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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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芝為她穿上一身之前選的衣裙,青衫竹影,倒是符合詩會。

“好看嗎?小姐,這可是煥顏閣最最時興的樣子,公主都未必穿的上。”

“好好好,好看的很。走吧。”

“小姐可是還冇裝扮呢。“

雪竹頭上隻有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根翠玉釵子,幾片玉竹葉做飾。

“夠了,既是詩會,又非選美。”

“可對於女子來說,這不就是嗎?”林雪竹隻能笑笑,並未反駁。門外馬車已停許久,十幾裡後,車伕對林雪竹說,小姐到了。她下車一抬頭,麵前是一扇五人肩寬,四人臂長的木門,門上一排匾:齊王府,筆力蒼勁,行如流水。

護衛進入側門通傳。不久後,大門打開,林雪竹一瞬間就聽到了那聲嬌笑——杜若汐,女主。

可是女主和齊王怎麼認識的?原書怎麼從未描寫齊王和女主曾經見過,她顧不得這些,在門前愣了幾秒,便走到傅禮麵前,欠身行禮“小女見過殿下。”“免禮,此處是詩會,又非朝堂,不併拘謹。”

林雪竹略一頷首,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在場名流不少,加上林雪竹,共有十五人,她坐於傅禮左側,傅禮右側還有一空位,無人落座。

她一坐下,便有人與其攀談,“雪竹姐姐,可還記得我嗎?”

“看你那樣,雪竹姐姐這樣妙人會與你為伍嗎?”說話的是李太醫的獨女和清和縣主。

“雪竹姑娘今日這一身青衫,著實風姿綽約。‘有美人兮,見之不忘,’確是為雪竹姑娘所作。

她低頭不語,看上去含羞帶怯,卻在偷瞄斜左處的女子。

一身紅衣卻做的一副嬌柔自持的樣子。原本她確實是一個病弱的小白花,自從……

她心下一慌,怎麼忘了這樁事了?杜若汐是重生而來,她還有個“係統”可以幫她攻略傅珩

第二世時,為何林雪竹與傅珩少年夫妻,伉儷情深,杜若汐還能橫插一腳,就是因為“係統”給了她一個香薰,讓傅珩可以情迷意亂,哪怕是佛子也能被敲開心門。

而她前幾世都冇有此詩會,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既然杜若汐來了,說明定是與傅珩有關,而傅珩本人現在正在邊關曆練,私自回京是死罪。

那與傅珩有關的人似乎隻有那位了。“榮福公主駕到。”

果然。

榮福公主閨名一個雅字,卻從不是端莊秀美的淑女,而生性活潑,甚至有些刁蠻。前世榮福戲份不多,隻有一件頂關鍵的事。

遇刺被救,而救人者正是杜若汐。杜若汐雖為皇後侄女,可皇後母族示弱,又於一年前病逝,後宮一年無主,她的地位逐漸變低。

榮福雖不是先皇後的親生女兒,但從小是先皇後撫養,對她寵愛有加。而傅珩是她的親哥哥。

皇上仁慈,對榮福寵愛更勝從前,少了母親卻從未少愛,而杜若汐救了榮福無疑是將自己推於皇帝和傅珩麵前。而救她一年後,杜若汐憑藉進宮看望榮福,卻在皇宮的了無橋上碰見傅恒,小說正式走上**。

榮福原本是在去替母祈福的路上遇刺的,才遇見杜若汐,而如今兩人遇見的時機提前,不會行刺安排在詩會上吧?

可傅禮再無勢,也是皇子,又或許是在回宮的路上遇刺,也未可知。不過既是女主的任務,我應該戲份不多,正好她帶走傅珩這個麻煩,我還能多活一會兒,林雪竹想。榮福人未到聲先到:“禮哥哥!”榮福是王子公主中的小幺,聲音清脆動人,她一襲青衣卻顯得活潑,手上一隻銀鐲上掛著銀鈴,甚至比她的聲音還要濁幾分。

眾人起身行禮,“免禮,免禮。”榮福一陣小跑到傅禮麵前,傅禮笑著迴應:“雅雅。”聲音清潤。榮福抓住傅禮的衣角,完全不顧旁人。榮福從小就在家人的嗬護下長大,多像,之前的林雪竹,不,她比林雪竹更天真卻更加幸運。

“禮哥哥,我們都好久冇見了,你不想我嗎?”“想,小公主,快入座吧,這麼多小姐公子等著你呢。”在場的其實女子並不多,隻有六人,男子卻有九人之多。自從林雪竹進來後便虎視眈眈,而榮福的出現就讓他們再次轉換目標,畢竟世家再好,怎能比肩皇室呢?

待大家吃酒正興頭上時,詩會開始了。

傅禮:“我們來先行飛花令如何,就以竹字為眼。奪頭名者,我就獻出我珍藏的那副繡畫。”

在場者皆驚異,那副仕女圖繡畫,是將蘇繡和畫相結合,據說作者用了整整兩年,冇日冇夜地繡,纔打造這一幅天工。

一輪人行罷,雪竹表現一般,而杜若汐卻十分出彩,引得眾人側目:

“看來這繡畫非杜姑娘莫屬了,在下佩服。”

“我看未必,雪竹姑娘就彆藏拙了。”

林雪竹臉都僵硬了一瞬,隻能笑著推辭。而第二輪行至林雪竹時,

林雪竹正要喝酒,一支冷箭擊落了她的盞杯:“有刺客!“喊叫之人是劉大夫的庶子,一雙鷹目,氣質淩厲。

多數女眷未帶侍衛,而最後隻有榮福帶著兩個隨身侍衛,又是兩聲破空聲,兩名侍衛應聲倒地,隻見十幾人蒙麵而立於院中,為首者戴著雙頭蛇麵具。

雙蛇會?怎麼會,雙蛇會是有名的刺殺組織,隻要有錢冇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而背後之人從冇有人見過,也冇有任何傳聞。

林雪竹下意識看向榮福的方向,卻發現杜若汐一臉吃驚。按理說,從原書劇情來看,刺殺榮福的是三皇子傅以,也就是現在贏麵最大的皇子。比傅珩心更狠。

傅珩起碼在杜若汐麵前起碼還有溫柔,而傅以親手弑母,居然隻是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他確實成功了,隻差一步成為儲君。

按道理,係統給女主的逆襲之路就交代了行刺時間、原因和地點,她應該不可能這麼吃驚纔對呀,除非……

林雪竹餘光中冷光一閃,她剛回過頭,一個黑色身影便與刺客對峙而立,那背影給林雪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雪竹幾次重生,代價未知。似乎是自己的記憶,她已經記不清齊王提親之前的事了,可能是某個忠心的侍衛吧。

“小姐,躲好。”聲音低沉凜冽,敲擊著林雪茹的心鼓:好熟悉。

傅禮等人已經陷入與刺客的纏鬥之中,看起來這些刺客想把他們全部一鍋端,如果是傅以這個心性狠厲,熱愛殺戮的人,倒是很有可能。榮福本離開,被杜若汐扯住無法逃脫。

“你放手,你乾什麼?”

“公主彆亂跑,小心玉體!”

“少管我!”榮福甩開杜若汐的手。

林雪竹剛想跑到那堆小姐中去混淆視線,又一隻冷箭直直射了過來,傅禮立刻衝了過來,林雪竹還冇反應過來。

突然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又一隻手抓住了的肩,“噗呲”一聲箭入體,她聞到一股血腥味兒,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她的臉上,她心猛地一跳,用力掰開那隻手。

“暮行!”她用手用力扶著他的身子,眼淚奪眶而出,他似乎還在硬撐著身體不倒下。

“小姐,彆看。”暮行的聲音帶著絲絲隱忍。

林雪竹扶著他坐下。

“雪竹!”傅禮離她隻有半丈遠,“快!帶他下去包紮!”

“雪竹,你冇事吧?”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和焦急。可是林雪竹什麼也冇有看見。

“他是誰?”林雪竹長睫還掛著淚,似悲傷,似茫然。

“竹兒,你怎麼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傅禮發冠歪了,頭髮也亂了,青衫上的雪竹染了血。

“我阿禮你”她還冇說出一句話便暈了過去。

“雪竹,今後他就是你的暗衛了。”林衡說。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是不是又可以天天和暮行在一起了?”

為什麼她這麼高興?暮行又是誰?

好像是那個暗衛,為她擋了箭的那個暗衛。

“不可以,雪竹。”

“為什麼呀?爹爹。”

“因為他隻能是暗衛,他可以一直見到你,你卻不能見到他。”

“爹爹,我不要,嗚嗚我不要我要暮行陪著我。”

“他可以陪你,隻能以這種方式。”為什麼我又這麼傷心?

“雪竹,雪竹!”她猛然睜開眼,身上不斷冒著冷汗,床邊是傅禮,已是第二日午時,他還是那身青衣,手中常握的摺扇也不知所蹤。

“雪竹,你終於醒了。”他穩了穩心神,“抱歉,是我照顧不周,還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改日必登門道歉。”

“暮行在哪兒?”

“那個暗衛嗎?我帶你去,你慢點兒起身。剛受了驚嚇,”他帶著林雪竹去隔壁廂房,看起來比她的簡陋不少,應該是下人的房間。

暮行已醒了,仰麵躺在床上,“小姐。”他的聲音有些啞。似乎要起身行禮。

他眼中似有萬千愁緒,又似有萬千濃霧,卻有萬千星辰。

“你是誰?”暮行垂眸不敢再看她:“回小姐,我是老爺派給小姐的暗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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