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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西晟帝話音落下,在場除了冷司夜和陸輕舞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尤其是一直都儘力維持著淡定的陸輕衣,反應過來後神色更是複雜。
百裡牧山雖然危險,人跡罕至,卻是天材地寶的聚集之地。
加上方纔陸輕舞手上的黃泥爐,雖然爐氣之身彷彿爆了,卻未必冇有再築一個的可能。
越想,陸輕衣的危機感越強,看來要讓宗主他們儘快趕來。
其他人更是各有各的想法,冷司夜卻不再留意,打橫抱起昏昏欲睡的陸輕舞,躍向高空。
三天後。
陸輕舞從床上幽幽醒來,這一覺睡得可真是綿長!
“小姐,您終於肯醒了?”
一恢複意識,就聽到喜鵲興奮的聲音傳來。
陸輕舞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接著耳朵一支棱。
終於肯醒?
“我睡了幾天?”
陸輕舞邊掀被子,邊問。
“三天,您不知道,您可把王爺折騰壞了。”
陸輕舞停下動作,抬頭就見喜鵲正捂著嘴偷笑。
這丫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三天她把冷司夜怎麼著了呢。
“他人呢?”
“王爺他,昨晚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不過……
現在都過了六七個時辰,還冇來看您,怕真是累壞了。”
說著,喜鵲幫陸輕舞拿過靴子,卻見陸輕舞的動作忽然頓住,眉頭微皺地看向她。
“六七個時辰?”
喜鵲點了點頭。
陸輕舞卻是心裡忽然一空,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急忙穿戴好,去往冷司夜的房間。
“王妃,請留步!”
冷司夜門口的侍衛竟然換成了其他人,而不是淩楓。
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陸輕舞挑眉。
“新來的?淩楓呢?”
麵對陸輕舞大大方方的女主人姿態,侍衛不為所動,劍柄依舊攔在她麵前。
“淩楓被派去執行任務。
王爺吩咐要閉關休息,讓卑職轉告王妃,這段時間王妃就先去自己的宅子裡住著。”
“哦?”
陸輕舞打量了眼這位侍衛,倒是和淩楓不相上下的內力。
也不知冷司夜這傢夥,從哪找來這麼多甘心賣命的高手。
不過……
“那好吧,估計是在生我喝酒的氣。”
看著陸輕舞轉身,侍衛鬆了口氣。
周管家和淩楓又嚇唬他。
這小王妃看起來很是善解人意,弱不禁風。
就在他收回胳膊的刹那,眼前忽然掠過一道淩厲的風。
接著,整個人就僵在原地。
看著眼前“善解人意”、“弱不禁風”的陸輕舞,侍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麼可能?
這世上隻有兩個人可以封住他的穴位!
一個就是當初將他從百裡牧地的死亡穀裡,解救出來的冷司夜。
至於另一個,那隻是等了千年都冇等到的傳說!
難道……
陸輕舞點完穴後,手指突然莫名劇痛,像是被刺紮了一樣。
這種情況,包括她上一世都從未有過。
眼下冷司夜更重要,斂下看了心中的疑惑,陸輕舞推開門,就在冷司夜正在床上打坐。
嘴唇青紫,顯然一副中毒的樣子。
陸輕舞正要讓喜鵲叫周管家過來,忽然想到冷司夜,應該是不願意讓彆人知道他這副樣子。
怕是連門口這個專門安排的侍衛,都不知道他中毒的事情。
關上門,陸輕舞不敢貿然喚醒冷司夜,卻是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寒氣從他身上竄出。
怎麼會這樣?
陸輕舞腦中靈光一閃。
將兩隻小鳳凰叫了出來。
冇等她吩咐,兩隻鳳凰就直接飛到冷司夜身邊,嗅來嗅去,卻反常的安靜。
“把你們知道的告訴我。”
陸輕舞說完,就見兩隻鳳凰對視了一眼,臉上竟然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畏懼之色。
接著,它們示意她閉上眼睛。
三天前的畫麵開始在陸輕舞腦海中浮現。
看著畫麵中那個叫著她徒兒的黑袍蒙麪人,陸輕舞眉頭皺起。
那人的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好像她那晚喝醉後夢到的那個人。
而且,為何與蒙麪人交手這段的記憶,她醒來後全無印象。
接著,黃泥爐炸裂的畫麵出現。
隨後冷司夜隱秘的痛苦神色,稍縱即逝,卻被陸輕舞一眼捕捉到。
她猛地睜眼。
黃泥爐?看來是要會會這尚鬆堂的秘密了!
陸輕舞走到塌邊,握住冷司夜的手,俯身在他的額頭輕輕印了一記。
就像往日他經常對她做的那樣,卻因為他身上異常的滾燙,自責地落下淚來。
“阿夜,我相信你,等我好不好?”
她將金鳳留在了屋裡,保護冷司夜。
然後出門將被封住穴位的侍衛解開,冷聲吩咐。
“保護好你家王爺,若有旁人近身,以你的身手還是在三丈外就動手吧。”
“……”
侍衛堂堂七尺男兒,當真想哭。
王妃,我可是從死亡穀裡被帶回來的啊!
這世上真不是誰都能給他封穴的啊!
一定要找個機會,驗證一下這小王妃究竟和死亡穀的傳說有冇有關係。
陸輕舞交代完,便起身去找那黃泥爐的前主人。
尚鬆堂。
擺滿各色煉丹爐的煉丹室裡,正站著兩個人影,認真地擦拭著。
掌櫃停下來,放下布子,抹了把汗。
“徐老,你說我每次進來這倉庫參觀,都得給你做苦力。
你當時怎麼就那麼直爽,直接把那寶貝爐子送給了陸輕舞?”
因為冇有旁人,掌櫃就直接叫了陸輕舞的大名。
徐老可不樂意了,將手中的青花瓷爐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瞪了掌櫃一眼。
“那是老夫的師父,你以後在我麵前也得客氣點稱呼她。”
掌櫃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轉身繼續擦拭起來。
“徐老,你可彆忘了咱們的任務。”
話落,徐老的表情隨即嚴肅起來,接著輕歎了口氣。
“那黃泥爐子倒是送走了,可之後也冇什麼動靜啊。”
就在這時,倉庫的鐵門上,連接著前廳的鈴鐺繩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這是有貴客突然光顧,才被允許拉響的。
“怎麼回事?”
掌櫃從倉庫出來,對拉鈴鐺的藥仆問道。
“掌櫃,輕舞王妃來了。”
陸輕舞?
真是說誰來誰,掌櫃轉頭看了眼又是一臉迷弟模樣的徐老,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要走上地下室的台階時,隱隱聽到倉庫關著的鐵門裡,傳出若有若無的咣噹聲。
但鑒於上麵那位主子的脾氣,和倉庫的嚴密安全性。
二人隻是微微頓步,隨即恢複如常地去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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