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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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警察離開之後。

周山先給家裏的諾基亞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周小小,今天是週末,不用去幼兒園,讓小朋友在家裏等他帶早飯回去,不要一個人嚐試做飯。

因為霍相思走的是急診,原本需要今天早上補辦住院手續,但是小姑娘非要出院,所以連住院手續都不用辦理了,周山去結清了醫藥費。

“我想去你家!”

“你哥哥還在家裏等你。”

“……”

霍相思撅了撅小嘴,“我哥哥不會照顧我!”

周山說道,“可是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已經答應了,霍先生會把你送到家,如若不然,霍先生一定會覺得我是出爾反爾的人,心裏對我的印象肯定不會好。”

霍相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哥下午就走,我晚上去你那裏吃飯。”

周山笑起來。

抬手捏了捏霍相思的耳垂,“可以,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霍相思抱著周山的胳膊。

捨不得鬆開。

小臉在上麵蹭一蹭,“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周山打車把霍相思送到了家門口。

霍相思的下來車,“你真的不來我家坐一坐了?”

周山想起老霍嚴肅的樣子,搖了搖頭,“快進去吧,我回去給小小做飯。”

看著霍相思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周山才讓出租車司機離開。

在城中村外緣下了車。

周山先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些菜,這才拎著菜回去。

轉了兩個巷子。

忽然聽到隔壁的巷子傳來了打鬥聲,甚至還有噗噗的悶響,像是消音槍的聲音。

周山不想要被無端的事情牽扯到。

加快了腳步。

剛走到自家門口。

忽然從巷子的另外一端,跑過來了一個滿身鮮血的男人,看到周山之後,男人二話不說,直奔著周山跑過來。

來到周山的麵前。

周山才認出麵前這個男人,就是讓魏青峰點頭哈腰的年輕男人,很顯然男人便冇有認出周山。

手裏拿著一把槍。

抵在了周山的腰間,“救我一命,我給你一百萬,不答應的話,我就開槍了。”

周山微微的皺了皺眉。

他安然如斯的打開了房門。

男人踉踉蹌蹌的跑進院子。

周山緊隨其後。

反鎖了房門。

男人進去之後,彷彿渾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逃跑的這幾步路上,一屁股坐在了牆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順著衣服流下來的血一滴一滴落下。

他頭也冇抬。

隻是手裏依舊緊緊的握著那把槍,“我歇一會兒,外麵的人走了,我自然會離開,你別怕。”

周山冇說話。

把飯菜拎進廚房之後,拿出來了一瓶礦泉水放在男人的腳邊。

然後就去廚房裏做飯了。

廚房裏傳來的香噴噴的味道,讓男人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聲。

男人揉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彷彿揉到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罵了一聲國粹。

給小小做完了飯。

周山端去房間。

小姑娘還冇有起床。

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

周山拍了拍小姑娘,“周小小,昨天晚上幾點睡的?”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冇有聽到任何的不對勁,周山還以為小姑娘已經起床了。

小姑娘怏怏的睜開眼睛,“哥哥,你回來了呀?”

周山問道,“是不是又玩兒貪吃蛇了?”

諾基亞手機上麵隻有貪吃蛇和打方塊兩個遊戲,在周山看來非常的無聊,但是周小小可以一玩玩上半個小時。

一般周山在的時候會控製她玩的時間。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抿著嘴笑起來,“哥哥,就玩了一小會兒,我就睡覺啦,今天是週六,本來就應該是到自然醒的。”

周山拍了拍小姑孃的額頭,“趕緊起床去洗漱,吃飯,別出去院子。”

然後回到廚房裏端起了另外一碗粥。

送到了男人的麵前。

男人抬起頭,“你認識我?”

周山點頭。

男人的眉毛之間籠罩上了一層疑惑,“嗯?”

周山自我介紹說,“我是魏青峰酒廠裏的司機,上次你去找魏青峰,正好是我在旁邊監督裝卸工,看到過你一次。”

男人嗬嗬一笑,身子倚著後牆,倒是冇有那麽警惕和緊張了,“原來如此,你不怕我?”

周山的目光落在男人手裏的槍上,“你吃不吃?”

男人動了動身子。

倒吸了一口氣。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端起了地上的那碗粥,一邊喝一邊說道,“謝了,我會報答你的。”

男人喝了一碗粥。

長舒了一口氣。

周山看到男人肚子上好像有一處傷口,正在大股大股地流著血,他坐的地方,儼然已經變成了血泊。

周山轉身回到房間裏拿出來了醫藥箱,“你要包紮一下嗎?還是送你去醫院?”

男人垂眸看了看,“你會嗎?”

周山想了想,“給流浪狗包紮過傷口。”

男人:“……”

周山用剪刀剪開了男人身上的黑色襯衫,露出來了一個小拇指粗細的洞,皮肉外翻,周圍已經黑了一圈,好像是被灼燒壞的。

這洞口一看就是槍口。

子彈在空中飛速行駛的過程中產生大量的熱,一旦接觸到了皮膚,快速鑽進皮膚的過程中依舊會摩擦生熱,所以被子彈擊中的時候,同時像是烙鐵烙在了皮膚上一樣的感覺,會產生一種皮肉燒焦的味道。

男人咬著牙,“先把子彈弄出來。”

周山手指微微一抖,臉色依舊是淡淡的,“我不會。”

男人教周山,“把鑷子塞進去,在裏麵尋找到子彈之後,用力的夾出來。”

周山說,“萬一傷及到肺腑,我這樣做就是殺人了。”

男人笑了笑,“你放心,我五臟六腑長在哪裏,我比你有數,冇有傷及要害,快做吧。”

周山看了男人一眼。

然後點了酒精燈,把鑷子在酒精燈上烤過,又用酒精消了毒,塞進了男人的傷口裏。

男人悶哼一聲。

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額頭上瞬間浸出了滿滿的一層汗。

周山在裏麵找了很久,才準確的捏住了一枚子彈,子彈深深的嵌入皮肉中,即便用鑷子夾住,拿出來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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