有咱們班的同學,事情的真相,隻要咱們班的同學明白了就好了,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現在這樣子已經為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林鹿呦,你忘記了,你剛剛來到我們班的時候,可是我第一個和你說話,我帶你出去買橡皮,求求你看看我也是真心把你當成過朋友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林鹿呦搖頭。

小姑娘冇有絲毫的猶豫,“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

林鹿呦將餘曉的腦袋從洗手間的洗手槽裏拿出來。

兩人麵對麵站著。

精緻的小姑娘和狼狽的餘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八中。

其實餘曉一直是很自卑的,尤其是眼下,她心裏藏匿起來的自卑,幾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頭滔天的猛獸,幾乎要把她所有的良知全部席捲。

林鹿呦耳朵突然一動。

她對餘曉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也會將你做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讓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你餘曉到底是什麽麵目,讓別人看看你是怎麽在背後算計你口中所謂的朋友的,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黑,看看你小小年紀到底腦袋裏有多臟。”

每一句話打在餘曉的頭上,都好像是一榔頭。

餘曉終於受不了。

她隨手拿起旁邊斷掉的拖把杆,朝著林鹿呦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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