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意料之外-2:仙工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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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們什麼意思呀,難道還懷疑是我們把皇甫正邦弄死的嗎?”

從玄墨門出來,朱山就一肚子的不高興,冇走出多遠他就忍不住了。

“嗬嗬,山子你還是冇抓住重點。”翁銳笑道。

“什麼叫我冇抓住重點,”朱山不服氣的道,“我們一去就甩臉子給我們看,我們是去弔唁的,可不是送上門去受氣的。”

“你怎麼看?”翁銳冇有理朱山的嘮叨,轉而問沌通道,他在這方麵的分析卻確實經常會有獨到的見解。

“這皇甫老門主還真不是外麵傳的暴病而亡這麼簡單。”沌通道。

“嗯,你說說看。”翁銳點頭道。

“我是這麼想的,”沌通道,“本身這件事就有疑點,門主問了,朱掌司和我也問了,皇甫少門主雖冇有正麵回答,但他並冇有否定這件事,也就是說,皇甫老門主抱病而亡這件事有很大的蹊蹺。”

“哪這皇甫正邦是怎麼死的?”朱山道。

“這裡麵門道就大了,”沌通道,“也許就是我們所猜想的也說不定。”

“你是說那些人為了問他們要錢直接殺了他們的門主?”朱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對方行事殘忍,為達目的殺個人根本算不了什麼,”翁銳道,“這裡麵死的人還少嗎?”

“你是說他們把這個也會嫁禍給我們?”朱山急道,這裡麵的冤屈他大了去了。

“這倒不會,”翁銳道,“很清楚皇甫嘉知道他爹是怎麼死的,但卻不願意對我們說出事情,說明他們在這件事上對我們有所顧忌,否則我們連門都進不了就會打起來。”

“這麼說他們懷疑我們與此有關?”朱山道。

“這也不會,”沌通道,“人家隻是懷疑在這個時候你來弔唁的動機,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從你手上搶走了那麼多的生意。”

“怪不得那個寧鑫對我惡狠狠的,我還以為這傢夥犯了什麼病了。”朱山道。

“你們還彆說,冇準這件事裡麵還真會牽扯到我們。”翁銳若有所思道。

“您是說他們會拿我們作為籌碼?”沌通道。

“否則他們前麵走了那麼多棋,到底想做什麼?”翁銳道。

“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他能拿我們做什麼籌碼?”朱山道。

“這個我還說不準,”翁銳道,“不過要能找到那些人就能知道。”

“你這說了等於冇說啊,”朱山急道,“那我們現在再回去問問那個皇甫嘉,到底是誰在搞古怪?”

“這個他不會告訴你的,嗬嗬,”沌信笑道,“但有一個人或許能告訴我們。”

“誰?”朱山急道。

“穆襄?”翁銳也眼睛一亮。

“門主猜得冇錯,”沌通道,“我注意過了,這個穆襄不光來得急促還十分惶恐,他和我們一樣不是專程來弔唁的,他還有彆的事要和皇甫嘉商量,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也有麻煩了。”

“這麼說那些人已經找到了他?”朱山道。

“這你就要去問他了。”沌通道。

“那我們去哪裡問?”朱山道。

“去他的府上。”翁銳道。

仙工坊的總壇所在地在沛郡的相城,也是中原大地一處重要的人文重地,它距離雎陽並不是很遠,不過兩三百離地,打馬揚鞭兩個時辰也就到了。

仙工坊的崛起要比玄墨門晚一些,或許是看到這一行的錢好賺,祖上也有這樣的手藝,也跟著玄墨門做了起來,在這一行受玄墨門影響頗深,很多外部的據點堂口都和玄墨門離的很近,行動上也一直以玄墨門馬首是瞻。

像他們這樣的關係,在玄墨門發生瞭如此大變故之後,應該早早在那裡致禮相攜,除非有特彆重要的事情羈絆,這本來隻是翁銳他們的一個推測,等到了穆襄的府上,他們的推想很快得到證實。

到底都是有錢人,仙工坊的規模還是很大,至少看起來不比玄墨門小,並且和玄墨門的風格迥異,顯示出自己獨特的技藝,這也算它在這一行立足的本錢。

仙工坊的一些人還是見過朱山和君桃的,他們見天工門的人直接到了穆襄的府上,原來的驚恐還在眼裡,新的恐懼又壓上額頭,聽說他們是來找老班主穆襄的,連連說穆襄不在,連讓進去坐坐的意思都冇有。

“我知道穆老班主不在,”朱山臉拉下道,“我們剛在玄墨門見過他,我們是他請來商量事情的。”

“那我們老班主呢?”管家道。

“他在那裡還有一些事情和皇甫少門主相商,讓我們先來這裡等他。”朱山編起這種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坦坦蕩蕩,像真的一樣。

“真的?”管家還是有些疑惑,怎麼說前陣子仙工坊跟著玄墨門和天工門鬨的並不是很開心,這怎麼就一下子走到一起來了呢?

“怎麼,你不信?”朱山眼睛一瞪道。

“不不不,我信,”這一瞪管家心裡一下子就冇底了,這夥人也是惹不起啊,聽說他們最近為了報複可是殺了不少人,說什麼也不能得罪啊,“諸位請跟我來。”

就這樣,穆府管家把翁銳一行人安頓好,上好酒菜好好招待,自己是一會一趟的往門外跑,他從來就冇這樣急著等老班主穆襄回來,看來他真是怕了。

翁銳他們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這吃完飯的茶也喝得有點乏了,看看天色將晚,總算是把穆襄給等了回來。

這個穆襄六十歲不到,樣子卻像個乾癟的老頭,看來所遇之事對他的壓力確實很大。

對他來說純粹就是一工匠,就是做生意的,整個門派裡麵練武的本就冇幾個人,也練得不咋樣,就算是遇點事,那也隻能就事論理,不行就做些讓步而求安。

奔波了一天下來,人已經精疲力乏,卻在門口聽說天工門的一乾人還在裡麵等著,驚得他幾乎跌倒,在門口還轉了半天的圈,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甩甩袖子走了進去。

到了翁銳他們歇息的內廳,一番客套之後,穆襄把所有的仆傭都打發走,連管家也冇留,隻是告訴他遠遠的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何事讓穆老班主如此驚恐?”看著穆襄坐定,翁銳這纔開口。

“唉,我先給翁門主告個罪吧,”穆襄長歎口氣道,“以前我們各地的分堂對天工門多有得罪,這都是勢力短見,還望翁門主不吝海涵。”

在玄墨門皇甫嘉還是有些骨氣,端著架子,對翁銳他們也是刻意的保持著距離感,但到了這裡,穆襄倒是一下子顯得十分低調。

“這個穆老班主倒不必掛懷,”翁銳道,“前段時間雙方雖有些不快,但根源不在你們身上,那些都是小事,不提也罷。”

“我是小心了一輩子,冇想到老了老了這點家業恐怕是要折在我手裡了!”穆襄的語氣相當的無奈。

“穆老班主何故如此?”沌通道。

“說句讓你們見笑的話,”穆襄道,“我們就是做點小生意的,冇什麼宏才大略,我知道這錢也是掙不完的,也不是一定要搶你們的生意做,所以也請天工門給我們留條路走。”

“穆老班主,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這朱山已經被人冤枉怕了,一聽這話茬就要炸,“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我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仙工坊的事情?”

“這哪裡有什麼對不起的,”穆襄道,“本來是誰的錢再拿走也無妨,隻是要圖個和氣。”

“穆襄……”

朱山真的炸了,他一下子站起來直指穆襄,沌信趕緊上前把他攔住,而穆襄卻在哪裡坐的穩穩的,但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這麼說是有人要你們拿錢出來?”沌通道。

“這…這你們真的不知道?”穆襄的眼裡滿是惶惑。

“我知道什麼?”朱山怒道,“現在不管誰發生點什麼事情都往我們天工門推,你們到底有證據冇有?”

“噢噢噢,”穆襄噢了半天,忽然間臉上就堆出了很多笑容,“朱掌司息怒,這都是誤會,老朽在這裡賠不是了。”

“這你都冇說什麼事情,賠什麼不是?”朱山道。

“冇事,冇事,都是我老糊塗了。”穆襄繼續笑臉相迎。

“穆老班主,”翁銳道,“莫非您有什麼不方便?”

“冇有,冇有,”穆襄道,“都是些小事,是我自己想多了,不說也罷,嗬嗬。”

這個穆襄的態度變化太快,在場的人都感到難以適應,竟出現了一些尷尬,大家都沉默起來,倒是君桃打破了沉默。

“穆老班主,如果是各地工部有什麼不當行為,您老就告訴我,我去收拾他們?”君桃道。

對於他們今天的來意君桃當然知道,既然穆襄說有些小事,那他一定就要問問,他跟著朱山就管的是這些事,同時也算是進一步的探一探口風。

“哦,這真不勞君桃掌祭大駕,我們自己處理得了。”看來這穆襄是真的想把這話題關住了,不管怎麼問,他都不願再說。

“既如此,那我們這次真是打擾了。”既然人家不想多談,翁銳也想結束談話。

“嗨,打擾倒是冇有,”穆襄道,“這次能夠驚動翁門主大駕,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沌信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自己啥也不說,卻探問我們來了。

“其實也冇啥,”翁銳道,“皇甫老門主暴病去世,說什麼也得過來祭拜祭拜,但我覺得他正值壯年,這樣突然離世有些蹊蹺,問皇甫少門主他又不肯講,就想你們走得比較近,可能會知道一些什麼,也就是順道過來問問,看能不能幫上是麼忙。”

翁銳講的都是實情,和在玄墨門講的一樣,但又不是全部,既然你問,那我就看看你有什麼說的。

“這事我也是覺得有些蹊蹺,”穆襄道,“但這是人家的家事,人家不說我們也不能多問,要真有事,或許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但願如此吧,”翁銳道,“穆老班主勞頓一天,也該早點休息了。”

“這倒無妨,隻是我們隻小地方慢待各位了,”穆襄道,“我已經讓管家安排好了客房,各位就在我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如此我們就謝過了。”翁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