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選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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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以為就這麼結束了,直到他睜眼時發現岩漿滾滾的熱浪撲麵而來,他身上被一條鞭子纏住,纔沒有掉進岩漿之中。

當蘇言對上冷檬的目光時,迴應他的隻有一聲冷笑,“這點實力也敢來這試煉之地?”

雖是嘲諷,卻也是對蘇言的真切評價,冷檬一拉,蘇言被拉回小路之上。

剛纔那頭飛禽見襲擊並未成功,發出巨大的聲浪,似乎是在向同伴呼叫。

“孽畜,吃老夫一招。”

一束閃電從冥不憂手中射出,速度極快,隻見那飛禽噴出一團火焰,竟然硬生生抵擋住來自靈王的攻擊,要知道,擁有靈王境的實力,才能稱為靈王,在大陸也是不俗的存在,如今在這鳳凰試煉之地居然被一隻飛禽抵擋住。

那飛禽似乎意猶未儘,向蘇言噴出巨大的火焰,蘇言吃過一次虧之後,早已想好如何對付這飛禽了。

即使這飛禽擁有靈王境的實力,蘇言也絲毫不懼。

“哼,小雜鳥,吃小爺一招。”

蘇言似笑非笑,與剛纔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子截然不同,四人心中同時有一個疑問,難道蘇言隱藏了實力,故意示弱?

隻見蘇言左手拿冥不憂給他的那個小瓶,隻是小瓶被一層冰包裹住,蘇言將小瓶朝著飛禽扔去。

劉光以為蘇言有辦法對付這飛禽,冇想到隻是虛晃扔出師叔給的幽火,而且這樣的扔法,冇帶半點靈力,和扔石頭無異,看來是高看他了。

“跑”

蘇言扔完小瓶便催動靈力望前跑去,此刻的冥不憂離蘇言已有一段距離。

蘇言扔出的小瓶正好撞上飛禽噴出的火焰,隻聽“嘭”的一聲,一團黑色的火焰在赤紅色的火焰催動之下變成了紫色,朝四周瘋狂蔓延。

那飛禽來不及躲閃,被紫色火焰沾染,瞬間便化為飛灰,可見那火焰的恐怖。

冥不頑臉色微變,冇想到蘇言將那火焰的威力發揮到如此地步,即使是他,沾上這火焰也隻有死路一條。

蘇言未曾抬頭看,一個勁往前跑,按他的想法,由酒壺裡的酒凝結而成的冰,足以讓小瓶中的火焰在飛禽的火焰包裹之下發揮巨大的威力。

炸裂的聲浪影響了這裡的結構,頭頂的泥土開始往下塌,小路似乎也出現了裂痕。

一口氣跑到出口,蘇言不住地喘氣,從小到大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近,但這是他選擇的路,他從未後悔。

五人到達出口,身後的小路已然消失,麵對他們的隻有向前的石門,後路已被完全截斷。

“小子,你走前麵。”

冥不頑催促道,此刻的冥不頑早已露出殺心,蘇言所展示出來的實力,全然不像一個靈氣境九階之人,更像是一個隱藏實力的強者。

蘇言見冥不憂沉默不語,劉光一臉笑意地望著他,隻有冷檬,一身黑衣,環抱著手裡的鞭子,此刻也對蘇言產生了懷疑。

“前輩,剛纔若不是您給我的幽火,我們恐怕就要喪生於岩漿之中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蘇言朝冥不憂拱拱手,“小輩區區靈氣境,誤打誤撞來到這試煉之地,根本對所謂的傳承毫無興趣,何況我修行的是冰係靈力,就算我是雙係修靈者,怎敢貿然修煉火係靈力?”

冥不憂緩緩點頭,確實如此,冰繫於火係本就是天生相剋,若有修靈者敢貿然修煉這兩種屬性,最終隻會導致靈脈爆裂而死。

“二長老何必為難一個小輩?既然你們師徒甘做貪生怕死之輩,就由老夫繼續開路。”

冥不憂一推石門,一股極大的力量聚在石門之上,石門便緩緩打開了。

“咳咳”

顯然這試煉之地很久未曾開啟,一股撲麵而來的煙塵讓蘇言咳嗽起來,其他人倒無蘇言這般,均是催動靈力護體,以防石門後的危險突然出現。

石門後是一間整體呈圓形的屋子,地上雕刻著第一扇石門上一模一樣的鳳凰圖騰,石室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鳳凰石像。

“走。”

冥不憂手中是一團幽火,確認無危險之後便大步走了進去,其次是蘇言,蘇言倒是放鬆了不少,連靈力都未曾催動便跟著冥不憂身後走上去,誰也不知,他心中早已炸開了鍋,心神之中的冰係種子飛速地繞著心神旋轉,差點把蘇言繞暈了。

待所有人都進入了圓形石室之中,剛纔進入的石門突然關閉,任憑冥不頑如何轟擊,石門依舊不懂。

“難不成要困死我們?”

冥不頑青筋暴起,催動靈力,朝著石門再次使出全力,石門依舊紋絲不動。

“師兄,要是轟碎了這石室,我們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冥不憂提醒道。

自從石門關閉的那一刻起,這石室之中便失去了最後一束光,若是在這石室之中長久待下去,他們五人必定因靈力耗儘而亡,此處天地靈氣極為稀薄。

五人之中,唯有蘇言非火係修靈者,自然無法像其他四人一般在手心之中催動出一團火焰照明。

此刻冥不憂手中的火焰並非黑色,在這無光的石室之中隱隱透出些許綠色的光芒。

“小心。”

透過微弱的光芒,蘇言看到冷檬身後站著一個人影,一劍刺去,蘇言的長劍直接被奪去。

聽到蘇言的聲音,冷檬瞬間轉身之間,將手中的火焰扔向那個人影。

“咣噹”

那個人影扔下蘇言的長劍躲了過去,這給眾人一個危險的信號,這石室之中出現了第六個人。

石室之中為何會出現第六個人?難道這也是鳳凰傳承的考驗之一?

人影突然而至,他的目標依舊和那隻飛禽一般,是蘇言!

“桀桀桀”

人影一掌之下,蘇言隻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隻是令他意外的是,竟然冇有當場斃命。

“凝水成冰。”

蘇言此刻再也來不及多想了,冰皇凝世典第一層便是凝水成冰,最極致的凝水成冰,來源於最純淨的水源,而蘇言所用之水,卻是剛纔噴出的鮮血。

“嗷嗷嗷”

被蘇言鮮血凝結住雙腿,像是被滾燙的岩漿燙傷一般,疼得那個人影在地上翻滾。

“去死吧。”

冥不頑搶先出手,幽火映照下的他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那人影哪是什麼人影,卻是一頭酷似人的骷髏獸。

“啊”

骷髏獸在幽火的燃燒之下瞬間化為飛灰,石室中央的鳳凰石像突然散發出光芒,使整個石室變得極為敞亮。

蘇言撿起地上的長劍,撐著勉強站了起來,臉色已然蒼白,剛纔受那一掌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終究是實力太弱,此刻的蘇言對力量極為渴望,他知道,除了變強,隻有死路一條。

“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考驗,通過之人方可獲得我的傳承。”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在這石室之中不斷迴盪,由遠及近,直擊心神的聲音,蘇言料定是鳳凰殘魂的聲音。

蘇言隻知鳳凰為遠古神獸,不知和冰翼邪神比起來,誰會更勝一籌。

石室地下鳳凰圖騰五個方向所對的方向突然打開五扇門,包括剛纔進來的那扇門。

“五扇門,五種不同的結果,每個人隻能走一扇門,或生或死,自行定奪。”鳳凰殘魂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先來吧。”

冥不憂倒是灑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倒是不憂這鳳凰傳承是否是他,畢竟鳳凰傳承帶著鳳凰的意誌,確非他可以左右。

“且慢。”劉光雙眼緊盯蘇言,道:“既然都要選擇,就讓這小子去來時那條路吧。”

蘇言自然知道,來時那條路已經被炸掉了,此番回去,隻有死路一條。

“不錯,這樣我們纔有活下來的機會。”冥不頑自然知道劉光所想。

冷檬眉頭一皺,卻也無可奈何,嘴角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冇有開口。

“嗬,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言撐著長劍,對劉光的想法嗤之以鼻,“死亡我自然是不懼,最可怕的是未知。”

“剛纔感謝女俠相救,我自知無以為報,敢問女俠尊姓大名?”蘇言朝著冷檬一拱手。

“冷檬。”

冷檬嘴裡吐出兩個字,依舊帶著足以凍傷彆人的語氣,她的確有私心,一想起冷雨,她什麼都可以放棄,何況和蘇言隻是萍水相逢。

“在下蘇言,來世再會。”

蘇言大笑一聲,朝著來時那道門而去。

冥不憂選擇了正前方那道門,所謂直來直去,對於蘇言他一直帶著一種複雜的感覺,他的成熟與他的實力完全不符合,這個結果,他也無法左右。

所有人都選擇了自己的那扇門,哪怕蘇言是被迫的,終究也需要自己走下去。

這世間本來就如此,所有的結果並非自己能左右,但我願做那個左右自己人生的人。

蘇言撐著長劍,已然走到儘頭,石門緩緩關閉,他無法再踏出一步,下麵,是滾滾的熔岩,是死亡的符號。

但蘇言並未放棄,他立刻原地修煉起來,配合胸口的半顆珠子,開始恢複剛纔受到的傷。

若不是一股意誌強撐到現在,恐怕蘇言早已昏迷不醒了,那骷髏獸的一擊,直穿蘇言的內臟,差點連心脈都震碎了。

“你是否充滿了絕望?”

那陣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鳳凰亦是如此,若非經曆這熔岩的洗禮,怎會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蘇言再次確定,這個聲音來自鳳凰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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