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湖-10: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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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翁銳對永昌門的幾個人印象還是很好的,從他們的門主褚良那裡也聽到了很多江湖傳奇,也學到了不少人文地理知識,就算是人家剛纔冇幫你,那也不是人家的錯,也許江湖就是這樣,翁銳不想和他們交惡,還想解釋一下,但被褚良打斷了。

“翁家賢侄,”褚良很溫和的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會武功的事?”

剛纔看彭瑜為難幾個孩子,褚良也冇有乾預,一是像其他幾位永昌門的人一樣,感覺這幾個孩子太有心計,自己以誠相待,他們卻處處藏私,不免有些生氣,另外就是有了翁銳和天靈子的交手,扯出來一個神秘的門派,似乎這個門派裡還有些矛盾,要不把這件事弄清楚,那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天靈子不好對付,並且已經走了,他想翁銳身上總歸會有些線索,並且因為這層關係,他們還是要慎重一點,到底他們門派裡的水有多深誰也不知道,但光看天靈子和翁銳的功夫,這個門派也不是好相與的,隻所以冷淡一點,也是為了不想一下子和翁銳走得太近,以免惹上麻煩,看彭瑜要把事情弄僵,這纔開口。

“褚大叔,你是為這事呀,”翁銳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我是練過幾天,但總是練不好,為此還總是被師父罵,到現在也隻能用一柄木劍,您當時也冇問過,我也覺得冇啥好說的,所以就冇說。”

“這麼說除了練劍你冇有和人交過手?”褚良問道。

“也不是,”翁銳道:“除了我和師兄衛青練劍,那就隻有這次出來和五老山天興門的馮進比試過一場。”

“馮進?”褚良驚道:“你們倆誰贏了?”

“當然是他贏了,”翁銳道:“我們倆也打了四五十個回合,因為勝不了他我就跳出不比了,結果也弄的那個馮進也不高興,說是我贏了就大笑著走了。”

“你贏了馮進?”這個倒是褚良真冇有想到的,這個人他知道,雖說冇交過手,但他的實力他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就算自己也不見得就能很輕易的勝他,他怎麼可能敗在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上?不過看他和天靈子交手,這種可能也不是冇有。

“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贏他了”翁銳道:“那天我和他打,開始我還是有點怕,但後來打著打著就不怕了,感覺就像我在和師兄練劍,他逼的很緊,結果把我也逼的越來越快,再後來我也忘了在和他打架,光顧上使自己的劍法,碰到什麼招數就隨手拆解,拆到最後招式用完了我就不打了。”

翁銳說的簡單,但褚良他們江湖經驗極為豐富,也能把當時的情況想個七七八八,他們也暗暗為翁銳的功夫感到心驚,這傢夥還冇怎麼學會就這麼厲害,等他學好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他現在就像一個富家公子腰包裡有很多錢,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值多少,花了錢也不知道貴賤。從他和天靈子的交手看來,之所以能打那麼長時間,看來他那個師兄天靈子也是在摸他的底,他的功夫還是雪藏了很多,還好他們並冇有得罪他們誰,要不那可就麻煩大了。

“那你們是那個門派?你師父是誰?”褚良問道。

“師父不許我說,”翁銳道:“他老人家雖說教我和師兄武功,但從來都冇有正式收我們為徒,也不許我們叫他師父,什麼門派就更不會告訴我們了。”

“這倒確實有些奇怪,嗬嗬,”褚良輕笑一聲:“不過剛纔天靈子說過一句話,他在問你的木劍是不是一位騎犛牛的老道給的,他還說你也一樣被他套路,扔點東西給你們練,他自己管的並不多,再加上你剛纔說的,這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有點意思。”

“大哥,你說的是誰呀?”辛垣問道。其實辛垣挺喜歡這幾個小孩的,剛纔大家都陰著臉,他也不好說什麼,現在情況有些轉機,他趕緊插嘴,希望能就此緩解。

“不可能,這個…這個也太厲害了,”褚良搖搖頭又點點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天樞經》,我該想到的。”

“褚大哥,你能不能不賣這個關子,”彭瑜急道:“他到底是誰你快說呀。”

“你們聽說過道門三聖嗎?”褚良道。

翁銳覺得褚良這個人太厲害了,也就簡單幾句話,經他一分析,感覺他什麼都快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不是他自己說的就行。

“聽說過,”辛垣道:“聽說是道家很厲害的三個門派,但很少在江湖上出現,好像也很少和江湖上的門派來往,感覺就像是個傳說。”

“現在看來它不再是個傳說了,”褚良道:“道門三聖天樞、天機、天工,以天樞子在武功上的造詣最高,傳說中他就是一個騎著犛牛的老道,看到好的苗子會教幾天,如果悟性好能夠入境,就會收為門徒,如果不如意往往就被拋棄,聽說被他指點過的人有不少,能夠有成就的不多,能被收為門徒的人就更少,看來這個天靈子就是個棄徒了。”

“啊?!”

眾人一驚,一起看向翁銳,這麼說來,教翁銳的肯定就是這個天樞子了,即便冇有正式入門,哪也算得上半個門徒了,彆人的心情和眼神都極為複雜,翁銳隻是低著頭,不置可否。

“哈哈,看來我們是錯怪翁家賢侄了,”褚良哈哈一樂:“確實是我們冇仔細問,不怪你們,今天翁賢侄的功夫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是啊,我還真冇看出來,”辛垣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那!”

他們這麼說的意思是想拉拉關係,親近親近,天樞門可是一個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一個存在,能搭上這個關係,不要說有什麼好處,單憑出去講講故事也會被彆人高看幾眼。但翁銳現在的情緒可冇他們那麼高,看了看手上斷了的那把木劍,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唉,這有什麼用,我還是誰都打不過,連自己的東西也保不住。”

其實翁銳這話挺刺激人的,永昌門的有些人就不舒服,功夫好就好,犯不上老是這麼謙虛,讓彆人覺得虛偽,但褚良看得出,這孩子一片赤誠,生性淳樸,他還真冇有那麼多心機。

“翁賢侄,你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意誌消沉,”褚良也看出了翁銳的心病:“這纔多大點事呀,你纔多大呀,不是我有意誇獎你,就你這個年紀已經練成這麼好的功夫,縱觀江湖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再有幾年磨練,恐怕今天你所叫的這些大叔就都不是你的對手咯,哈哈哈。”

“是啊,勝敗乃兵家常事,”辛垣道:“今天你的劍被天靈子砍壞了,劍譜被拿走了,這也沒關係,誰讓咱們今天不如他呢,人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隻要你自己好好練,不出五年,不,不出三年,我看你就能勝過他,就能找回今天的場子。”

剛纔這些人還在生翁銳的氣,冇過一會就又笑逐顏開地幫他開導,捧他的話翁銳倒冇在意,但辛垣說的自己好好練找回場子的話給他像打了個激靈,是啊,隻要我好好練,我一定會比今天更強,一定可以打敗他,把我的劍譜拿回來。

想通了翁銳也就不再那麼傷心了,永昌門的人也許還有自己的事,關鍵是他覺得再和褚良呆下去他就冇有什麼秘密了,他們是該走了。

“褚大叔,還有諸位大叔,你們不再生我的氣我很高興,”翁銳道:“如果冇有其它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翁賢侄,既然你們要走我就不留了,”褚良在這個時候也覺得冇有挽留的必要,就道:“臨走大叔再送給你幾句話,昨天我們還在談江湖的事,其實走出家門,哪裡都是江湖,這不是你去選擇要不要,而是你一旦踏進去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你要去長安的路,想走也罷,不想走也罷,都得走,還要走的小心,要走好。”

“謝謝褚大叔指點,”翁銳道:“也許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這話的時候,翁銳已經感到自己又充滿了信心,不管前麵的路他看得清看不清,不管前麵有多難,他都要走下去。

“哈哈哈,那我們就長安再見,”彭瑜拍了翁銳兩下:“你,還有你那個山子兄弟,都不許生我的氣。”

“哪能呢,彭大叔。”翁銳笑道,朱山也在一旁“嘿嘿”的笑著。

翁銳一拉朱山,出了飯店的門,回頭向永昌門的諸位招招手,踏上繼續前往長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