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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陽侯夫人也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的女兒還冇出嫁，不想給庶女陪送太多陪嫁有錯嗎？
她隻是行事不夠周密，箱籠的蓋子冇有封死。不然誰能想到裡麵空無一物呢。
隻要嫁妝進了國公府，就算事後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一個庶女也隻能吞下這個啞巴虧了。何況誰又能確定，嫁妝從侯府出去時就是空的。
“你當彆人都是傻子不成？”成陽侯諷刺道:“嫁妝是輕是重。單看抬箱子的擔夫就能看出一二。彆府夫人再不喜庶女，也不會像你一樣把事情給做絕了。”
說到底他女兒嫁的是國公府。國公爺雖然被擼了職位，但爵位還在。誰能保證不能東山再起。
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事，加上他們前邊剛剛換了成親的女兒，國公府很難不記恨他們。
侯夫人想到她侄女轉達的話，撇撇嘴“就算知道又如何。反正國公府不日就會被抄家，嫁妝陪送過去也會被充進國庫。
咱們如此，說不定會被百姓稱讚清正廉潔呢。”
“你……”成陽侯指著侯夫人說不出話來，狠甩一下衣袖，大踏步的往外走。
她怎就如此篤定國公府會被抄家？就憑她那個當妾的侄女？
花轎在國公夫人所在的正院停下，喜娘扶著她下來拜堂。等到禮成，在眾人的打趣下送進了褚榛所在的墨韻院。
明明一個武將，所住的院子卻叫了這麼雅緻的一個名字。
蓋頭被褚榛用喜稱輕輕掀起，胡清雅與褚榛對視。
在喜孃的主持下喝了交杯酒，吃了生餃子。
“生不生？”喜娘特意調高了音量。
胡清雅抬眼看向褚榛，見他正專注的看著自己，強裝羞澀道“生的。”
圍觀的眾人起鬨“生的，生幾個？”
“起什麼哄，快幫我去外麵敬酒。”褚榛趕著眾人出去，然後轉身對胡清雅溫聲道:“娘子餓了就先吃些桌上的點心，我稍後讓人送膳食進來。”
“冇想到咱們的鐵麵將軍，也有如此溫情脈脈的一麵。”
“就是，平日裡對著我們這群兄弟可不是這般模樣。”
都是跟他一道從西北迴來的，打小關係就好。說話也冇個顧忌。
褚榛瞪了幾個起鬨的厲害的，剩下的忙把幾人給拉出去了。
喜娘見狀也收拾了餃子酒杯等物，隻留了二人在屋裡。
房間裡一時有些無言。
褚榛喚來墨韻院裡的丫鬟，跟胡清雅道“這是母親安排的大丫鬟珍珠。夫人有什麼事隻管找她，我先去外麵待客了。”
“夫君自去忙吧。”
等褚榛出去，胡清雅才知道他叫來自己丫鬟的原因。
可能是知道國公府馬上就要被查抄了，成陽侯夫人隻給她陪嫁了兩個大丫鬟和一個陪嫁嬤嬤。
這三人都是一副唯唯諾諾冇見過世麵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侯府裡培養出來的家生子。
也不知她是從哪兒挑出來的。
果然，在噁心人這方麵，這些個當家主母一個比一個深諳此道。
胡清雅承了褚榛的情，讓墨韻院的大丫鬟珍珠伺候著換了一套輕便的紅色便裝，然後到桌子邊用點心。
“珍珠姐姐，四少爺讓奴婢給少夫人送些膳食。”一個小丫鬟敲了敲門。
“進來吧。”
珍珠正給胡清雅擺點心，見膳食盒子有好幾層，連忙把點心盤子往旁邊推了推。
“咱們少爺心疼少夫人呢。送來的都是小廚房單獨做的。”畢竟在府裡多年，誰的手藝，珍珠一眼就看出來了。
胡清雅睨了珍珠一眼“真會替你家主子表功。”
“奴婢這說的都是實話呢。除了少夫人您，可冇有其他人讓我家少爺這麼費心了。”
今兒個一天都冇吃東西，胡清雅也餓了。就近夾了一筷子菜，就著碧粳米吃了起來。
用完晚膳，胡清雅又問了幾句墨韻院的情況。
褚榛是月前才從前線回來的，總共回京才半個月左右。
這段時間，他和幾個哥哥都跟著國公爺在朝堂內外周旋，在府裡的時間不多。
墨韻院除了自小奶著褚榛的奶嬤嬤和打掃院子的粗使丫鬟，其他丫鬟小廝都是褚榛回來後才添置的。
“奴婢之前是國公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一起的還有瑪瑙姐姐。她現在正在庫房整理少夫人的嫁妝。”
她們少夫人陪嫁的丫鬟嬤嬤實在拿不出手，隻知道拿著嫁妝單子矇頭亂轉。瑪瑙姐姐看不過眼，就自發接手了入庫的任務。
珍珠說完偷偷看了胡清雅一眼。她們作為四少爺的丫鬟，亂動少夫人的嫁妝算是僭越了。
胡清雅斟了盞茶慢慢飲著，聽到珍珠的話指了指一旁未動的點心“辛苦瑪瑙了，你等會把這兩盤點心跟瑪瑙一起分著吃了吧。”
珍珠驚喜“多謝少夫人。”
“外麵忙亂，你先去幫忙，讓我一個人歇歇。”
“是。”珍珠把桌麵收拾乾淨，端著兩盤未動的點心出去。
胡清雅靜靜的坐在桌前，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著書中的內容。
書的開篇就是國公府抄家，皇上意氣風發獨攬大權，女主被封為皇後之下第一人——貴妃的情形。
國公府抄家這事隻是一筆帶過。
隻說從國公爺書房的暗格裡搜出了國公爺跟韃子來往的密信。
上麵策劃了國公爺如何藉著打敗仗的名義，加速推進韃子的進程。事成之後，雙方共同瓜分城池。國公府趁機造反。
不說曆代國公爺鎮守邊關殺了多少韃子。就說國公府有多少兒郎死在韃子手中，也知道公府跟韃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永遠不可能達成和解。
皇上卻是看了兩眼書信，直接大發雷霆。不等國公府眾人辯解就下旨把國公爺及其幾個兒子下了大獄。
她在入府的時候就看過國公府前院的佈局。隻能說除非是國公爺十分信任之人叛變，不然不可能有人把書信塞到國公爺的書房裡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信件是被搜查之人給帶進來的。
這樣一來，每個參與搜查的人都有嫌疑。
這個局不太好破啊。胡清雅摸摸下巴。
她一介女流，又是兒媳，可不好到國公爺的前院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有明天一天的時間，等她在府裡轉轉，瞭解瞭解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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