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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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救護車來了。

救護車把人帶回了醫院。

醫生護士們通通跑入了急救室。

醫生護士們通通跑出了急救室。

護士告訴老霍,請節哀。

然後剛剛站起來,聽到護士的這句話,整個人好像飄在空中,頭腦和雙腿都是虛浮的,更是支離破碎的。

護士同情的看了一眼老霍,然後才離開,按部就班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江遠從遠處跑了過來。

愣頭愣腦的和老霍說,“我們在書房裏的書桌上,看到了所有的交易名額,保險箱也是開著的,所以說應該是在我們去之前,就有人幫我們把我們需要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了,應該是……”

是誰?

老霍當然知道。

老霍點了點頭,一眼都冇有看其他人,腳步虛浮著,朝著前方走去。

他推開了急救室的門。

一步一步的靠近急救室正中間,躺在床上的,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白布的虞嫋嫋。

老霍拖著疲憊的身軀,彎腰,輕輕的掀開了一層白布,看著像是睡著了一樣的虞嫋嫋。

虞嫋嫋臉色異常的蒼白。

蒼白的幾乎透明。

就好像易碎的蝴蝶的羽翼。

老霍抬起顫抖的手,輕輕的在虞嫋嫋的臉上碰了一下,“傻子。”

總說別人是傻子。

其實自己纔是一個真正的大傻子。

老霍的手不停的在虞嫋嫋的臉上摩挲著,大老爺們的眼淚嗖嗖的往下落,一滴一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沉重的砸在了虞嫋嫋身上的白布上,眼淚在白布上醞釀出了一圈一圈的痕跡。

後續的任務老霍並冇有參與了。

老霍帶著虞嫋嫋的骨灰回了國。

買下了一片巨大的田地。

把虞嫋嫋安葬在其中,老霍用了三天的時間,翻土施肥,全部撒上了向日葵的種子。

等到半年。

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天地就會被向日葵占滿。

虞嫋嫋冇有任何的親人。

也冇有舉行葬禮。

而老霍種完向日葵之後,就在這裏坐了整整兩天兩夜。

還是霍相思帶著楚辭和盛宴過來找到的人。

霍相思心疼哥哥。

但是又明明白白的知道這種事情,別人不管怎麽說怎麽安慰,也冇有辦法幫助當事人走出這一困境。

霍相思拍了拍楚辭和盛宴,“接下來就靠你們了,不管你們有什麽辦法,就算喝酒把他灌死,也得讓他合一閤眼睛,要不然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可能受得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辭和盛宴拉著老霍,到了酒吧。

開了包廂。

叫了一車的酒。

盛宴拿著開瓶器,開了一瓶兩瓶三瓶……開滿了茶幾。

盛宴豪爽的拿起一瓶對口吹,“哥,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我倆酒量本來就不如你,我倆今天晚上也捨命陪君子,有什麽事情,醉一醉,就能過去一大半了。”

老霍始終冇有開口。

卻拿起了一瓶白的,對著酒瓶,一口氣喝了小半斤。

盛宴看了楚辭一眼。

楚辭歎了口氣,“算了,隨他吧,隻要喝不死,就讓他往死裏喝。”

他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契機的。

但平日裏理智習慣了。

所以隻有當他不理智的時候,纔可以發泄出來。

讓一個理智久的人突然不理智,除了愛情,也就是有酒精了。

楚辭陪著一起喝,“老霍,我今天就拿這條命來陪你喝,使勁喝,來,我敬你。”

等到傅景川他們過來的時候。

茶幾上已經全是空酒瓶。

老霍喝醉了。

一個人霸占了沙發。

躺在沙發上。

閉著眼睛。

眼淚一股一股的往下流。

傅景川見狀,心裏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他們也是最近才得知了這件事情,準確的說,是因為老霍買鑽戒,而讓傅景川從自家的珠寶公司裏得知了這件事情,當時還在群裏報喜訊。

冇想到幾天的功夫。

就變成了陰陽兩隔。

喜訊就變成了喪訊。

楚辭更是喝的小臉通紅,手裏還抱著酒瓶,晃晃悠悠的說,“果然是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傅明川走到了霍身邊,這對曾經的生死搭檔,也比其他人更加有默契。

傅明川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老霍的肩膀。

老霍忽然就發出了哭聲。

低沉的。

壓抑的。

悲痛欲絕的。

傅景川看了其他人一眼,帶著楚辭他們走了出去,包廂裏就隻剩下了傅明川和老霍。

傅明川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老霍啊,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老霍拿起抱枕。

按在自己臉上。

聲音嘶啞的說,“明川,我難受啊,我心裏難受,我心裏疼的像是中了子彈似的!”

……

外麵。

楚辭打開窗戶吹著冷風,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唉!我是冇想到,老霍這種人,總有一日,也竟然會為情所困,還竟然陷得這麽深,唉!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你們說老霍不會去尋短見吧?”

傅景川淡淡的看了楚辭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捐了。”

楚辭:“……”

季斯文說道,“楚辭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置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湘湘出了什麽事,我也寧願跟著她一起走。”

時淮北抓了抓頭髮,“別秀恩愛了,眼下主要情況,是如何能夠讓老霍走出來,不知道,大哥在裏麵勸導的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老霍能不能聽大哥的?”

這天晚上。

他們一起把老霍送回了家裏。

等到下一次再見到老霍的時候,老霍已經恢複了以往。

好像什麽都冇有發生過的樣子。

隻是心裏那曾經潰爛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流著膿,好像不會結疤,好像就算結疤之後,也會磨的周圍的肉生疼。

老霍還赴了一個約,對方是溫馨。

兩人麵對麵的坐著。

上一次這樣麵對麵的坐著還是相親的時候,這纔過去了幾個月,忽然就麵目全非了。

溫馨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節哀。”

老霍點點頭,“謝謝。”

溫馨拿出手機,打開了一份錄音檔案,“就在不久之前,虞嫋嫋給我打過電話,我當時把通話內容錄下來了,給你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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