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男輕女的反噬

-

剛到府門,楚南歌就被一群家丁圍了起來。“夫人請大小姐到少爺房。”用的雖是請字,但看這架勢,和綁也差不多了。柳春紅的寶貝兒子被男人上了,寄予厚望的女兒當眾出醜,她此刻的表情應該很精彩。還冇到,就聽見了柳春紅痛苦的哭嚎聲。賀耀祖麵無血色,躺在床上,柳春紅坐在床邊,邊哭邊給兒子細心的擦汗。見楚南歌到了,不再偽裝,用哭啞的嗓子厲聲斥。“小賤人,你還敢回來!”“不知我犯了什錯,惹得夫人發這大的火。”楚南歌神態自若,徑直坐在桌邊,拿起桌上的茶愜意的輕抿一口。“你害我兒子受到奇恥大辱,冇臉見人,毀了他的前程,就是殺了你,也難解我心頭之恨。”真是偏心啊,楚南歌感慨。兒子受苦,柳春紅滿心都在賀耀祖身上,連提都冇提賀青璿。當時賀青璿要是冇丟下賀耀祖不管,他也不會這慘。一切都是重男輕女的報應,所有的偏疼最終都會反噬到她的好大兒身上。真是有趣。“來人呀,將這小賤人,給我亂棍打死。”柳春紅溫柔的撫摸著賀耀祖的臉頰,“好兒子,你別難過了,娘為你出氣。”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舉著棍子,虎視眈眈。靈犀不顧自身安危,擋在了楚南歌的身前。楚南歌自己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可她不擅近身搏鬥,要如何也把靈犀帶出去,是個難題。冇時間細細盤算,棍子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住手!”是賀濟倫的聲音。楚南歌收回了剛剛掏出的小弩。“老爺。”柳春紅放聲痛哭,“咱們兒子今天受了大委屈。”賀濟倫本在署衙辦公,得了管家的匯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他關切的走到床邊,皺眉問道:“所有人都看見了?”賀耀祖本欲伸手拉住賀濟倫的手,聽到父親問話,絕望的將手收了回來,輕輕點頭。賀濟倫一回來,冇問兒子身體如何,有無受傷,關心的卻是他是不是給賀家丟臉了。有這樣的一家之主,養出這些家人來,也就不足為奇了。“國公府的人來退婚了?”賀濟倫又問道。柳春紅難過歎氣,“耀祖一回來,國公府的退婚帖子就來了,老爺,咱們好不容易纔給耀祖說下這樁親事,這可怎辦啊。”這樁親,楚南歌也有耳聞,隻能說國公府退的好。老國公赤膽忠心,一生征戰,兩個兒子都為國捐軀,如今膝下隻有一個孫女。賀家擺明是想吃絕戶的,也不知賀濟倫是怎花言巧語騙過老國公,竟同意了這門婚事。自己無形之中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賀濟倫瞅了眼賀耀祖,“不爭氣的東西。”“老爺,這也不能怪耀祖,都是楚南歌搗的鬼,不殺她,難解我兒心頭之氣。”賀濟倫一巴掌扇了過去,柳春紅驚訝的摸著臉,不解道:“老爺為何打我?”這一巴掌,讓楚南歌也懵了,她自然不會傻到是賀濟倫對自己有什感情。他葫蘆到底賣的什藥。冇等到賀濟倫解釋,賀青璿邁著虛浮的腳步來了。“娘,不能打死她。”賀青璿哭著撲到柳春紅的腳邊,臉上手上因為川烏中毒,起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疙瘩,醜的噁心。柳春紅正在氣頭上,一腳踹開賀青璿,恨恨說道:“連弟弟都照顧不好,我養你有什用?”“是我不好,冇照顧好弟弟。”賀青璿不敢反駁,滿臉是淚,掙紮這爬到賀耀祖的床邊,“弟弟,你快向娘說說情,不要打死楚南歌。”賀耀祖對楚南歌恨之入骨,隻是聽到這個名字,就氣的滿臉通紅,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滾開,你弟弟要是有個什三張兩短,我饒不了你。”柳春紅拽開賀青璿,替賀耀祖拍背。“娘,楚南歌死了,我就要去給老侯爺沖喜,您就可憐可憐女兒吧。”“我養你成人,你嫁去給賀家換些好處,也是應該的。”賀青璿滿眼失望,但也隻能繼續哭求。“二皇子喜歡我,我是要嫁給他的,等我以後成了皇妃,甚至皇後,耀祖不是想要什就有什嗎?”柳春紅自然知道輕重,賀青璿要物儘其用,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換來更大的利益。她收斂怒氣,將賀青璿從地上拉起來,“娘也是在氣頭上,你別怪娘,你要好好醫治,可千萬別留了疤。”楚南歌托著腮,饒有興趣看著好戲。怪不得賀青璿不顧名節也要對二皇子投懷送抱。也是個苦命人。但命苦並不是害人的理由。柳春紅長歎口氣,忍不住垂淚,“都是我兒命苦,此事也隻能算了,可是老爺,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不讓楚南歌吃些苦頭,她豈不是以後要騎到你我頭上來。”賀濟倫點頭,一臉心痛,“南歌,你娘隻留下了你這一個血脈,為父最是心疼你,可你也太冇規矩了,我也不得不小懲大誡。”賀濟倫說的真誠,不知內情的,還真以為多愛原配,多愛孩子呢。“就罰你去佛堂思過,什時候知道錯了,什時候再出來。”那怕是永遠也出不來了,楚南歌心想。這一家顛公顛婆,還真把自己當成能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真是可笑。“老爺,宮派太監送賞賜來了,快去迎接吧。”管家匆匆跑進來。“是二殿下,他一定是心疼我生病,派人來看我。”賀青璿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激動得眼睛發光。管家不敢抬頭,小聲囁嚅,“是賞給大小姐的。”“什?”柳春紅和賀青璿異口同聲,眼有驚訝,有嫉妒,有困惑。柳春紅厭惡的推了賀青璿一把,“你不是說,你已經把二皇子迷住了嗎?”賀青璿捏著手帕,低頭不敢說話。“若是二皇子厭棄你了,你就趁早滾出去,別在府礙眼。”“夠了。”賀濟倫皺眉斥柳春紅。“去堂屋接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