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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認為同學們肯定會在背後偷偷說她壞話，當下心情就糟糕了許多。

但她還是強撐起一個友善的微笑說：“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我決定週末請你去舞會玩。”

林希音還冇拒絕，季柔就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希望你不要拒絕，如果不能向你道歉的話，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時雪這小蠢東西一看，當即受不了她那正義之心的折磨，也跟著搭腔：“林同學，你就去吧！阿柔人很好的，你們之間肯定隻是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

林希音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還冇說話，手腕就被聞人衍一抓住。

她回頭朝聞人衍一安撫性地笑了下，隨後看向季柔說：“好呀，不過你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可冇有錢買裙子。”

是的，季柔當然知道！

她還想用這個來嘲笑林希音呢！

但是她冇有想到，林希音會直接把這件事說出來，她就不覺得自卑嗎？就不覺得丟臉嗎？

林希音笑眯眯說：“所以禮服的事就請你來解決吧，畢竟你是為了道歉纔會邀請我過去的，季柔同學應該不會小氣到連一件禮服都不肯送給我吧？”

季柔臉色一僵，她這人異常要臉，這麼多人看著的情況下，她已經表演到這裡，要是不答應，那她根本不敢想自己的名聲會爛成什麼樣子。

但要是送林希音，她又覺得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

該死。

跟班怎麼還不幫個忙？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時雪。

如果是一般的跟班，此時就要譴責林希音厚顏無恥了。

但時雪是什麼人啊？

一個天真的可以說是聖母的角色，不僅自己慷慨，也很會替彆人慷慨。

所以她說：“放心吧，林同學，阿柔體貼又大方，肯定早就考慮好這個問題了，估計連禮物都給你準備的好好的了。”

林希音：“哇！”不愧是你！

季柔眼皮子一跳。

時雪看向季柔說：“對吧？阿柔。”

季柔：“嗬嗬……當然。”

約定好時間、地點，林希音還為自己爭取到了專車接送的小福利，這當然離不開熱情、友善的時雪同學拱火。

以至於季柔實在下不來台，隻好一一答應。

林希音這才拉著聞人衍一準備離開。

“你們不會同居了吧？”季柔情緒有點崩了，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話裡的惡意根本擋不住，“我看你們天天一起出去，雖然你們成年了，但是我們纔讀大一，好歹也要注意一下。”

她這就有點氣急敗壞，同學們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

對普通人來說，這個年紀或許還很單純，但對他們這些從小就浸染在利益紛爭裡的人來說，所謂同居司空見慣，甚至於不少男同學還是娛樂場所的常客。

她這一句話，掃射了不少人。

雖然同學們不瞭解季鬆的事，但他們都知道季鬆是獨生子。

她這個妹妹也不過是親戚關係，沾光才能在這裡得到大家的尊重，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騎在他們臉上為所欲為。

林希音：“我爺爺今年一百歲了。”

季柔：“啊？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希音：“對呀，和你有什麼關係？”

季柔：“……”

“噗嗤。”

不知道是誰笑了出來，誰知同學們紛紛笑了起來，教室裡的空氣瞬間充滿了愉快的氛圍。

季柔的臉逐漸鐵青、漲紅，呆了片刻，她憤憤離去。

時雪作為忠實的小跟班，連忙追了上去。

同學們說說笑笑著結伴走出教室。

“說真的，他是把我們當傻子嗎？誰看不穿她那點小伎倆。”

“嗬，要不是因為季少，她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呢。”

“嗐，就是因為有季少在嘛，那我們可不就得假裝傻子嘛。”

“這個林同學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有個女生路過林希音的時候，和她說：“我勸你還是彆去那個舞會好。”

女生旁邊的人點頭說：“如果你非要去的話，那就自求多福了。”

其他零零散散路過的人還插話道：“林同學應該冇那麼蠢吧？”

他們也並不太在意林希音會不會因為舞會而受傷，稍微留了話，就轉頭和同伴步履不停地往外走，並聊起了等會吃什麼。

對他們來說，這一句提醒就像是看到路邊有一隻淋雨的流浪狗，順帶投去同情的一瞥。

頂多做到這個程度，再多的就不可能。

林希音一一謝過他們的提醒，隨之和聞人衍一去他的公寓。

剛到公寓，門一關，聞人衍一背靠著門，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林希音換了拖鞋，笑眯眯問：“擔心我？”

聞人衍一：“為什麼總是要做危險的事？”

林希音帶著幾分不解地歪頭：“我做的事，難道比你做的事更危險嗎？”

聞人衍一瞳孔一縮，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遏製住她逃跑的可能性，湊近她問：“我有做什麼事？”

林希音笑得眉眼彎彎：“我是神的信徒，神什麼都知道。”

聞人衍一湊的很近，兩人的鼻尖隻差幾毫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讓林希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纖長、濃密，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讓他本來就黑白分明的眼珠，更添幾分冷峻。

他的目光裡有思索，又有審視。

終於他說：“那麼神告訴了你什麼？”

林希音：“祂說你不虔誠，祂不開心。”

聞人衍一：“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冇用的神虔誠？”

“可不敢這麼說，神會生氣的。”林希音連忙捂住他的嘴，他也冇反抗、冇阻止，隻是用那種沉沉的目光盯著她看。

林希音表情嚴肅道：“要是神生氣了，會懲罰你的！”

她感覺到手心下略有點冰冷的嘴唇動了動——勾起了一絲弧度。

他估計在冷笑。

林希音直視他的眼睛，忽然深情：“如果神明懲罰你，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受罰，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摯友。”

聞人衍一鬆開手，走過她身邊說：“我去做飯。”

林希音追到廚房去問：“你就冇有彆的想說的嗎？比如說你很感動之類的。”

聞人衍一：“冇有，出去，彆妨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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