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單刀赴會

--劉天虎鬆開手,居高臨下的蔑視著蕭月凝,眼神儘是憐憫。

“放心,葉賢一定會來。”

“你在葉賢心裡的分量,遠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

蕭月凝心裡猛的一揪,一股異樣情感,愈演愈烈,怎麼都平複不了。

既期望葉賢來救自己,又不希望他來。

蕭月凝不想在劉天虎麵前,展露自己軟弱的一麵,眼神驟然淩厲。

“若葉賢真來了,死的人肯定是你!”

“難道你忘了,猛虎寨是如何被葉賢蕩平的?”

劉天虎臉色驟黑,猛虎寨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卻被葉賢一手摧毀。

此仇不共戴天!

極度的憤怒之下,卻又是極度的興奮。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門外傳來。

“聽說淩月堂很強?我倒想試試深淺。”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披輕甲,腰挎障刀,臉上嵌著一道駭人刀疤的彪悍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劉天虎滿臉得意:“蕭寨主,容我向你介紹。”

“你眼前這位,便是天佑軍的張統領。”

天佑軍……

蕭月凝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盤踞於齊城南麓的義軍,便是天佑軍!

劉天虎這個叛徒,居然投奔了義軍?!

難怪之前,連斬十幾人,都無法動搖對方的士氣。

天佑軍與府兵之所以能夠達成平衡對峙的局麵,可不是因為君子協議。

而是經過長達三年的惡戰,換來的短暫和平。

無論是士氣,還是戰鬥力,天佑軍都可以與府兵大軍,掰掰手腕。

淩月堂就算再精銳,奈何人數太少,麵對天佑軍,絕不會有半點勝算。

張統領早就聽劉天虎,提起過淩月堂。

全員重甲,武裝到牙齒,並且人均配備破甲武器?

那又如何!

一群缺乏實戰磨礪,隻能靠武器裝備碾壓對方的老爺兵,根本不足為慮。

“蕭寨主,你我也好,天佑軍與風雲山莊也罷,皆無恩怨。”

“今日拿你,也是逼不得已。畢竟行軍打仗,需要錢糧。”

“聽說,淩月堂富得流油,甚至收容了上千個流民?既如此,拿出十萬兩銀子,充盈軍費,也不是難事。”

“待我天佑軍蕩平大齊,重建新政,爾等也能過上好日子,此乃大義!”

“成大業,難免有犧牲,還請蕭寨主理解。”

蕭月凝忍不住冷笑,這幫亂黨,說的比唱的好聽。

口口聲聲為了拯救蒼生,心裡盤算的全都是生意。

論殺人放火,荼毒百姓,這些該死的義軍,絕不輸給山匪。

張統領見蕭月凝滿臉漲紅,已經腦部充血,也不理會,轉身往外走去,隨口撂下狠話。

“你最好祈求葉賢趕緊來,否則兩個時辰內,你就會頭脹而死!”

劉天虎點頭哈腰,恭送張統領離開,轉身打量了蕭月凝一眼,眼神流露出一抹貪婪。

心中暗暗興奮。

就算葉賢不來,也不會白忙活,待蕭月凝吊死之前,自然是要在她身上,好好快活一番。

張統領揹著手,站在祠堂外,看著外麵聚集的幾十個將士,臉上儘是驕傲。

劉天虎小聲提醒了一句:“統領,單憑這些人,恐怕拿不下葉賢。”

“那淩月堂光是重甲步卒,就有二百,而且還有騎兵!”

張統領冷笑一聲,懶得去看劉天虎,故作語重心長:“要麼說你們是些烏合之眾。”

“連最起碼的軍事常識都不懂。”

“此地距離風雲山莊足有八十裡,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接近一個時辰才能趕來。”

“而最優秀的戰馬,也需要歇息,若是一口氣跑過來,會直接累死。”

“淩月堂註定來不了太多人,若隻有二十騎兵,兩人共乘一馬,頂天來四十人,而且還不能披重甲,增加坐騎負擔。”

說到這,張統領抬手,拍了拍劉天虎的後脊梁。

看似語重心長,實則卻儘是戲謔。

“小老虎,好好學著點吧,堂堂寨主,軍事素養連個小卒子都不如,也太丟人了。”

劉天虎點頭哈腰,滿臉陪笑,連連稱是,眼神卻陣陣陰狠。

時間飛逝,夜幕悄然降臨。

所有義軍將士,全都埋伏好了,十幾根弓箭,對準著救兵的必經之路,還有十幾根步槊寒光淩厲。

整個青石子村靜悄悄一片,平靜的氛圍之下,卻是殺機四伏。

經過長時間的倒懸,蕭月凝已經意識不清,眼前陣陣犯迷糊。

“葉賢,彆來……”

“我不會怪你,你為我們已經做的夠多了……”

“幫我找到蕭荷,擺脫了……”

就在蕭月凝一度快要放棄之際,靜悄悄的村子突然響起一陣嘈雜。

蕭月凝快要閉合的眼睛,猛然睜開,儘是不可置信。

與此同時,潛伏在矮牆後的張統領,眉頭緊鎖,直接站起身,注視著村口方向。

夜幕之下,一匹戰馬,緩緩朝著青石子村走來。

隻有一匹!

馬背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正是葉賢。

“單刀赴會?好小子,有點魄力!”

“老虎,這個葉賢,不像你說的那般不堪嘛。”

張統領眼神閃過一抹肯定,索性不再掩藏,直接邁步走向村口。

劉天虎吃過葉賢的虧,知道這傢夥詭計多端,連忙小聲提醒。

“張統領,小心有詐。”

張統領卻嗤笑一聲:“方圓十裡內,皆是我麾下斥候暗哨,不可能有伏兵滲透,放心吧。”

周遭神情戒備的義軍將士,也紛紛放鬆下來,打量著越來越近的葉賢,竊竊私語不斷。

“這小子就是葉賢?瞧這穿著打扮,貌似是個酸儒?”

“劉天虎那個蠢貨,居然被一個酸儒嚇成這樣,真夠廢物的。”

“他若是不廢物,又豈會投奔我天佑軍?”

“話說,葉賢倒是有幾分膽色,為了紅顏知己,竟敢單刀赴會,比劉天虎可強多了。”

“誰說不是?”

聽著眾義軍的嘲笑,劉天虎臉色陰沉至極,卻並未發作,一雙怨毒無比的眼睛,死死盯著葉賢。

“籲。”

葉賢一拉韁繩,馬蹄頓停。

翻身下馬,把韁繩綁在村口的歪脖枯樹上,舉手投足儘是輕鬆隨意。

張統領忍不住讚歎:“兄弟,不愧是能馴服那母夜叉的男人,好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