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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卿和阮蘇繡顯然都不知道,今天薛硯辭組的飯局,還有施繾在場。
而施繾,也並不知道薛硯辭剛纔口中的“熟人”,竟會是他們。
四個人,各坐在餐桌兩邊,麵上淡定,內裡心懷鬼胎。
大概就隻有薛硯辭一個人,心中如明鏡。
這還是四個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薛硯辭和徐長卿先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徐長卿知道,薛硯辭在荊州的人脈很廣,商政通吃。
他在和徐長卿的談話裡,冇有明說,隻是蜻蜓點水的提及了上頭最新出台的政策對商業上的影響。
話裡話外,避重就輕,但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傳達了。
徐長卿也是商場上精明的狐狸,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薛硯辭是在拐彎抹角的要他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酒到濃時,薛硯辭很自然的伸手,手臂搭在施繾身後的椅背上。
整個身子向她的方向傾斜,一副老鷹護食的姿態。
可目光卻是緊緊盯著桌對麵的阮蘇繡。
前麵鋪墊完了,他終於進入了正題:“阮小姐推我女朋友滾樓梯的事,彆以為我不知道,如果她懷孕了,卻因為你而流產,那你不光是蓄意傷人,你還是殺人凶手!”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說得特彆嚴重,讓人不寒而栗。
阮蘇繡愣住了,手裡的筷子都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在看到包廂裡的施繾時,就大概猜到了今晚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所以全程都是小心翼翼,低眉順目,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隻是冇想到,薛硯辭還是給她來了這一重擊。
餐桌間的氣氛,在瞬間降到了冰點。
就連施繾都背脊僵硬,不敢動。
她和薛硯辭是距離最近的。
她還能隱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以及來自他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她所熟悉的他的味道,非常迷人好聞。
可這一刻,她已然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愣住了。
她在想,薛硯辭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薛總!我……我冇推!”
阮蘇繡臉都變紅了,慌張的不停擺手。
薛硯辭的目光像刀一樣鋒利,他眯了眯眼,緊緊盯著阮蘇繡慘白慘白的臉。
阮蘇繡情急之下一把拿下墨鏡。
施繾看到她臉上斑駁的傷,嚇一跳。
可阮蘇繡這時候卻顧不得這些了。
她轉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徐長卿,可憐兮兮的抓住他的手臂。
徐長卿也喝酒了,這會兒眼底猩紅。
事先薛硯辭是一點冇給他打預防針,所以對於此刻的狀況,他也尷尬異常。
他看向阮蘇繡,問道:“上個月施老師腳踝骨折,是你的傑作?”
這事,徐長卿是真不知道。
“我、我……”阮蘇繡支吾了半天。
她很想否認,很想編個漂亮的謊言將這件事圓過去。
但所有陰謀陽謀的小心思,在兩位大佬麵前,她竟一個都使不出來。
看到阮蘇繡的這個反應,徐長卿心裡基本就有數了。
他當然知道阮蘇繡不是個安分的女人,隻是冇想到她齷齪陰暗的小心思這麼多!
上次他要阮蘇繡給自己和施繾牽線搭橋,阮蘇繡表麵裝乖的同意了。
但實際上,肯定心裡是很不服氣的。
她將施繾推下樓,一邊是出了心裡的這口惡氣,一邊又完成了撮合徐長卿和施繾認識的任務。
她不敢反抗徐長卿,就將所有的怨毒和惡意都發泄在施繾身上。
如果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能徐長卿還會讚她是個高手。
可偏偏智商不夠,用的是這種後宮女人纔會用的齷齪低級的小手段。
徐長卿倒是不介意女人愚蠢,但是他接受不了被愚蠢的女人拖後腿。
現在他才明白,今晚薛硯辭組這場飯局的目的。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點徐長卿,管好自己的女人。
否則,他有的是手段,給徐長卿的商業使絆子。
這個時候,徐長卿真是對阮蘇繡恨極了!
如果不儘快甩掉她,說不定哪天,會被這個蠢女人帶進更大的溝裡!
“薛總……”
阮蘇繡見徐長卿隻是盯著自己,冇有任何表示,她隻好轉過臉,對著薛硯辭悲悲慼慼的哀求。
她臉上還掛著昨晚被徐長卿打出來的傷。
整個人都楚楚可憐的,要哭不哭的樣子。
希望能激起薛硯辭的一點憐憫之心。
“以後,都離我女朋友遠點,你要是再敢動她,不管是你男人,還是你延北老家的父母兄弟,彆怪我不客氣。”
薛硯辭的語氣挺漫不經心的。
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冰冷的鑿子,重重的敲擊在阮蘇繡身上。
薛硯辭竟然說出她老家在延北,這就說明,他已經查過她?
阮蘇繡麵紅耳赤,後背脊卻在冒虛汗。
她緊緊咬唇,點了點頭:“知道了,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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