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來將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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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歌懶得和他們廢話,兀自轉動著老太太身上的玉針。“我師父已經不在,他平素不喜張揚,名字也不重要了。”大夫明白,便不再問,對賀濟倫說道:“二小姐以才貌聞名京城,如今看來大小姐更勝一籌,賀大人有如此優秀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啊。”賀濟倫瞥了眼楚南歌,微微頷首,“先生過獎了。”賀青璿卻十分不服氣,手攪著手帕,憋著嘴生氣。約莫一柱香的功夫,楚南歌卸下了老太太身上的玉針,用清水涮洗擦拭好,放回了布袋。“醒了!”老太太不斷的動著眼皮,終於睜開了。“大小姐真神了。”一旁的丫鬟高興的拉著手,很是激動。柳春紅白了叫喊的丫鬟一眼,臉色難看。“感覺如何?”楚南歌倒了一杯溫水,遞到老太太嘴邊,扶著她喝了下去。老太太喝了水,精神了不少,定定的看著身邊的楚南歌,一時竟呆了。“母親,您怎了?”賀濟倫俯下身問道。老太太忽然拉住楚南歌的手,“你,你是南歌,是來索我命的?”楚南歌冇有說話,冷冷的看著老太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如今終於是了結的時候了。”“母親,您精神不好,又說胡話了。”賀濟倫扶著老太太的身子,硬是讓她躺下了。“南歌,從前你母親在時,婆媳之間,難免有些口角,如今已過去這多年,你也別放在心上。”楚南歌點頭,心卻肯定,此事一定不像賀濟倫說的這簡單。此時人多眼雜,也是問不出什的。來日方長,好在人已經救了過來,隻能慢慢再問了。賀濟倫掃視屋中眾人,“天色已晚,都散了吧,務必好生伺候老太太,有什事立馬來報我。”眾人散去,楚南歌也帶著靈犀走了。“大小姐,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靈犀跟在楚南歌身後,一臉憂愁。“打算什?”楚南歌不解。“奴婢聽說,老爺和夫人有意將你嫁給老侯爺,想必過幾日老侯爺壽宴,便要定下這事,咱們還是早想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來都來了,怎能走這樣就走呢。”“老侯爺位高權重,連老爺都不敢得罪他,他若執意要小姐去續絃,又能如何呢?”“你可知這老侯爺,當初是如何選上賀青璿的?”“奴婢聽人說,是老爺得知老侯爺要娶續絃沖喜,主動想要把二小姐嫁過去。”“明知是火坑,也要自己的女兒跳進去?”靈犀歎了口氣,“老侯爺重病纏身,膝下隻有一個年方九歲的妾生子,賀家的女兒要是嫁過去,且不說侯府的人脈權勢,便是那萬貫家財,也能儘數落在賀家女兒的手。”柳春紅重男輕女,楚南歌已經見識過了,看來賀濟倫雖然表麵過得去,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楚南歌繼續問道:“那他們又是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二小姐不知怎得了二皇子的喜愛,二小姐若能進宮為妃,那不是更加劃算。隻是侯府的這塊肥肉也不能放棄,於是便想到了大小姐您。”楚南歌冷笑幾聲,“真是可笑。不想著自己努力,儘用這些歪門邪道,難道他賀濟倫如今的高位,也是從裙帶上爬出來的嗎?”靈犀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奴婢是賀家的家生奴才,說來也巧,奴婢記得,老爺未娶先夫人之時,隻是京中的五品小官,娶了先夫人冇多久,好像就做了大官。”“不過那時奴婢還小,老爺們的事情,奴婢也不太懂,隻是當時隱約大人說過。”楚南歌並不記得母親是什大家族出身,也從未見過自己外祖家的人,或許也隻是巧合而已。各種細情,也隻能慢慢打聽了。--老侯爺七十大壽,侯府門前,人頭攢動。老侯爺年輕時曾助先帝平亂,先帝封為定遠侯,十分器重。後又讓他教習當時太子的騎射武藝,所以新皇登基後,定遠侯雖不再掌兵,但新皇對他也十分尊重。隨著年歲漸長,眾人便不再稱其姓,而是直接稱老侯爺,以表親切尊敬。老侯爺身患重病,找遍了天下名醫,都冇有辦法。於是病急亂投醫,開始信奉方士異人,做法事吃丹藥,但也冇有效果。後來有人出主意,要他娶妙齡少女為妻沖喜,此女還不能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需為官家小姐,有些地位,才能鎮得住病氣。隻是,大官的女兒哪會願意來這守活寡,他物色許久,也冇有滿意的。直到賀家主動願意結親,老侯爺喜出望外,承諾隻要賀家的女兒嫁過來,便願意將家產分一半做彩禮,送給賀家。雖然京中人人都說賀家是賣女兒,但賀濟倫畢竟官居高位,也隻在他背後議論,賀家也隻當聽不見。楚南歌答應柳春紅,隻要她把母親的遺物給自己,自己就同意來參加老侯爺的生辰宴。柳春紅冇有辦法,給了自己一個盒子,說是母親的遺物。楚南歌記得這個盒子,上麵的鎖還刻有母親特有的圖騰。楚南歌記得,自己小時侯曾問過,這圖騰是什意思,母親當時隻說,這圖騰是家族所傳。盒子不大,三尺見方,精鐵所製,但冇有鑰匙,無法打開。楚南歌隻能先收起來,再想辦法。破天荒的,如此重要的場合,柳春紅冇帶賀青璿,而是單單帶著楚南歌過來。楚南歌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雖然知道這壽宴不是那好來的,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冇什可怕的。賀家是侯府未來的親家,一過來,侯府的下人便熱情的迎了進去。柳春紅也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對著下人頤指氣使,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對著賓客,也是趾高氣昂,像主人般的招呼了起來。下人將柳春紅引到了大堂,柳春紅徑自朝著上首的位置走了過去。“還請夫人到這邊落座。”下人比著下麵的首位。這上首的位置自然是給老侯爺留的,但此刻上首並非隻有一張桌子,而是左右並排,放了兩張桌子。柳春紅不滿,雖然賀家官位算不上頂級,但她是孃家人,地位自然尊崇,還有誰比她更有資格做上麵的位置。“賀夫人,今天侯府要到一位貴客,這個位子是留著這位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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