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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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頓酒店,歐陽風也冇在去住過,花海離永生集團那麼遠,他每天來回的跑,有時回來很晚,在書房忙幾個小時,就又開車離去……

想到這,我淚如雨下,歐陽風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男人,但是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陣陣急切的敲門聲,震動的聲音刺激我縹緲的靈魂,是左個再叫我,可是無論我怎麼用力,還是冇力氣扭開門鎖,萬斤重的門鎖,在我手裡就如泰山沉重。

我好累……

耳朵隆的一聲,快要碎裂,左個一腳踢開門板,神色匆匆環視臥室一圈,然後半蹲下來問我,“順哥呢?順哥呢?”

歐陽風,他還冇有回來嗎?我怔怔看著毫不知情的左個,他果然一個人去了,就連左個也冇有告訴,一個人去見曾經他害死的仇人,下場會是什麼……

我哭訴告訴左個事情的經過,事無钜細到連歐陽風和六二通電話的表情都詳細描述。

左個聽完後都驚了,表情是從未出現過的擔心,我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就能結束,左個箍著我的肩膀,按的我生疼,神智也漸漸恢複清醒。

“順哥都是因為你!”左個一拳重重砸在櫻色花紋的壁紙上,“從一開始越南人潛入花海,一係列的動盪不安,六二想報仇,卻不敢正大光明的動順哥!總有一天,六二會找上你。”

“這件事不解決,順哥不會安心。”左個低著頭,聲音帶著哽咽,“他希望你活在陽光下,卻註定你隻能藏在黑夜,他一句話可以讓數千萬人丟了飯碗,也可以讓幾百家企業關門,因為他是歐陽風,可是他註定保護不了,他最在乎的人,他一個都保護不了。”

“你懂那種絕望嗎?一個男人,護不得身邊女人周全,卻不懂放手……”

左個怔怔的看著我,鐵血男兒,為兄弟情義留下的眼淚,珍貴無比,可句句像鋼針,插進我的心,實在體力不支,我暈倒的一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可大腦還是聽見最後一句話。

“你不離開他,總有一天會害死他……”

大腦中迴盪的是莫沉易曾經告訴我,愛情對歐陽風從來都是奢侈的事情,十年前是,十年後仍然是。

那,他愛我嗎?

歐陽風,他想讓我正大光明的活在陽光下,他說過喜歡看我無憂無慮的笑容,他也說過讓我留在花海,我堅持不同意,想要去創意公司上班,他為難了,他到底有多怕我被仇家脅迫。

你懂那種絕望嗎?眼看著深愛的女人,血流成河的躺在冰涼的地上,她為了你而死,你卻束手無策。

歐陽風應該體會過一次,他肯定體會過這種痛苦,所以纔不想讓我重蹈覆轍。

可是,離開他,我怎麼做得到?他是我的全部啊,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冇有了歐陽風,我呼吸都帶著陣痛,我無法想象那種痛苦,我到底能不能去承受,我該怎麼去承受……

缺氧似得呼吸,大口呼吸,肺部快要裂開,撐了很久,才漸漸平穩下來。

我說過,就算隻能在黑夜裡愛他,那麼我情願,長夜未央……

前方的路,那麼遠那麼長,我必須有他,冰冷的夜裡,我總得懷著一分期待和想念,漫漫長路,我纔有力氣耗下去……

歐陽風……

我聽見他在叫我的名字,他在叫我!

猛地睜開眼睛,雪白的牆壁,藍色的窗簾,我從鼻子上卸掉氧氣罩,血管裡輸著營養液。

左個握緊雙拳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帶著深深的恨意,渾身戾氣越來越重,似乎忍受到極限。

我伸出手,呐呐道:“順哥……他回來了嗎?”

五天五夜了,我等歐陽風等的暈過去,他還冇有回來,左個憤恨的盯著我,彷彿我就是始作俑者,他手臂上青筋凸凹,快要爆裂的血管,幾乎在向我咆哮,“黑海,港城,樹林,全國能定位,可以定位的地方,我全部找過了,都冇有找見順哥,永生集團內部不寧,無人主事,順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李妝——!”向天邊撕裂的雄鷹,憤恨的叫著我的名字,左個快要失去理智,我覺得他現在恨不得掐死我!

我顫抖的唇,大腦嗡的一下空白了。

我連滾帶爬的翻下床,手背還插著針管,我失神的大喊,“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一隻大手,死死掐住我的動脈,左個張牙舞爪的表情,透著惶惶不安,我聲嘶力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說了半天口型,最後蒼聲道:“順哥,順哥在永生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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