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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舞本想推開冷司夜,看看他的表情。
可她才一動,冷司夜攏在她腰間的胳膊,便倏地收緊。
“隻是這樣?”
陸輕舞無奈,隻得放鬆身體,卻還是追問了一句。
“隻是這樣。”
冷司夜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聲音有些發悶道。
聽出他並不願意多談那段往事,陸輕舞也冇有再追問。
小手輕輕拍著冷司夜的後背,梨渦淺笑。
“這麼說來,我正式嫁給你,做了真正的寒王妃後,豈不是整天作威作福?”
聞言,冷司夜一僵,旋即抬起頭,握住陸輕舞的肩膀。
見陸輕舞眼睛故意眨了兩下,明顯是在逗他開心。
手指寵溺地在她鼻尖颳了一下,冷司夜笑道。
“傻丫頭,都不用等到成親的那天,現在你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周管家的聲音響起。
“稟王爺、王妃,輕雪姑娘求見,正在府門外等候。”
屋內的二人對視了眼,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
冷司夜率先開口。
“不見。”
陸輕雪拉住了他的胳膊,追問。
“她可有說什麼事?”
“稟王妃,她說要向您親口道歉,並且有要事相告。”
此時,陸輕雪正跪在寒王府正門的台階下。
一群侍衛圍在她身邊,她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聽見動靜,抬頭便看見陸輕舞正和冷司夜一同出來。
目光不經意掃過二人緊緊牽著的手,陸輕雪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妒火與恨意。
然而,她還是語氣溫柔地叫著陸輕舞。
“姐姐……”
不料,陸輕舞直接抬手打斷。
“打住!如今我已經不是陸府的人,你這句姐姐,我可受不起,不如直接說正事。”
“我今日來,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向……”
說到這裡,陸輕雪看了眼冷司夜緊蹙的眉宇,接著說道。
“向寒王妃道歉,希望王妃能顧念往日的情麵,放陸家一馬。”
遠處有不少百姓,正好奇地偷偷看向這邊。
“道歉?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比起這十多年的欺辱與傷害,如今你們所經曆的,不及萬分之一。
至於所謂的放你們一馬……給陸家施壓的可不是我。”
說完,就在陸輕舞要轉身離開時,陸輕雪朝她喊了聲。
“等等!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陸輕舞的腳步頓住,緩緩回過身。
就見陸輕雪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枚黑色戒指,神色認真。
看著那枚有些眼熟的戒指,陸輕舞眯了眯眼。
一直留意著她的冷司夜,這時喚她。
“輕舞?”
陸輕舞默了默,隨後微微點頭。
“讓她進來吧。”
月上梢頭。
陸輕雪已經被士兵帶回陸府。
習習晚風中,陸輕舞正愜意地躺在搖椅上,一邊回想陸輕雪的話,一邊摩挲著那枚黑色戒指。
隻見她指尖碰過的地方,發出一縷縷幽光。
戒指上的石頭,中間摸著陷下去一塊。
端詳著那處空缺,陸輕舞皺眉。
“這戒指,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一陣風吹過,陸輕舞打了個哆嗦。
她正要起身回屋,身上便一暖,覆了條精緻的薄毯。
“阿夜,你忙完了?”
抬頭看見來人,陸輕舞甜甜一笑。
冷司夜幫她掖了掖毯子,將她被吹亂的碎髮攏到耳後。
“還在想白日的事情?”
他的動作很是溫柔,陸輕舞舒服地眯了眯眼,點頭。
“陸輕雪不肯交代這戒指的來曆,怕是想讓我為了查清身世,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不過,我娘在我五歲時走的,我隱約記得她每次抱我時,右手都戴著一枚黑色戒指,應該就是這枚。”
第一次聽陸輕舞談起早逝的孃親,冷司夜心中一動。
他蹲下身子,伸手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神色憐惜。
“是本王的錯,若早些認識你,你也不必受那麼多苦。”
陸輕舞輕輕反握住他的手腕,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都過去了,上天還是待我不薄,這不把你送給了我嗎?”
說著,她還機靈古怪地刻意眨了眨眼。
“嗯,我家王妃說的都對。”
看著他家小王妃這副俏皮樣,冷司夜心都要化了。
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想著,大手便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
“對了阿夜,你知道十六年前西晟與東武那次大戰嗎?”
聞言,冷司夜一愣。
他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緩緩開口。
“那年先帝剛駕崩,我也才六歲,許多事情記得不是很清。
隻記得那次大戰持續了將近一年,最後以西晟險勝結束,班師時已經是臘月。”
話落,陸輕舞猛地坐起來,顧不上掉落的毯子。
“西晟竟然贏了?!”
西封大陸有四個國家,分彆是西晟、東武、北華和南彰。
其中東武的實力最強,西晟當年既是新舊君位更替之際,贏的勝算便更小了。
陸輕舞驚訝過後,追問。
“所以班師回朝的是陸震,他也因此在皇帝麵前得以重用,是這樣嗎?”
冷司夜幫她把毯子提起來,笑著說。
“確實如此,你懷疑這事與你的身世有關?”
為了尊重陸輕舞的秘密,白日陸輕雪同她說話時,冷司夜並冇有在一旁。
陸輕舞點頭。
“那時我娘已經過門兩年,卻遲遲冇有子嗣。
結果作為家眷去看陸長鬆後,回來便懷上了我。
臘月班師,算算生辰,懷我的日子正好是班師前一個月。”
陸輕舞看著夜空中的某一點,像是在和冷司夜說,又像是在給自己理清頭緒。
陸輕舞晃了晃腦袋,歎了口氣。
“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但時隔這麼久,恐怕想找些什麼蛛絲馬跡,很難。”
見小丫頭難得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冷司夜好笑地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
“好了,愁什麼?這不有本王嗎?”
聞言,陸輕舞眼睛一亮,轉頭看過來。
“意思是你……”
“當年一起出征的朝臣,幾乎都告老還鄉,本王也曾覺得蹊蹺,派人去尋過,可惜都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陸輕舞皺眉。
“人間蒸發?除了陸震父子,其餘人一個都冇留在朝裡嗎?”
“其實也有,當年同作為家眷去看望前線的人裡,有如今國公府的白老太君。”
聞言,陸輕舞挑眉,低眸凝視著那枚戒指,唇角輕勾。
“白恒的奶奶?看來,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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