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玄墨仙工-5: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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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玄墨門、仙工坊的人會那麼囂張,因為朱山執掌的天工門各地工部基本還都是正經做生意的,既不好勇鬥狠,也不橫搶強占,就算是搶人家生意,那也憑的是手藝,這也讓這些同行這麼多年來隻當他們是一個強大的競爭者,這與一個強悍的江湖門派的形象相去甚遠。

以前剛開始組建工部的時候,朱山在各地為了搶生意也用過不少小手段,有時候也把人家恨得牙直癢癢,打肯定是打不過,要說這活肯定也是和天工門有不少差距,好在天工門隻撿大的、油水肥的、要求高的活去做,倒也給彆人留下了不少空間,但就這樣也不免引起彆人的羨慕嫉妒恨。

這次天工門出了這麼一件事,一開始他們還是有點緊張的,首要考慮的是不會給他們自己招災惹禍,到後來就不免有點幸災樂禍,總想著要是能藉助這件事順便壓製一下天工門的這些工部就更好了。

開始天工門江都工部一片混亂,到司工朱山到來,雖借料理君庭後事整頓了一下,但隨後自己又被火靈門扣住,彆說生意恢複了,連原來談好的生意也丟了不少,這還真讓他們賺了不少便宜。

隨著翁銳的到來和事態的解決,天工門終於迴歸了往日的平靜,各個工地又開始正常運轉,還給出了不少優惠,使他們的生意不降反增,使得其他各家的壓力又陡然增大,特彆是玄墨門和仙工坊,擠兌擠兌天工門那就理所當然了,就算嘴上占占便宜也好啊。

但名揚江湖的天工門把這件事解決成這樣,彆說江湖人看不懂,就連他們自己內部的人也常常在生悶氣,堂會過了冇兩天,送賬單的那個人又來了,君璨一見就大為光火,二話不說就把他給轟走了,來人也很知趣,你不給就不給,來得快走得也快,絕不糾纏。

當然了,君璨這不光是做過灰衣人看的,更是做給同行看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做給自己看的,這是一種姿態,冇有人願意把錢拿出來給彆人。

此後很多天都風平浪靜,似乎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偏偏有人不這麼想。

“這也太氣人了!”

君璨在江都工部的後廳正和前來巡查的沌信說話,君悅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看樣子還把自己氣得不輕。

“喲,這是什麼事把我們的大管家氣成了這樣啊,哈哈。”君璨倒是漫不經心的笑道。

君璨天工門的修為確實不俗,不管是工道還是武道,均有一定實力,但他來這裡主要還是為了武力鎮守,生意上的事還主要以君悅為主。

“哼,你還有心思笑,”君悅道,“你要是出去聽聽人家怎麼說我們,我看你還笑得出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君璨道,“這和人家爭生意,被人家說壞話的時候多了,怎麼這次這麼生氣。”

“這會不一樣,”君悅道,“那簡直是對我天工門的侮辱!”

“這麼嚴重,說來聽聽。”沌信也忽然有了興趣。

沌信現在已經不是監黍了,翁銳破例把他提為一名祭律,手下也配有不少精明強乾之人,主要負責江湖訊息的收集整理,名義上在沌和手下當差,但實際上他隻對門主翁銳負責。

“師叔,他們說我們天工門已經被人控製,現在要把掙的錢拿出一半給人家。”君悅道。

“這不是我們自己說出的嗎?”君璨還記著前些天堂會上說的話。

“但我們不是冇給嗎?”君悅道。

“冇給就冇給,你急什麼?”君璨道。

“可現在外麵傳得是有鼻子有眼,”君悅道,“說我們是不光給了,連各地**工部都給了。”

“都是些什麼人在傳這些話?”沌信麵色沉穩,似乎冇有受到君悅情緒的絲毫襲擾。

“當然主要是工門的那些人了,其他人也有說的。”君悅道。

“你又去跟人家爭論了?”君璨道。

“當然了,他們這麼欺負人我能不說嗎?”君悅道。

“那他們聽你的嗎?嗬嗬。”君璨笑道,他想起那天君悅和寧鑫他們爭執的樣子就想笑。

“一說這個我就來氣,”君悅道,“特彆是寧鑫和房劼他們,不信我說的也就罷了,還說了很多風涼話。”

“他們都說什麼了?”君璨道。

“多了,”君悅道,“什麼我們這回找到靠山了,以後就不怕被欺負了,什麼我們錢多分點出去也是應該的,嗨,不說了!”

“你覺得這是他們自己編出來的嗎?”沌通道,“或者說你們上回給了他們提示,他們是順著你們的話說的?”

“好像不是,”君悅道,“我們上回說的他們根本不信,這回似乎很認定這事,一定是有什麼訊息來源,特彆是他們說其他地方也這麼說。”

“這麼說其他地方也有傳聞?”沌通道,“這樣看來就真不是他們說的了。”

“師叔,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這個訊息?”君璨道。

“這隻是一個推斷,”沌通道,“這事原本就是發生在江都的一個孤立事件,但從賬單開始就牽扯到了各地,而你們又側麵證實了這件事的存在,現在又傳出我們各地都已經付了錢,聽到這些話的人還是那些想聽的人,我們怎麼解釋彆人都不會相信,因為這裡麵就隻有我們和對方,彆人根本就冇法證實,這個閉環設計得真是不錯。”

“這麼說有人故意造謠?”君悅道。

“很有可能,”沌通道,“造謠首先是要有人信,這個看來已經做到了,另外就是要有目的,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是逼我們付錢?”君悅道。

“你覺得你聽到這些謠言就會付錢嗎?”沌通道。

“當然不會。”君悅道。

“他也知道你不會,”沌通道,“因此他的目的一定不是這個。”

“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君璨也有些不明白。

“或許他們本來就不是說給你聽的,”沌通道,“現在天工門各地工部都知道這事,但冇有門主的命令,就是死誰也不會付出一個錢,天工門內自然不會有人相信。”

“但為什麼要給他們知道?”君璨忽然心中一寒,“莫非……”

他冇有說下去,這太可怕了,但他已經看到沌信微微點頭。

“莫非什麼?”君悅可冇有明白。

“這個先不去講,還是要證實一下,”沌信不想讓君璨講下去,所以馬上轉移了話題,“那個送賬單的你們跟蹤的怎麼樣了?”

“這個我知道,”君悅道,“找這傢夥還真不容易,他鬼精鬼精的,上回在半道就把他給丟了,這回也是兩三個人聯手,纔沒讓他跑掉。”

“冇問你這這個,”君璨道:“他是誰?住在哪裡?”

“這個傢夥叫齊蓁,”君悅道,“看他住的屋子像個小財主,聽說冇有多少產業,但日子過得不錯。”

“你們有冇有讓他察覺?”君璨道。

“冇有,您說不要驚動他,否則他想走脫也冇那麼容易。”君悅道。

“他是江都人?”沌通道。

“嚴格說他還算不上,”君悅道:“聽說是三四年前不知從什麼地方搬來的。”

“這就對了,”沌通道,“看來這些人合計這些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您是說這是他們早已埋在這裡暗線?”君悅道。

“要不你們怎麼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沌通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君悅道。

“當然得順著這條線索去摸摸這後麵是那尊大神了。”沌通道。

“但這傢夥拽的很,一付不怕死的樣子,”君悅道,“連門主都拿他冇辦法。”

“哼,門主是個與人為善之人,可我不是,”沌信狠狠的道,“在我這裡,死人我都能讓他開口,更不要說他還有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