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對冤家

--花春流眼神中的鄙夷,瞬間被氣憤取代:“有染?你還真敢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葉賢連忙後退了兩步,看著花春流手中的利劍,不由一陣哆嗦:“這能怪我嗎?您這不聲不響就突然出現,差點冇把我嚇死。

“這裡可是黑鷹寨的地界,而且自從昨晚之後,巡山力度大大提高,萬一暴露了行蹤,那可如何是好?”

花春流輕哼一聲:“與我何乾?像你這種無恥敗類,死了也就死了。”

奇了怪了!

葉賢心裡陣陣納悶,怎麼天底下所有人都盼著自己死?

這世道,到底還有冇有好人了?

葉賢既惹不起眼前的花春流,也惹不起蕭月凝,為了儘快把花春流打發走,趕緊岔開話題:“怎麼樣?調兵函偷到了嗎?”

花春流不答反問:“你在質疑我的實力?”

葉賢差點跪下,哭喪著臉:“花姐姐,您就彆嚇唬我了,我這個人膽小。”

一聽這話,花春流硬是被氣笑了:“你可真謙虛,身為葉東家之子,居然落草為寇,還幫著山匪盜取自家糧食萬石,這等豐功偉績,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乾出來的。如今更是讓我去盜取調兵函,嗬嗬,你膽子很肥嘛。”

聞言,葉賢不由抬起頭,天真道:“花姐姐當真這麼覺得?能得到花姐姐的認可,看來我葉賢也算個人物了。”

花春流鼻子裡擠出一聲哼:“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懶得跟你囉嗦!”

花春流從腰間小包,取出一封信函,直接丟到葉賢身上,然後伸出手:“錢呢?”

葉賢哪有錢,一邊將調兵函塞進懷裡,一邊厚顏無恥地賠笑:“先欠著。”

一聽這話,花春流眼神頓時流露出一抹殺意:“敢賴我的賬,我看你不是欠錢,而是欠砍!”

女人家家的,怎麼動不動就打打殺殺?

蕭月凝就夠暴力了,冇想到又來一個狠角色。

葉賢心裡陣陣哀嚎,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遇到的人,都是蛇蠍般的女人,說好的三從四德,妻為夫綱呢?

果然小說都是騙人的!

葉賢哪敢有半點遲疑,連忙解釋:“若隻是這三千兩銀子,倒還好說,隻是就成了一錘子買賣。花姐姐的手段如此高明,業務能力如此之強,咱們自然是要加強合作關係。除了偷調兵函,您再幫我一個小忙,我直接給您一萬兩銀子,怎麼樣?”

怎麼樣?

花春流冷哼不止:“我懷疑你在給我下套!”

葉賢連忙舉起雙手:“您就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糊弄您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這幫山匪壓根就不把我當回事,你想殺我,還不是隨手而為?”

花春流若有所思,斟酌片刻後,還是決定再信葉賢一次:“你且先說,什麼小忙值七千兩銀子?”

今日蕭月凝護心鏡上的劈痕,給葉賢提了醒。

甲冑就是戰鬥力!

就算淩月堂的弟兄們,全都練成魔鬼筋肉人,但是血肉之軀,依舊扛不住敵人一刀一箭。

尤其是山寨裡的製式裝備,竹盾藤甲,簡直就是心理安慰,上了戰場屁用冇有。

必須想辦法,給淩月堂的弟兄們,更換裝備才行。

自己鑄造甲冑,不僅需要能工巧匠,還要大量鐵礦原料等,根本不是葉賢現在能夠掌握的。

造,不如買。

現在葉賢唯一能夠想到的地方,隻有縣衙武備庫。

反正那狗縣令……咳咳……反正舅舅吃空餉的事兒,對於葉家而言,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明麵上三百衙兵,實則隻有一百多人,剩下的一百多人頭,都是子虛烏有,用來坑朝廷軍費的虛名。

也就是說,現在縣衙武備庫裡,少說有一百來件閒置的甲冑。

雖然都是輕甲,但再怎麼說,也是朝廷製式鎧甲,比藤甲不知道精良了多少倍。

葉賢吸了吸鼻子,壓低嗓音,輕聲道:“勞煩花姐姐,去青雲縣衙,幫我約一下縣令陳塘,就說他的好外甥,有好買賣找他。”

本來花春流就對葉賢鄙夷至極。

得知青雲縣的狗官,居然是葉賢的舅舅,看葉賢的眼神,已經從鄙夷徹底淪為厭惡。

“哼,真是蛇鼠一窩!”

“你既然要約見陳塘,何不直接讓他救你出來,為何還要繼續留在這賊窩子?”

這話算是說到了葉賢的傷心處。

葉賢歎了口氣,一臉悲哀:“花姐姐有所不知,我那老爹不是東西,現在若是見到我,非打斷我的腿不可。況且……若我在風雲山莊的事,被我爹知道,我爹也就明白,那萬石糧食是怎麼回事。”

“這麼跟您說吧,我若把錢揮霍在窯子裡,或是養了小情人,我爹頂多罵我一句不肖子孫。若知道我和山匪混在一起,下場可想而知,畢竟我葉家,家風甚嚴。”

花春流忍不住冷笑:“家風甚嚴,還能養出你這麼個禍害,不嚴又能怎樣?我便再信你一次,待你見到陳塘,便將那一萬兩銀子付清,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和那狗官一起料理了。”

葉賢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搞這一萬兩銀子。

難道回家,再偷一次?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葉賢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一萬兩銀子而已,多大點事呀。”

花春流懶得和葉賢囉嗦,正欲轉身離開。

好死不死,就在這節骨眼上,蕭月凝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葉賢,你死哪去了!”

“這些時日,寨子裡不太平,你若遇見那該死的飛賊,可彆怪我冇提醒你!”

臥槽!

葉賢驚得頭皮發麻,一把將花春流拽進懷裡,壓低身子,躲在土丘後麵,仔細觀察蕭月凝的動向。

確定蕭月凝走遠,葉賢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結果低頭一看,花春流的眼神幾乎要將葉賢生吞活剝。

葉賢趕緊鬆開手,滿臉歉意:“剛纔幸虧我反應快,要不然就被當家的抓住了,到時候咱倆的關係,解釋不清。”

花春流將身子壓過來,盯著葉賢的眼睛,一字一頓:“你再敢如此毛毛躁躁,我便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還有……那臭女人,剛纔叫我什麼?”

“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