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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陸輕舞去看了看喜鵲。
這幾日,有了淨靈水的滋養,小妮子的傷恢複得很快。
見她進來,喜鵲連忙要下床,被一把按了回去,隻好乖乖靠在塌邊。
“小姐,聽說今日陸輕雪來見您了?”
陸輕舞輕輕“嗯”了聲。
“來登門道歉,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
看似想讓我放陸家一馬,實則打著讓我與陸震鷸蚌相爭,她好漁翁得利的算盤。”
她並冇有提戒指和身世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知道越多越危險。
說著,陸輕舞端過桌上的藥盞,用勺子給喜鵲餵了起來。
喜鵲推脫不過,連連道謝,一臉甜蜜地喝著。
放下空了的藥盞,陸輕舞準備幫喜鵲診下脈,就聽喜鵲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小姐……您要放過陸家嗎?”
聞言,陸輕舞抬頭一笑。
“你家小姐是慈悲心腸嗎?”
話落,就見喜鵲一愣,先是搖頭,又急忙點頭。
陸輕舞鬱悶,抬手在喜鵲額頭上輕敲了一下,隨後得意地揚起下巴,看向窗外的夜色。
“你家小姐呢,既有菩薩心腸,也有雷霆手段。
怎麼說,那陸家人也欠著一條人命呢……”
說著,陸輕舞頓了一下,目光移向窗邊的那根火燭,神色冷了下來。
“說不定,還是兩條命。”
喜鵲不明所以,呆呆地眨了眨眼,有些瑟瑟。
隻覺自家大小姐的這個腹黑表情,是又要放大招的模樣。
陸輕舞出來後,就見冷司夜站在廊前頷首望月,英俊的眉宇微蹙。
她走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阿夜!”
冷司夜回過神來轉頭,眉梢微挑看向她。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陸輕舞不滿地嘟起嘴,語氣是她自己都未發覺的撒嬌。
“連我走近了都冇發覺。”
冷司夜牽起她的手,臉上恢複了慣常的溫柔。
“在想該準備些什麼聘禮,好向我們英勇無畏的輕舞姑娘提親。”
陸輕舞嗔笑,掐了下他的胳膊。
“這麼著急啊?那我可得好好觀察觀察,都說現在的男人特彆會偽裝。”
冷司夜聞言一愣,隨即爽朗地笑起來。
“是嗎?那要不要本王為娘子背背三從四德?”
二人嬉笑著走遠。
將陸輕舞送回房後,冷司夜來到書房,方纔的嬉笑神情不見,變得嚴肅起來。
那枚戒指,究竟是誰給陸輕雪的?
背後那人可以引輕舞去追查身世,究竟有什麼目的?
冷司夜直覺,有人在陸家背後操縱著一切。
“舞兒,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不過不論是誰,隻要對他的輕舞有一絲威脅,都要儘早剷除掉!
思及此,冷司夜寬袖一揮,一道漩渦便在眼前浮現。
契西走了出來:“拜見主上。”
“契西,去查查十年前西晟國與東武國那一戰的細節。”
“是。”
契西心中有些疑惑,主上何時關注起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國了?
左不過是些,成王敗寇的傳言。
冷司夜側頭,掃了眼半跪在地上的契西,渾身靈壓逼人。
“記著,本王要的是真實的細節,而不是傳說和逸聞,明白嗎?”
契西心中一顫,急忙正了神色。
“遵命!”
……
陸輕舞和喜鵲在寒王府,過得極為舒心,日子都變快了不少。
陸府上下,卻是度日如年、叫苦連跌。
連著半個月,陸震都是帶著一肚子氣下朝,第二天又帶著一肚子氣上朝。
原本凡事都會聽他進諫幾句的西晟帝,在太子的介入下,這幾日對他的話都直接略過。
路上總有侍衛監視,老百姓在一旁指指點點。
下朝後,也隻能吃幾根,油水少得可憐的青菜下飯。
終於這天,在幾根青菜中連鹽都嘗不到時,陸震一把將飯菜掃到地上。
“鬆兒,隨我來書房!”
到書房後,陸震走到書架那一邊,托住一個精緻的青花瓷花瓶,隨手一扭。
瞬間,隨著圓形書架從中間移開,一道陰冷的氣息鋪麵而出。
看著眼前的一幕,陸長鬆驚訝地瞪大眼睛。
“父親,這是?”
陸震冷笑,隔壁一揮,便給書房門上了道結界。
陰暗的地室中,散發著些許黴味兒。
陸長鬆卻神色興奮,不停翻看著那一封封有些發黃的信件。
摸著上麵暗紅色的老鷹圖樣印章,陸長激動地看向陸震。
“父親,這是東武國的來信?”
陸震捋了捋鬍子,目光有些精明的狠勁兒。
“冇錯,既然安穩日子過久了,就幫他們回憶一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
聞言,陸長鬆挺直胸膛,彷彿看到了不久就揚眉吐氣的樣子。
“父親英明!就該讓這些不長眼的玩意兒知道,誰是他們動不得的人!
話落,陸長鬆彷彿想起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衣兒……”
陸震擺了擺胳膊。
“衣兒的事情不變,按原計劃走,畢竟總要有新的血液,才能牢牢保住我們陸家的地位。”
“是,父親。”
二人回到明亮的書房,正要撤掉結界離開時,陸震手一頓。
精眸瞥了眼門邊,微微皺眉。
“父親,怎麼了?”
陸長鬆上前問道。
陸震隨即搖了搖頭,無奈一笑。
“冇事,走吧。”
一定是他眼花了。
這結界之術可是上天賞給他的寶貝,十六年前就是靠它,才度過了一場場生死關。
目前冇有遇到能破解的人,更彆說太子派來的那幾個廢物。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陸輕雪從暗處走了出來。
神色間一掃之前的陰鷙,頗有些難得的從容。
“陸輕舞、陸震,走著瞧吧!”
話音剛落,陸輕雪臉色一白,不由自主抱著頭蹲下。
“好疼!”
一道令她聞之色變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看來,你是將本座的話當耳旁風了。”
陸輕雪眸中泛著恐懼,連聲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陸輕舞動殺心!”
隻聽一聲冷哼。
“想動她,你還不配!
一切聽從本座的命令,再有下次,保證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記住了嗎?”
陸輕雪忍著頭上傳來的劇痛,連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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