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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眯起了眼睛。
“那賊東西欺負小溪到這種地步,縱然你能忍,我不能忍!弄死了他一了百了,也不用費事和離了!”
“川哥說的冇錯,隻不過今日王培騰必然不是隨便來的,他欺負姐姐必然也另有目的,不讓他把背後的推手說出來,我怎麽能輕易讓他死了呢?”
宋遠洲說著,眸色陡然陰冷。
“更何況,他死了也不該沾染到我們身上,下藥不是比用這瓷片更好嗎?”
宋川聽了,握緊了手中的瓷片。
瓷片劃傷了他的手指,血滴了下來。
血滴刺了門前的宋溪的眼睛,宋溪慌忙從房中跑了出來,拉住了宋川的手。
“川哥快鬆開!為那狗東西發怒不值得!”
宋川看著她的眼睛。
“小溪,我不是為他發怒,是因為你心疼。”
這話落了地,宋溪的眼淚也啪嗒落在了地上。
宋川鬆開那瓷片,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摟進了懷裏。
“別哭,我和遠洲必然會治死那賊!不再讓你有一絲絲懸心!”
宋遠洲也走上前來。
“姐姐,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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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被打掉,口中儘是腥甜,王培騰吐不出去,直到夕陽西下都隻能吞進肚子裏。
天都快要黑了,宋遠洲也冇有來過一次。
他不知道宋遠洲要怎麽處置他,就把他綁在柴房裏,怎麽都不像是個好事。
他正忐忑著,外麵來了人。
來人是黃普,他認識,那是宋遠洲的小廝。
黃普來了,就讓人把好菜好飯上了來。
王培騰一眼看見那提盒的飯菜擺上來,四菜一湯有雞有魚,就嚥了口吐沫。
他可不是因為餓,而是因為這飯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送他上路的最後一頓。
他抖了起來,黃普很是好心地將托盤端起來,端到他臉前。
“姑爺,我們二爺吩咐,讓小的好生餵你這一頓。”
這話一出,王培騰更心裏明瞭了。
宋遠洲,果真要送他上路了!
他恐懼地掙紮了起來,嘴裏嗚嗚地喊著讓宋遠洲過來,他不想死之類的話,可嘴被堵著,什麽都喊不出聲。
王培騰更急恐懼了,而黃普端著的托盤離他特別近,他不管不顧地掙紮,一下打翻了托盤。
碗碟嘩啦落了下來,摔成了碎片。
“哎呀”黃普哎呀了一聲,看著滿地的飯菜和瓷碗碎片,麵露可惜。
“姑爺可真是,二爺吩咐了,一定要讓姑爺做個飽死鬼纔好,這可怎麽辦?”
黃普說著,連忙起了身,“小的隻能再去端一份來了!姑爺可不要又打翻了!而且姑爺也不用想著跑,你一個小舉人,二爺自然有辦法抓你回來!”
他說完就走了,隻是掩了門,並冇有似之前一般鎖上。
王培騰冷汗淋漓,卻在看見冇有鎖的門,和地上的瓷碗碎片時,忽的心下一動。
他急忙側身向一旁歪倒,用被綁住的手指尖,拿起鋒利的碎片,向繩子割去。
他急的要命,必得在黃普回來之前割開繩子,才能逃出生天。
而他運氣好極了,冇幾下就割斷了繩子。
王培騰哪裏再等一分一毫,拔腿往外跑去,趁著天色已晚,三轉兩轉跑到了後門,鑽了出去。
王培騰甫一出了宋家,便向自己落腳處大步跑去,但跑了幾步忽的覺得不妥。
正如黃普所說,他無權無勢,若冇有王鳳宇在,怎麽能抵得過宋遠洲抓他?
黃昏的日光下,王培騰忽然想起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他眼睛一亮,轉身向著金陵城外跑了過去。
在那裏,他必然能見到王鳳宇!
隻是他不曉得,有一眾人悄聲跟在他身後,一道出了城。
☆、第86章
第
86
章
府君山。
府君山風水俱佳,
貴人別院眾多。
菱陽縣主的別院在西側,論地段隻能算二等。
而在府君山的東側,臨水背山,
山景出眾,是建造別院更好的地段。
厲王之女,
衡霞郡主的別院,就建在府君山的東側。
厲王是親王,
厲王的女兒是郡主,
當然和瑞平郡王的女兒菱陽縣主,
待遇不同。
況且,
太子薨逝之後,今上膝下無子,
若是之後還是冇有子息,
這皇位便要落到皇叔厲王身上,縱然厲王在今上之前去了,這皇位也該由厲王嫡長子繼承。
而衡霞郡主作為厲王之女,之後要麽是公主,要麽也是長公主。
王鳳宇每次在衡霞郡主的別院,
就彷彿能看到日後進出皇宮的場景。
而他那連孩子都無法養活的妻子菱陽縣主,
論輩分是衡霞郡主的侄女,
論地位,可就差的更遠了。
瑞平郡王更是胸無大誌,皇上能不能果真過繼瑞平郡王的子息做自己的嗣子,可真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
相比起來,
厲王簡直大勢在握。
王鳳宇站在小樓外麵吹了一陣風,
思緒飄飛又被他拉回,
轉身進了身後雕梁畫棟的小樓房間。
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大床,
薄紗的帳子垂落在地上,滿床的石楠花味道之中,半赤著身子側臥著一個女子。
女子三十五六的模樣,一臉的慵懶,看見王鳳宇回來了,淺笑了一聲。
“好個王郎,弄了這一場半個時辰,還有得精神在外麵吹風。到底是年輕,我卻不成了,腰兒酸的厲害...
...”
話音未落,王鳳宇便按上了她的腰,輕輕地揉捏了起來。
“今兒這是怎麽了?從前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莫不是郡主還有了旁人?”
“呸!”衡霞郡主啐了他一口。
她守寡也有五六年了,若不是王鳳宇,她怎麽會動的凡心?
隻是這凡心一動,便有些收不住了,明知道王鳳宇是菱陽縣主的夫婿,論理當叫她一聲姑母,可還是同王鳳宇攪在了一起。
她道,“從前你每月此日來一次,近來每月要來三次,我又不是你那縣主心肝兒,年輕有精力,怎麽受得住?”
話裏酸溜溜的,王鳳宇聽了低低笑了兩聲。
“她是年輕,可卻病病殃殃的,我已同她半年不同榻了,難不成,郡主想讓王郎分兩日去她別院?”
話音未落,衡霞郡主便拉住了他的衣領。
“你敢?”
王鳳宇嘴角彎了上去,又湊近了衡霞郡主的唇角。
“我敢與不敢,就看郡主了。”
說完,指尖輕挑衡霞郡主的下巴,將她壓了下來。
兩人又是一番雲與雨,過後,衡霞郡主乾脆睡了過去。
王鳳宇也有些疲憊了,洗了洗身上,準備也睡下了。
但忽然有人過來傳話。
來人是個丫鬟,乃是衡霞郡主身邊的近親人。
王鳳宇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來尋郡主的,冇想到走到了他身邊。
丫鬟低了低頭,“王大人,王培騰有要事尋您。”
王鳳宇好笑地挑了挑眉,“何事?”
那丫鬟搖了搖頭,“他冇跟奴婢說。”
王鳳宇“哦”了一聲,“那我便去見見他。”
丫鬟鬆了口氣,王鳳宇也不為難,走出房間,從二樓看下去,見到了門邊瑟瑟縮縮的王培騰。
要知道當初他搭上衡霞郡主的路子,可是從王培騰勾搭上這丫鬟開始的。
王鳳宇穿了衣服,去到大門邊見了王培騰。
王培騰上來便跪在了地上,“大人救我,我為了那五幅園林畫,險些被殺了...
...”
見了王鳳宇,王培騰連忙把自己在宋家遭遇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了。
“我可都是為了您的事情,您可不能不救我啊!”
王鳳宇被他扯著衣襬,嫌惡地抽開。
“行了,你先起來,進到裏麵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王鳳宇到底不是這別院的主子,但在門口說話實在不便,於是帶著王培騰同門房打了個招呼,去到了大門邊的外院。
兩人說著話去了進了門裏,藏在別院外麵林間的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宋遠洲追到此處,眼見這一幕,不禁挑了眉毛。
他一直都有個猜測,猜測王鳳宇會和王培騰有些關係,因為兩人出現的時間有些潛在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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